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烧炼龟妖
正在外面焦急等待的陈员外,闻言迫不及待的冲进来,向着躺在地上儿子扑了上去。
见他虽昏倒在地,但胸口仍微微起伏,显然是被救了回来。
陈玄嘱咐道:“员外,令公子身上的妖精已然被我收了,但他经过这段时间的折腾早已元气大伤。
我虽下了一道祛病符却也只能保他不因体弱生病,员外还需请人好生照顾才行。”
陈员外听了,忙招人将陈公子抬了另寻地方安置。
安置好了儿子,来到陈玄面前一揖到地,满口谢道:“多谢道长救命大恩!
道长,辛苦一番,老朽略备薄酒以表心意。”
酒足饭饱,陈员外命人将一红漆丹盘,拿出二百两银子,谢道:“道长救我儿性命之恩没齿难忘,些许银两聊表心意。
万望道长留下姓名,老朽也好为道长立个长生牌位,日夜供奉,为恩人祈福祈寿。”
陈玄一挥袖将银子收了,道:“这银子抵我一番辛苦便罢,至于长生牌位,那就不必了。
如今妖也捉了,酒也吃了,钱也收了,诸事已了,贫道就此别过。”
陈员外连连挽留,怎奈他去意已定,只得一直相送到大门口。
刚出大门,忽的见一道人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喊道:“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
陈玄看去,见正是刚才向自己撒气,被定了一个时辰的韩恶虎。
避开他这一拜,问道:“哪个是你师父?怎的?又要找事不成?”
“弟子不敢!”韩恶虎转身再拜道:“弟子不识师父真颜,出言无状,得罪之处还请师父见谅。”
“惩罚已过,恩怨已销,你自去吧。”
陈玄一拂袖,发一股罡风将他吹的拜不下去,向陈员外一拱手,道了声别转身便走。
“师父,师父!等等我!”
韩恶虎见了,撒开腿便向陈玄追去。
留下陈员外和一众家丁面面相觑,摇摇头回家看儿子去了。
陈玄没去管韩恶虎,脚下生风疾走一阵,不一时便将其甩开了。
一直走到日暮时分,眼看天色将黑,见前面不远处有处驿站,便准备进去歇一晚,等明日再走。
出行在外,错过宿头露宿深山荒野的实属正常。
但若是能够碰到客栈驿站之类的,陈玄自然也愿意舒坦些。
“客官,里面请!”
见他过来,一个小二打扮的青年招呼道:“天色晚了,在咱们这儿歇歇脚,咱们这儿天字号上房二百文一晚、地字号一百文、人字号五十文。”
驿站是朝廷建了传递军情和给官员歇脚、提供食宿的地方,本是不对普通百姓开放的。
只是任何制度时间一长,就难免产生各种弊端。
地方官吏克扣驿站经费,贪污私肥,驿站胥吏想要赚点油水,公器私用。
渐渐的,驿站也就成了错过宿头的商队、游人歇脚的地方,跟普通客栈经营模式差不多。
陈玄随小二进了门问道:“还有再便宜的吗?”
“有。”小二仍旧笑吟吟的道:“通铺十文、柴房五文、马圈三文。”
“给我开个人字号房吧。”
陈玄点点头,倒是挺合理的,一个糖葫芦都要两文钱呢。
上房虽贵,但愿意选的都不会在意,住不起上房的,也可以选通铺、柴房,甚至马圈,露宿荒野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好嘞,人字甲六还空着,南面向阳,位置绝佳。”小二高兴的唱了一声,问道:“客官可还要吃点什么?
你要是想热闹,咱们这今儿有不少人,想要清净,小的给您送屋里。”
“来壶茶就行了。”陈玄中午连吃了两顿,此时也不觉饿。
进了房间,见这人字房也只有两三平方,堪堪能摆开一张单人床,比他白云观的屋子还狭小。
他也不甚在意,打发了小二,将一张黄符贴在门上,拿出收镇龟妖的铜瓶,伸手一点。
便听一阵呼喊声从中传出:“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小牛鼻子,快快放我出去!”
“现在我问你答,若是敢有半句废话,便让你受烈焰焚烧之苦。”说罢,他将法力在心经中一转,张口吐出一道火炁烧在瓶子上。
龟妖嘲讽道:“你这点微末火焰,给姑奶奶泡澡都嫌凉。”
“既如此,那你就生受着吧。”陈玄一笑,存思神化炼精玉符,掐了流火诀,吐一道如烟火光落在铜瓶上。
明亮如赤霞的火光并没有将铜瓶和上面的符纸烧坏,反倒是径直没入瓶中。
龟妖发出一阵欢快的叫声,“好火,好火!舒服,再来,再来!”
陈玄不作回应,只是催动流火灼烧。
他使的是炎精流火炼身易形的法门,只是欲要炼身易形,须得用变景通光之符、神化炼精玉符,以阳火、阴火齐炼才行。
单用一道符炼,初时觉得迅速,但等阴阳失衡之时,便是引火烧身之时。
别看这龟妖此时叫的痛快,待会有她好受的。
果不其然,不出一会,她就不再叫嚣了,再过一会又破口大骂道:“你这牛鼻子小贼道,用的什么鬼火,快快收了,你家姑奶奶享受够了……”
叫骂了一会,只听得她在里面哆哆嗦嗦的喊道:“好冷,好冷……快……快停……停……”
神化炼精玉符用的乃是阴火,烧起来就像是煎骨熬髓一般,一点点慢慢的灼烧,烧到一定程度就像是冻伤一般。
见她求饶,陈玄收了火焰,问道:“现在可愿好好说了?”
听她默不作声,他又存思变景通光之符,掐炎精诀,以阳火烧炼。
这就像是在冷库内冻伤了,猛地进了火炉之中,那种体内冰凉,体外焦灼冷热交替的感觉,能让人生不如死。
“我说,我说!”龟妖见了连忙开口。
陈玄一口火炁含在口中,问道:“你是哪里的妖怪?为何附身陈公子身上?之前说他欠你的又是怎么回事?”
龟妖此时已经被烧怕了,知道他的厉害,不敢迟疑,连忙道:“我本是在附近的观日台修行,每日吞吐火精修行。
前些时日因为修行出了岔子,被火精烧坏了身子,动弹不得。
本来若是修养个一年半载,等我化解了火精还能将身子修复。
谁知那观日台来了一群人,见我肉身被烧透了,竟然直接分食了,那陈文华恰巧将我所凝的火精给吞了。
可巧,他一个男人竟然天生一条阴脉,我便借机附在他身上,想要夺了他的身子,以他的阴脉调和我的火精之气。
之后的事你就知道了。”
听了她一番话,陈玄一时还真不知该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