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鬼脸林
简单建造了一批供村民居住的温暖房屋。
一切都准备妥当后，艾德温带着“跛子”、雪熊与所有鬼脸林的战士踏上了前往鬼脸林的路。
鬼脸林在白沙村北边，隐匿于一片雪山下的丛林中。
村子因无数刻画了鬼脸的树以及一棵巨大的泣血鱼梁木闻名。
传闻，鬼脸林似乎受到了旧神的庇佑，其村子里也常常出现天生的异形者。
艾德温一行人在经历了好一番徒步之后，才终于抵达距离鬼脸林不远的一条小河旁。
和所以雪山下的村庄一样，小河也是由冰雪融水汇成的，最后也注入乳河，跟随乳河一起奔腾进大峡谷。
时至傍晚，太阳西斜，落日的余晖漫洒天边，染红了大半天穹。
艾德温不想再在外面露营了，这几日的赶路他已经吃够了咸牛肉与奇怪的野果。
于是，他命令一个鬼脸林的人先行回村，大部队原地休整片刻，又随即上路。
在距离鬼脸林不足一刻钟路程的时候，成片被刻画了鬼脸的树就出现了众人眼前。
那些树不是鱼梁木，也不泣血，但每一副都十分骇人，走近林子，艾德温只觉得有无数的人眼在看着他。
相比于“受神祝福的”艾德温更觉得，鬼脸林是受“鬼祝福的”。
就在艾德温准备匆匆穿过林子的时候，前面忽然跑来一个巨物，巨物的阴影足足有半颗树高。
如果它到了艾德温身前，艾德温甚至得仰视它。
没一会儿，巨物冲出黑暗，来到了艾德温一行人手举火把的火光中。
那是一只足足有一人半高的雪熊，雪熊的体格颇大，几乎是跟在队伍后面，艾德温那头的两倍。
只不过这只雪熊似乎相当苍老，皮肉松弛，脸上的赘肉每走一步都在鞭挞自己的下巴。
而且很惹人眼的是，这只雪熊竟然被削掉了半边鼻子，那让它看起来格外吓人，已经能够成为吓唬小孩的谈资。
如果不是她开了口，艾德温压根就注意不到那只庞大的雪熊背上竟然有个女人。
娇小的女人翻下雪熊，噗通一声，轻盈落地。
她看起来大概只比艾德温大个将近十岁，可能是她个子的原因，艾德温到不觉得她有多么年长。
女人显然是个侏儒，她个子矮，头发却相当长，黑色长发披在身后，近乎已垂在地上，活像她的黑披风。
艾德温好好看了女人一番，却并没有见到她那传说中用人血染红的披风。
女人生有一副鹰钩鼻，眼睛眯成一条缝，额前头发略微稀疏。
“玛格。”女人微笑着上前道。
“艾德温·罗斯坦。”艾德温回以微笑。
“感谢您的援助，帮白沙村渡过了这么大的难关，我已命令‘冰发’从奎恩村运送一大批皮毛和食物过来，希望玛格头领不要嫌弃。”
“大可不必这样，我是听了你的故事，才决定和你们白沙村联盟的，”说这话时，玛格头领微笑着看向艾德温身旁的‘跛子’。
‘跛子’却没有回应，似乎知道现在不该喧宾夺主。
“对了，你现在可不只是拥有白沙村吧，我听说整个奎恩村都已经进了你的口袋？”
“是是，”艾德温装出憨笑的样子，“奎恩村群龙无首，暂时由我代为管理。”
此时，艾德温的雪熊也跟了上来，它很远就嗅到了同类的气息，于是格外谨慎地走到艾德温身边。
还好，它现在还算听话，不然艾德温可就要在玛格头领的面前出糗了。
但即使如此，艾德温的雪熊还是对着那个足足比它高一个头的大家伙呲牙咧嘴。
“真是个凶狠的小家伙，”玛格笑着评价道：
“异形者和动物之间的纽带深似海，它和你一样，是个不服规矩，敢于挑战的家伙。”
艾德温不明白玛格是在调侃自己，还是夸奖自己，他只是回以憨笑。
毕竟在陌生人面前装傻，从来没有坏处。
“我真是吃够了咸牛肉和野果子，也喝够了溪水，不知道鬼脸林有没有一些可口的食物，还有酒水？”
艾德温不打算这样谈下去，就算要谈，也该边吃边谈，他的肚子已经在抗议了。
“当然，”玛格头领侧身说道：“我早就命令下面的人去准备吃食了，当然还有酒，一些瑟恩酒，可是花了大价钱。
你知道的，瑟恩人个个都视财如命，而他们的东西，又好得不像塞外的东西。”
一边说着，艾德温与玛格一边走向了鬼脸林。
两只雪熊跟在后面，时不时就互相呲牙咧嘴，但还是看在两位主人的面子上，没有动手。
那棵庞大的鱼梁木立在村子的正门口，它树皮灰白如骨，叶色深红，倒挂的叶子活像从天上伸下来的一只只血手。
鱼梁木上刻着那张艾德温看了一路的鬼脸，但不同的是，这张鬼脸的眼角与嘴巴全都流着红色汁液，像是在泣血一般。
走进村落，艾德温率先看到了一个骑着狼的小男孩。
小男孩看起来不过五六岁，但却披着一幅兽皮披风，身穿粗布衫和其他保暖衣物，胯下骑着一头恶狠狠的灰狼。
几乎同时，小男孩和灰狼一起看向了艾德温。
艾德温被他们的怪异眼神看得汗毛林立，“那是个小孩，还是个侏儒？”
虽然艾德温直到那就是个小孩，但还是如此问道，他不敢确信一个小孩竟然骑在狼的背上。
“和你我一样，是个异形者。”
他的父母就不怕他被狼伤到吗？艾德温没有问出来。
因为这问题实在太傻，如果问出来了，反而会大家都知道他的能力不稳定，他那雪熊竟然不认他这个主人，他们之间的纽带甚至不若一个小孩和一只狼。
“他是个狼孩，我在北边的林子里发现他的，那时他正被母狼喂养，”玛格娓娓道来：
“狼是最不易驯服的动物，那些看似驯服了它们的人，其实建立的纽带也不过是朋友或是夫妻。”
“那男孩从小被狼养大，所以他与那匹灰狼建立的纽带是母子？”
“对，”玛格点了点头，称赞道：“你很聪明。”
艾德温简直难以置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