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骗局
“对于此事，您觉得怎么样呢，梅利斯特大人？”
艾德温看似是在问丹尼斯·梅利斯特，但实际却是在问穆林学士。
从没人阻拦他闯入影子塔指挥官阁楼的事情不难看出，穆林学士在影子塔相当有地位和话语权。
而且刚才丹尼斯老爵士并没有对穆林的所作所为说什么，甚至没有一点愠怒的表情。
很显然，丹尼斯·梅利斯特也很仰仗这位主战又博学的学士。
“额……”丹尼斯·梅利斯特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穆林学士，“你觉得呢？”
穆林学士咧了咧嘴角。
“守夜人是王国的坚盾，但这坚盾近年来却一年不如一年了。
七大王国对守夜人的关注愈发减弱，好像他们都忘了北边还有敌人。
是时候了，我想是时候由我们自己给这面盾牌洗掉铁锈，刷上新漆。
如果有可能，我们还需要买把剑，以为咱们的王国抵御危机。
而这一切，都要仰仗你了，伯纳·罗斯坦大人。”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艾德温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但他依旧没丢掉“商人的谦逊品质”。
“别叫我大人，穆林学士。我只是一个商人，一个投机取巧的商人，日后还要仰仗丹尼斯大人和穆林学士照顾。
从今往后，影子塔只等金子入账就好。”
“我替七大王国所有臣民感谢你所做的贡献，伯纳·罗斯坦，但在此之前，我必须问清一些事。”
我也替塞外所有自由民感谢你们所做的贡献，两位大人，艾德温在心里道。
“请讲。”
“首先就是，此事临冬城的艾德大人清楚吗？
虽然守夜人军团不归属于任何领主，但毕竟同在北境。
而临冬城又常年赞助守夜人军团，我们的大多数武器装备也都由临冬城提供。
如果此事威胁到临冬城艾德大人的利益，我想还是要考虑一下再做打算。”
“你可能不清楚，穆林学士。
在你到来之前，我已经和梅利斯特大人说过了这件事了。
在临冬城时，我已亲自拜见过艾德大人。
艾德大人也已经同意了这件事，只不过最近临冬城事务比较多，不出半月，临冬城的乌鸦便会抵达，传达来艾德大人意愿。”
这当然是假的，一个经典的骗局。
半个月足以艾德温抵达临冬城，到时候他也只需要告诉艾德·史塔克：
“影子塔的指挥官丹尼斯·梅利斯特爵士已经同意此事。
他也希望您能作许，让我的下人在临冬城扎脚，以临冬城为据点，将香料卖向北境或整个七大王国。”
守夜人军团不受北境公爵的管辖，而那时艾德温又已经取得了影子塔的同意。
所以艾德·史塔克没有拒绝的权力，他只能同意。
到时候艾德温再主动提出给临冬城纳税，想必艾德·史塔克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只要在半个月内做完这一切，让临冬城公爵艾德·史塔克发出他同意此事的信鸦，就不会露馅。
“既然艾德公爵也同意这事，那我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
穆林学士继续道：
“第二件事，你们来自南边的人可能从未去过塞外，根本不知道塞外的危险。
那里有野人，有巨人，还有能化身动物的怪物。当然，还有消声灭迹了几百年的异鬼。
别怪我啰嗦，如果没有守夜人的帮助，你的人不可能活着从塞外回来。
但你知道的，我们人手不够，想帮忙也无能为力。”
“巨人只是故事里的生物，”就连艾德温自己都没见过。
“而异鬼就像你所说，早就消声灭迹，至于野人嘛……”
艾德温自己就是野人，但他毕竟不能和面前这两位直接这么说。
“至于野人，不瞒您说，我找了一些野人村民给我们带路寻找原材料。
而且我们还特意组织了一支护卫队来保障车队和采摘队的安全，这点您不用担心。”
护卫队？
穆林敏锐地抓住了艾德温话里的这个词，他又重新审视了一遍面前的小子。
心里忍不住嘀咕。
商人果然都是满嘴胡话的货色，竟然还能组织起护卫队？
说什么家道中落，依我看就是见钱眼开。
“既然如此……”
穆林学士收起思绪，低头看向影子塔的指挥官丹尼斯·梅利斯特。
虽然他的话语权很大，就连丹尼斯都要问询他的意见。
但他毕竟不是影子塔的一把手，最终决定这种事，还是要交给丹尼斯·梅利斯特来做。
老人像是差点听睡着了一样，在发觉穆林学士的眼神后，立刻撑着椅子的扶手坐正，干咳了两声，随后道：
“那就这么决定了，西桥望为你打开大门，你为影子塔带来税收。”
说完后，他看了看身后的穆林，叹了口气又说：
“但我要提醒你，小子，你的人大可与野人交涉换取安全，也大可运送什么香料的什么原材料。
但可千万别让我发现你和野人有所勾结。
你的运输车队我的人肯定要严加检查，哪怕野人的一根毛都别想跨过西桥望！
这是我们的责任，也希望你理解。”
“我理解，大人，我的人一定会好好配合。”
艾德温起身，行了个礼。
一根野人的毛都别想跨过？
艾德温只觉得好笑，你难道不知道你面前就站着一个活生生的野人吗？
临走前，艾德温给影子塔的指挥官留下了那一小袋野生香料。
那是乔曼配的烤料，艾德温给梅利斯特指挥官详细讲解了用法。
“穆林学士，影子塔的路我还不算熟悉，能麻烦你带我出去吗？”
艾德温走到门边，回头道。
看着艾德温的神态，穆林学士瞬间领会。
遣掉身后一直跟着的主楼守卫，艾德温与穆林两人并肩走在主楼昏暗的楼梯间内。
“还要谢谢你，让我知道了罗斯坦家族的事。”
“要谢谢历史，和那些撰写了历史书的学士，我的脑袋和嘴只是传达而已。”穆林学士谦逊道。
艾德温笑了笑，在楼梯上停住了脚步。
他解下后背的包裹，从中掏出曼斯·雷德给他的沉甸甸的钱袋子。
“这次出来的比较急，来到影子塔正好吃完了食物，我想知道影子塔是否有些…额……
发霉的面包或是硬到能硌掉牙齿的咸牛肉，我愿意用这些钱来买。”
穆林狐疑地接过钱袋子，只打开看了一眼，就立刻扎上。
惊讶与喜悦的脸色瞬间划过穆林学士面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