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会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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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人面皮

“三公子在这观中修行多年,不知可否给老夫看看面相?”

许是冲着李夫人的面子,许是想和李家拉近几分关系。戴着镶宝石暖帽的中年人望着李道玄,老脸上含带几分讨好的笑意。

听到这人的话李道玄也没拒绝,只是让中年人将手摊开,他看了看对方的手相。

又问其生辰八字,中年人听到后便是迟疑。

“给燕老爷递上笔墨。”李夫人看得出中年人的顾虑,就吩咐下人递上笔墨来。毕竟人的生辰八字不能轻易说出来,否则指不定会遇到什么麻烦。

那被唤作燕老爷的中年人听到这话露出释怀的笑容,在下人端来笔墨后就欣然写上自己的生辰八字递给李道玄。

李道玄一看那生辰八字,又看了看这燕老爷,不由的皱起眉头。

“三公子看我这面相如何?”燕老爷问道。

“……”李道玄先不回他,掐算一番再问道。“数月前家中可是给长辈动了土?”

“啊,是!是极!”燕老爷一听李道玄的话,先是愣了会儿,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道是。这脸上的神色也不作假,对于李道玄能算到自家给祖坟动土的事还是感到惊异。

毕竟这种事情应当没人会告诉这三公子,更别说三公子才回来。这只能说三公子的确有点本事,能看出他家中曾动过祖坟。

燕老爷心中略有些佩服,只是不明白三公子说出这事又是为了什么,就连忙再追问道:“三公子说起此事又是为何?”

“燕老爷这无名指带黑,手掌纹路杂乱。小指染血,却又是青紫之色。此为白虎向玄武,意为家中多煞。白虎属金,这就是主萧杀之意。”李道玄的话说完也没再继续说下去,他这等算卦看相之术本来就不精,大致只能看出点端倪。

只能说这燕老爷家中恐有不幸,肯定是与这动了祖坟有关。至于会出什么问题,李道玄也不太清楚。毕竟这种事只有他亲自到现场看看才会明白,单凭手相就能看出一切,那必然是专精此道的高人或许才行。

李道玄的话说的燕老爷心中一惊,连忙起身问道:“不知我这手相是吉是凶?还是有什么不妥之处?还望三公子能够指点一二。”

“还请恕晚辈道行尚浅,只能看得出燕老爷手相乃是凶兆,至于其他事情则是难以看的清楚。”李道玄遗憾的摇头说道。

“凶兆,凶兆。怎么可能是凶兆。这年关将至,还望三公子莫要戏弄我这老人。”燕老爷实在不大愿意相信自家会有凶兆,但心中又莫名其妙觉得李道玄说的对。这纠结之下竟然坐立不安,最后只能俯身告别,先回家中去看看。

李夫人温声相送,与那燕老爷说上一二。将自家二儿子的干系撇清楚,还送上礼物赔罪。毕竟这是李家办的年夜饭,让这燕老爷遭了心就不大妥善。

这般举措也算是宽慰燕老爷一番,免得他无缘无故迁怒于李道玄。

等到燕老爷走后,这宴会更是热闹。直至亥时五刻,这才曲终人散。李夫人则是遣送着宾客回去,顺带还安排了李道玄的住处。

坐在新置办出来的屋子里,李道玄长呼口气,这一日他算是过得颇为难忘。

就在李道玄准备休息的时候,隔着数里外的张婆婆则是寝食难安。自她摆摊遇到了那个小少爷后,这心中总是有块疙瘩。

那小少爷说她家中有东西,张婆婆听了是内心发毛。在收下那小少爷给的符箓后,她就收拾摊子回到家中。若是不将这件事弄的清楚,张婆婆总会觉得惶恐不安。

进门就遇到自家大郎,原本不觉得奇怪的张婆婆再看自己儿子时就觉得哪里都怪。

大郎原本该是个敦实之人,自小就长得胖。可这娶了新妇之后,大郎就开始消瘦起来。张婆婆起初也问了几句,大郎只道是媳妇不喜欢他胖,便是为这事减肥。

这话倒也没错,张婆婆就没再注意。但今天再看去,却觉得自己这儿子哪里是减下来,分明是被坏东西吸食去了阳气导致的。

这面颊凹陷,脸色蜡黄。双眼无神,走路都轻飘飘的跟没了重心一样。这般模样哪里能够叫瘦,完全皆是丢了人样。

张婆婆看的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冲进那房中看看那儿媳妇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是她知道这事不能急,自己儿子应是被那东西迷了眼,正和其感情浓厚之时。若是冒然做事,恐生意外。毕竟张婆婆人也不傻,心中自然是清楚的很。

她摸着兜里的符箓,想起那小少爷的话。进灶房中取三十六粒米,将其浸泡在酒水中。又备好一些饭菜,端进屋中给儿媳进餐。

她眼皮悄悄打量儿媳,生的是格外标志。这面容秀气,眉目含春,也难怪自己的大郎会被迷的神魂颠倒。但再细看,这面皮下竟然没有一丝人样。纵使言笑之中也是如同面具般生硬,毫无人气。

“娘,今儿个怎么回来这般早。”儿媳含笑问道。

张婆婆听着儿媳的话,手心里却是篡着汗。她按住自己慌张的心,勉强的笑道:“外面没什么人,都回家去了,便是想着早点回来,好照顾你们夫妻二人。”

“娘,你可真好。”儿媳露出欢喜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在张婆婆眼中却是显得尤为恐怖,张婆婆只觉头皮发麻,手脚如同掉进了冰窟里完全没有什么感觉。

只是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张婆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平静好情绪后就走了出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回到灶房拿起泡在酒中的米,将米洒在屋子的台阶处。

又趁着儿子与儿媳亲密时将那符箓贴在一处隐蔽角落,做完这些后张婆婆不动声色的倒掉酒水。

那小少爷说只需十四天,张婆婆决定等上十四天看看。

只是晚上寝休,张婆婆想到儿媳的事情。这心里总有块石头放不下去,她很想知道儿媳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便是悄悄的在纸窗合拢间留了个缝。

等到儿子梳洗,儿媳独自在房间的时候。张婆婆便从这窗缝里看去,就见到儿媳正对着镜子梳妆,然后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脸皮撕下来拿在了手里。

张婆婆瞪大了眼睛,捂住自己的嘴往后退了退。等到气息顺畅后她方才僵硬的活动一番,再看向那面纸窗时不敢再走上前。

捂好被子躺在床上,张婆婆却是没发现那微合的窗缝处,一只眼睛冰冷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