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军粮仓
艾德温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瑟恩位于塞外的最北边，它坐落于高山的峡谷中。
那儿的居民被称作“瑟恩人”，他们操着一口古语，基本不会说通用语。
“知道一点。”艾德温回答道。
“他们的首领叫做‘玛格拿’，而现在这位瑟恩的‘马格拿’曾三次败在我的手下。”
曼斯·雷德酒气上涌，脸微红，娓娓道来：
“他叫斯迪，以铁腕治军，是个勇武健壮的汉子，整个北方无人不晓。
我认可他，而我想要的，也从来都不是胜利，只是他对我的认可。”
认可？
艾德温认为这是个奇怪的词，怎样才能算认可？
是服输吗？你强壮勇敢，而我打败了你，你就会认可我吗？
这或许是其中一种认可，但比这种认可更重要的是，我没打败你，你却甘愿臣服在我的脚下。
“现在我做到了，”曼斯·雷德自顾自地说着：
“斯迪带着他的整个部族都加入到了我的麾下，不止如此，夜行部、硬足民、鬼影森林里的灰月部、爪牙部全都聚拢到了同一顶帐篷之下。”
“你的帐篷？”艾德温知道曼斯·雷德的能力，以及他的野心。
“不，自由的帐篷，活命的帐篷，”喝大了的曼斯拉着艾德温的胳膊站了起来，遥指着北方。
“那儿，我亲眼所见，不止我，几乎所有霜雪之牙北边的人都见过，那东西叫——”
“——异鬼。”艾德温接着道。
他的话引得曼斯一阵诧异，按道理像这样南边的部族，压根不可能知道这个名字。
毕竟长夜已多年未有，异鬼也只存在于北边某些老者口口相传给小孩的故事里。
“你知道那东西？”曼斯疑惑地看着艾德温，他似乎远远低估了他面前这个年轻人。
何止是知道，艾德温心想，异鬼将在不久后来临，而只有龙晶与瓦雷利亚钢能杀死他们，当然，还有龙焰。
“听说过，”艾德温不能把所有都透露给曼斯·雷德，保留点神敏感才能不让别人把你当成下棋的棋子，“一些口口相传的故事。”
曼斯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那你就一定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
“让我们加入你？”艾德温回答。
曼斯·雷德笑了，“你很聪明。”
“可我只是个小村落的头领，我手头上战士甚至不若你帐篷下的小鸡多。”
“长夜将至，我们需要每一分力量，而我在听了你的故事后，又非常认可你，同样，我也希望得到你的认可。”
他有东西在瞒着自己，艾德温敏感地从曼斯的微表情和话语里发现了不对劲，那是一种直觉。
“这不是真正的理由吧，”艾德温直接戳破，可能是酒精的作用，虽然能思考，但嘴巴已不受管控。
“你如果需要人，大可去北边的山间塞规劝我们的部落酋长，他自然会发号施令，让手下的村落全都加入到你的麾下。
告诉我，曼斯·雷德，你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艾德温有些激动，而曼斯·雷德也注意到了这点。
他明白和自己说话的不是那些蠢笨的部落酋长，而是一个聪明人。
于是，他也不再遮掩，转头看向了南边。
“我们的拳头不应只打向北边，而应该先打向南边。
应对异鬼，我们需要一个坚固的要塞，最好是从英雄纪元开始就矗立在这座大陆上，最宏伟的要塞。”
艾德温跟随着他的视角看去，夜晚无穷尽的黑暗闯入他的眼睛。
南边什么也看不见，但好像什么都能看见。
一座绵延三百英里，高七百英尺，由冰雪和巨石筑成的宏伟要塞慢慢付现在了艾德温的脑海里。
“长城对吗？”艾德温一边回答，一边疑问道：“可长城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曼斯走近来拍了拍艾德温的肩膀，“这个计划将持续数年，所有塞外的人民聚拢到一顶帐篷之下，同仇敌忾。
而这么庞大的队伍，不可能只依靠随身携带的物资过活。
异鬼的脚步要快得多，队伍等不了运动粮食的缓慢车队跟进。
所以，必须要有一座足够庞大的粮仓，来储存供给队伍的粮食。”
“你选了我们？”原剧情里是没有这段的，但艾德温只思考片刻，就发觉了这个计划里的漏洞。
“可白沙村太过靠南，只要乌鸦弃城北进，发现了白沙村为大军贮藏粮食的秘密，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他们不会的，”曼斯格外自信。
“就算是这样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而且只要隐藏的足够好，就没人会发觉这座小小的村落里会储藏供给整支大军的粮食。”
艾德温摇着头，却不是拒绝曼斯，他在思考，思考一个地点的可能性。
奎恩村。
一个位于山谷，只有两条路径能够进入村子的地方。
而且奎恩村更靠东，按照原剧情曼斯会选择进攻黑城堡，奎恩村距离黑城堡更近。
“我有一个更好的选择，”艾德温提出，“奎恩村。”
“奎恩村？”曼斯疑惑起来，“那是什么地方？”
他是在那个名叫‘乔曼’的人嘴里听来白沙村靠近长城，而且它的头领很有能耐，一定会愿意支持他的计划。
但他可从未听说过什么奎恩村。
“他的前任头领叫哈尔蒙斯，哈尔蒙斯死了，现在村子落到了我的手上。”
听到这话，曼斯对眼前年轻人的佩服又加了一分。
他隐隐感觉到，这年轻人的能力和野心似乎不在自己之下。
艾德温继续说：“奎恩村位于一片山谷之中，只有两条路径能进入到村子。
只要坚守住其中一条，而毁坏掉另外一条路径上的桥梁，乌鸦就进不去村子。
而且村子里人口众多，足足是白沙村的两倍，这有利于挖掘埋藏食物的地窖，那么多粮食总不能都摆在地上吧。”
曼斯一边听着，一边连连点头，在艾德温的描述中，他已然在脑海里描绘出了奎恩村的样子。
“不错的提议！”曼斯·雷德肯定道：“这么说，你是同意帮我建造一个储存粮食的基地了？”
“我们都是塞外的子民，”艾德温知道曼斯虽然之前是乌鸦，但他的母亲可是个塞外的野人。
“我们之间不分你我。”
听到这话，曼斯紧攥起艾德温的手，“欢迎你踏进自由的帐篷，艾德温·罗斯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