第52章 粮仓计划
闻言的艾德·史塔克也有样学样地沾了一点，轻轻抿进口里。
他的表情先是不解，随后就变成了豁然。
像是在说：“果真如此！”
看着艾德·史塔克的样子，艾德温趁机道：“现在您觉得这东西可以卖到整个北境吗？”
没想到艾德·史塔克却摇了摇头。
艾德温不解，明明都用表情说了这是个好东西，为什么却还是不认同？
直到艾德·史塔克的话解决他的疑惑。
“即使是夏天的北境，不管是农户还是牧羊人，都仅仅只能填饱肚子。你如果想在北境售卖想卖，就只能卖给贵族。
而你的东西虽然够好，但你我心里都清楚。
虽然这东西价格低廉，味道不错，但如果我手里的钱足够买里斯香料，我不会买这个。
这不是关乎味道，更是……”
面子。
更是面子。
艾德温知道艾德·史塔克没说出来的是什么。
“那您的意思是……不会给我经商许可？”
艾德温心里有些失措，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失败。
从准备南下，到去往影子塔劝说梅利斯特指挥官，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失败。
“不，”艾德·史塔克画风一转，直接给艾德温吃了颗定心丸。
“我去过南方，所以我知道，你这东西可以卖给那些手头不富裕的骑士阶层。
他们手里没地没钱，却也梦想像那些有产骑士一样荣华富贵，过与其一样的生活，享受与其一样的富贵。”
艾德温的脑袋飞速运转，他突然意识到了野生香料的目标人群。
“所以，您的意思是……”
“我会在避冬市镇的旁边给你批一块地，也会给影子塔的丹尼斯·梅利斯特指挥官派去乌鸦，告知我对此事的意见。”
“那么您就是同意了！”
艾德温欣喜若狂，这些日子以来，他终于得以迈出香料贸易的第一步阶梯——取得影子塔与临冬城的支持。
“好了，”艾德·史塔克站起身，他仍担忧夫人的怨气，“我让我夫人等得实在太久了。
噢，要不要一起享用晚餐？”
艾德温知道对方是客气话，委婉拒绝了。
艾德·史塔克也不再坚持，他与罗柏先后走出会晤间。
临走前，走在父亲后面的罗柏·史塔克回头看了眼穿上外套准备离去的艾德温，一言不发，眉头紧皱。
“我们走。”艾德温对着曼斯与波吉利说了一声，三人便从会晤间走了出去。
沉默一直持续到从门卫那里拿到佩剑，走出临冬城。
“你不是说你去过临冬城吗，怎么还敢再来？
你就不怕他们认得你，把你这个飞出长城的乌鸦砍了？”
艾德温终于忍不住了，他疑惑地转头问曼斯·雷德。
“飞出囚笼的鸟儿没有罪过，它向往自由，而向往自由从来都不是错。
况且，我只是赌一下。
赌咱们的临冬城公爵艾德·史塔克大人记不得，一只几年前匆匆从他身边飞过的小乌鸦。
我只是陪同科格尔总司令的十二个护卫之一。
在看到波吉利忘带包裹的时候，我就在想应该不会有人记得我。”
虽然有些方面的看法艾德温并不赞同曼斯·雷德，但对于胆量这一点，艾德温不得不佩服曼斯·雷德。
“总之，现在大功告成，”艾德温摊了摊手，不想再和曼斯·雷德谈论他那理想主义的看法。
“我的事告一段落，咱们该去办粮仓的事情了。”
艾德温与曼斯两人找了个空旷的地方说话，金发野人波吉利则去给他们搞定食物。
空旷的地方反而更安全，能避免附近藏人，把他们的话全都听了去。
艾德温和曼斯毕竟是两个野人，还是两个被抓到就一定会被砍掉脑袋的野人。
“我打算去一趟谷地，谷地富饶多产，而又无法自产自销，多余的粮食压根用不到，只能对外售卖。”
“确实，”艾德温点了点头，他先前也考虑过这些个问题。
“或许可以从北境买点猪仔羊仔，但粮食就别想了。
河间地是四战之地，多战乱，一但发生战事，压根就不可能买到粮食。
西境多山地，买点果子或许还够用，买粮食就算了，西境的土只能挖出金子，挖不出胡萝卜和马铃薯。
至于河湾地和风暴地则都太远，我们如果从那儿购买粮食，光是路费就负担不起。”
“我们本就负担不起，”曼斯·雷德认真地看着艾德温。
“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承担购买粮食的用度，自由民有很多人都有不少金子银子的饰品，像臂环、耳环之类的。
我会召集他们，让他们把金子银子上交，融化后卖给自由贸易城邦的家伙们。
再让他们给咱换来金龙与银鹿，这样保险。”
艾德温点点头，“但你真的有信心，让你的人都听你的？”
“让他们跟随我的，从来都不是我，而是活着和自由。
极北的危险让他们无法生存于世，南边的高墙阻碍了他们的自由。
拿金子与银子换来性命和自由，难道不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吗？”
艾德温思考了一会儿，才道：“都是后事了，你先找到愿意卖给你粮食的人再说。
就算找到，你又不能确定他们不会反悔，在几年后违背约定，断绝你的粮路。
而且不只需要有钱，咱们还需要一个或几个名号，以及一段完美的谎言。
我相信没人愿意卖粮食给守夜人的敌人，即使是再奸诈的商人，也不敢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与整个王国为敌。”
“我明白，走一步看一步，反正现在临冬城的急事已经解决，我们时间还很充裕。”
“别忘了，三个月后就是雅克森部落的酋长竞选。
我至少要提前一个月回到白沙村做准备，不然我不放心。
我们的时间远没有想象的那么充裕。”
曼斯·雷德思考着这个问题，“其实你不需要跟我去谷地，你可以直接回到塞外，波吉利会带你回去——”
“——如果你想看他把我的皮扒了，眼睛扣出来的话。
影子部落毕竟实力强悍，在我没当上雅克森部落头领之前，我压根不可能帮他夺回影子部落。这点你也清楚。”
曼斯·雷德点点头。
“我明白，实在不行你就再带着他一段时间，等你当上雅克森部落的酋长，再回头帮他也不迟。”
出去一两个月，带个步步紧跟的傻子回来。
这让乔曼和“跛子”怎么想，这让白沙村的村民怎么想？
他们肯定会觉得，我在这段时间一定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才遭此大罪。
艾德温心里打了个寒颤，紧跟着摆手拒绝。
“我还是趁早想个更好的办法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