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小偷和强盗
“先杀死你。”
一句话的时间，森白而锋利的骨刃已经砍向瑟纳脖颈，这可是能轻易斩断脊椎、割下头颅的骨刃，足可见它威力。
再配合超越常人太多的力量和速度，查尔斯已经杀死太多人。
这次也不例外。
现在，瑟纳好似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查尔斯的突然袭击，脸上还维持着质问时愤怒的表情。
下一刻，骨刃就切割开他白皙而脆弱的脖颈。
一个巨大的豁口出现，血管切开。
噗嗤，入肉声。
鲜血飞溅。
“得手了。”
看着骨碌碌的头颅，查尔斯冷然一笑，趁别人说话或者自己说话时突然发起袭击，这是他最惯用，也是最好用的伎俩。
扫了眼被敲后脑晕过去的少年，他头上还缠着绷带，查尔斯想了想，没砍下这家伙头颅。
事迹需要见证者，见证者越多，传播度越广，锚定的越精准，形象特征越清晰，就越有可能塑造职业。
所以就让他活下来吧，让我获得割头杀人犯的职业，然后用收割而来的一切浇灌出割头必杀的特性刻度。
盘算完后，看着无头尸的对手，查尔斯又产生怀疑。
这家伙年轻得过分，也弱得过分，完全配不上割头杀人犯这个名字和他连杀六十八人的事迹。
即便对他自己来说，短时间杀死六十八个普通人，体力、精力也会耗尽，根本无法继续维持刻度的使用。
没有刻度，一把铳械就可以杀死他。
可这个小鬼偏偏能够准确的叫出他名字，看穿他的意图，这样的家伙，却被自己轻易杀死，真是处处透露着诡异。
突然，那割下的头颅蠕动了一下。
余光瞥见这一幕的查尔斯见状，立刻屏息。
“混蛋，痛死了。”
瑟纳的声音传出来，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掌握刻度的敌人，那速度快得即是蚀刻之瞳看清楚了，也完全反应不过来。
只有专门消耗大量储存的情绪刻度来强化血肉筋骨，瑟纳才可以和这个男人硬碰硬。
但瑟纳还没死，因为他还储存着德廉芬市民的恐惧与厌恶，背负了这么多东西，他才不会那么轻易死去啊！
血肉是刻度、筋骨是刻度。
肌肉、血管、经络、神经、皮肤、骨骼、心脏、内脏、脂肪……
一切都依旧掌握着。
头颅侧躺在地上，脸上却显露微笑，瑟纳睁开右眼，并排着的黑星挤走眼瞳，这一幕妖冶而诡谲。
无数刻钟再次出现。
虽然看不见呼啸而出，淹没整片空间的刻钟，但查尔斯本能的对眼前这一幕遍体生寒。
他的确掌控刻度不错，但那是他千锤百炼，一次游走在死亡边缘，一次次突破身体极限，通过自己努力锻炼出的力量。
可现在呢？他没见过这么诡异的！！
果然，能造成这种事迹的家伙怎么可能这样轻易杀死。
看着失去头颅的身体撑着地面站起，然后两手抱住头颅，血肉筋触开始彼此链接。
查尔斯不敢轻易接触，简单判断后果断后退，然后一把抄起地上昏死的布莱，把化作骨刃的手抵在他脖颈，死死盯着瑟纳，冷然呵道：“现在离开这里，不然我就杀了这个家伙。”
查尔斯是见过布莱和瑟纳一起来的，而且刚才还有奋不顾身的想要阻拦的举动，所以他认为瑟纳和布莱有着很亲密的关系，可以用来威胁。
但查尔斯错了。
布莱虽然帮过瑟纳。
那这算什么呢？某个人的知觉里，可识别和认知不了别人的好心和善意，只对恶意和唾骂有反应。
瑟纳歪了歪头，这是活动一下刚生长出来链接的骨头，开口：“杀啊，把他的头割下来，割下来的话他就死了，我也救不了。”
这话说得极随意，没有一点在意。
查尔斯拿捏不准，冷声质问：“你就不在意他？”
“真麻烦，你想怎样做都好，快点拿出干劲和我打一架，输掉的话就吃掉你。”
瑟纳咂咂嘴，右眼的蚀刻之瞳蠢蠢欲动，黑星发出渴求的欲望。
老实说，直到现在，他还没有‘品尝’过掌握刻度之人的刻度。
普通人已经很美味了，那么掌握刻度的超凡之人呢？
恐惧也好、愤怒也罢，乃至是血肉、筋骨，运用、操纵骸骨的全部手段、藏着最珍贵回忆，代表记忆的刻度……快点吧，快点。
瑟纳擦擦嘴，他已经流出口水，迫不及待要通过伤害更强的人变强了。
嗯，对，这个家伙可是货真价实的杀人犯啊，杀了他，才是好市民应该做的。
如果把割头杀人犯抓住，我可以成为英雄吗？
瑟纳无端联想到鲜花和掌声，以及欢呼，看到腼腆的少女给自己先上一束鲜花，他就开心起来。
对，我或许可以成为英雄！
查尔斯才不管飘散在空间里的恶心念头，他仅仅是被瑟纳那贪婪而诡异眼球窥视着，就觉得全身皮肉剥开，每一寸血肉都暴露，自身的存在被某些东西撕扯咀嚼，便忍不住痛骂一声：“疯子！”
说着，查尔斯用骨刃斩下昏迷的布莱一根手臂。
噗嗤……
啪嗒，手臂落下，鲜血喷溅。
查尔斯紧盯着瑟纳的脸，还做最后一丝幻想，语言刺激道：“我不想战斗，你离开，不然下一次就砍下他的头颅。”
如果瑟纳真的在乎布莱，那这个举动这完全是挑衅，可查尔斯没有从瑟纳清俊的脸上看见一丝一毫的应该有的表情。
心疼，没有！
愤怒，没有！
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全是该死的贪婪，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查尔斯摸不透一点，唯一能肯定的是，瑟纳对他手中这个昏迷的家伙真的没一点感情。
他一泄愤似的用骨刃捅破了布莱肚皮，然后沐浴着粘稠液体的骨刃一把甩开布莱。
布莱似乎要醒，落地时发出无意识痛呼，但终究没醒，他或许再也没机会醒来，因为大量鲜血的流失意味着死亡。
查尔斯只是冷冷的看着瑟纳：“混蛋，你根本不在乎。”
“磨磨唧唧，我可要攻击你了。”
瑟纳皱眉，一句话说完，背后掌管血肉的刻钟和掌管筋骨的刻钟就疯狂转动，不断汲取这些天储存的情绪刻度。
随后，当一具具以更庞大意志污染侵蚀的无头尸体就缓缓站起。
它们完全是被支配的状态，每一寸血肉、每一寸筋骨，因为死亡而失去意志的躯干，被瑟纳鸠占鹊巢。
瑟纳咧开嘴，兴奋极了，挥手遥遥一指查尔斯，兴奋道：“尸体大军，给我撕碎这个小偷！把他的刻度，全部给我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