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离去
陈康康什么也没说，什么多余的事情也没做。
他只是轻轻拍打着小陆晨伽的背，哼着前世听来的歌曲《佳人》。
“我在等你，在等你，在等你问，问我被岁月流过之后的青春……若这纷纷，你朱颜，却不忍…我愿孤烟下，与君共黄昏……”
小陆晨伽哭的很伤心，因为她知道，她好像抢不过那个凶巴巴的红衣裙女孩子。
无论是比修为，还是比自己和她在陈康康心里的分量于地位。
也许陈康康自己都没察觉到，叶红鱼在他心里的分量会有多重。
她陆晨伽之所以能走进他陈康康心里，恐怕也跟那段时间里叶红鱼闭关不在陈康康身边有关系……
女孩子的第六感，总是准的可怕，这一切小陆晨伽姑娘都察觉到了。
叶红鱼有的，她陆晨伽也要有，包括那样的承诺，那样的字据。
她陆晨伽就是陆晨伽，不是叶红鱼，以前有段时间可能是他叶红鱼的替身，但以后绝对不会是，她只会是她陆晨伽。
小陆晨伽对草木之道有着很高的天赋，陈康康除了帮她用先天之炁打稳根基之外，还给她手抄了一本《万物草木之道》，那是从衍道罗盘器灵那里要过来的修行方法。
自己的鱼儿姐姐已经有了自己的道，不需要他再传授什么秘籍。大师兄叶苏则更是如此。
而自己的母亲是昊天道门南海派的圣女，也是早早走出了自己的路。
至于自己的兄长陈皮皮，陈康康没有擅自改变他的命运，因为原本他的命运也不算坏。
在传授了小陆晨伽修行之法，又给他留下了不少返天丹后，陈康康就准备离开月轮国都城。
他准备先去瓦山的烂柯寺拜访一下岐山大师，看看能不能从佛理中吸收些精华，好更进一步突破。
如果有可能，他也想就让那位不生不灭或者是半死不活的佛陀直接灭了。不过此事还是得谨慎对待。
毕竟之前那悬空寺讲经首座还说什么要问问“佛祖答应不答应……”也许佛祖还有什么未知手段也难说，所以还是不能一上来就说什么要灭了人家。
还是得委婉一点，毕竟那样也显得他陈康康是个有德的真修不是，总是凶相毕露的，那太容易让对手警惕了。
对手一警惕，一些原本很容易的事儿，也可能就会变的很棘手。
这样一来，就很可能会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明者远见于未萌，智者避危于无形。对未知的风险要学会管理和分散，最好是避免，不能仅凭借一股冲劲儿莽过去。
万一莽死了怎么办？毕竟小命可就只有一条，他还要回家呢不是……
世间之事，除生死之外，再无大事儿。这一世他也还有自己的家人，爱自己的母亲，关心自己的兄长，甚至那对自己也还不错的知守观的观主，自己的便宜老爹，陈某。
陈康康走的那天，小陆晨伽穿了一身紫色的长裙到月轮国的都城外送他。
两人一路步行到都城外，彼此也一句话都没说。
他看的出来她很不高兴，她也看的出来他的不舍。
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缘来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他陈康康终究还是要与陆晨伽暂时分开的。
无论是对桃山上的红衣女子，或者是对那还高挂在世界外的昊天神国，都让他有些无奈……
“康康，我这一段时间以来专门学了一只舞，我跳你看好吗？”
小陆晨伽也不待陈康康开口，就开始了迎着缓缓飘落的大雪跳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月轮国都城外，冰冻的护城河还尚未化开。一片白茫茫的雪野里，那道还稍稍显得稚嫩的绝美紫色身影在大雪中翩翩舞动着……
“晨伽，你真美，舞也很好看，不过，我该走了……”
陈康康迷离的眼神缓缓恢复晴明，对着雪中一身紫衣的小陆晨伽淡淡的开口说到。
“还回来吗康康？”小陆晨伽语气有些低沉。
“回来，一定回来。”
说完不等小陆晨伽回过神来，一身白袍，束着一头乌黑头发的陈康康转身迈步消失在远方的雪野里……
一滴眼泪滴在雪里，点出了一个小小的孔洞。
“还回来就好……还回来就好……”
小陆晨伽低声的喃喃着，她刚才好想一把冲入那白袍乌发人影的怀里，可她怕那样她就不舍得他走了。
那份盖上了陈康康手印的字据，陈康康并没有收走，现在就静静躺在陆晨伽腰间储物法器的内部……
而他，终究是要走的呀……他不只属于她一个人，他也属于整个世界……
“特娘的，差点走不出月轮国……”飞掠在一望无际雪野里的陈康康低声说着什么……
这一刻的他，体会到了当年唐三藏离开女儿国后的庆幸。
那雪野里舞动的紫色身影，就在刚刚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此生难忘。
也是在刚刚，他忽然有种一把把那紫色人影的人儿拦入怀中，告诉她，自己不走了的冲动。
“这可太可怕了……我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我还得收集本源，然后回家呢……”陈康康不禁的一阵后怕，可又有些心痛。
阴阳相吸本自然，奈何小子有挂碍。身陷情网装不知，不明本心困囚山。
陈康康即使内心知道自己喜欢桃山上的叶红鱼，也喜欢那月轮国都城内的陆晨伽，但他要回家，他还可能要直面夫子和昊天。
这一切的一切又让他骗自己，告诉自己对她们其实并没有达到那种爱的程度。
但其实喜欢和爱差的并不远。
也许差的只是多见几面，或者多吃几顿饭，甚至是一起经历几件事儿而已。
“不过按照原著的发展，晨伽以后会跟隆庆有一段孽缘……怎么办好呢？要不我顺便绕道去把隆庆宰了？”
陈康康在心里不无恶意的想着。
”不过，这隆庆是以后对付宁缺的好材料，嗯！现在还不能让他死！就权且让他多活几天吧……”
陈康康最后还是十分慷慨的，暂时的，饶恕了隆庆皇子的性命。
远处燕国都城内的隆庆皇子突然打了个喷嚏，身体顿感如坠冰窟。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他刚才感到了深深的恐惧，仿佛被大老虎盯住了的小兔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