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政治你懂吗?
“宫三郎,宫三郎。”邓元龙看着宫飞举着酒杯楞在那里,不由得也在心中暗骂了一句装逼犯,接着问道:
“刘忠义是哪里得罪你了?”
“他怎么得罪我了?”宫飞只觉得后背还是有冷汗,愤愤的说道:
“他是个什么东西,我在牢里待了一个多月,他硬生生讹诈了我一百多贯铜钱,你说我能咽的下这口气吗?”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纪英达不满的哼了一声,直接挑明道:
“是不是因为刘忠义得罪了澎湃?”
“你知道了还问我?”宫飞态度强硬。
“可刘忠义也是逼不得已呀,谁让澎湃非要动他儿子?”纪英达皱着眉头替刘忠义鸣不平。
亏你还是纪梁的儿子,竟然不懂什么叫政治...宫飞很有优越感的鄙视了纪英达一把,理直气壮的说道:
“因为澎湃自信有能力惹的下他刘忠义。”
纪英达刚要和宫飞抬杠,却被邓元龙接过了话茬,狐疑的看着宫飞问道:
“三郎,那个姓周的到底是什么来头,你给大兄我交个底。”
“我们查了一圈也没有查到。”
宫飞听完,先是又小口的抿了一口葡萄酒,随口吟诵道: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只是同样的诗词在他嘴里吟出来,怎么就给人一种东施效颦,喝多了抽风的感觉。
邓元龙稍微一品,就脸色一变道:
“明白了,澎湃上面的靠山是个将军。我说怎么查都查不到呢。”
纪英达也是恍然大悟,有些担心的问道:
“三郎,你知道是哪位将军吗?”
可回答他的却是一片鼾声。
二人定睛一看,只看宫飞已经是斜斜靠在胡床上睡着了,而且手里还死死攥着那盏夜光杯。
两人看他这个样子,知道实在也问不出什么了,只好悻悻然的离去。
蒋正陪着笑把二人送走,等回到房间门口,就听见里面有音乐声传来。
他不由得一愣,推开房门,只见正有四个身披轻纱、手持龟兹琵琶的胡女在屋中轻歌曼舞。
宫飞一边色眯眯看着,一边用大手揉搓着怀里的一个妙龄歌女。
蒋正愣了一下,合着宫飞刚才是装的。
他来到宫飞身边,小声的问道:
“三郎,你干嘛要把他们赶走?”
“政治你懂吗?”宫飞一脸深沉:“这两人现阶段不够资格做我的盟友。”
“就让他们和澎湃狗咬狗去吧,谁能胜出才会有资格做我的盟友。”
然后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蒋正:
“后背出冷汗了吗?”
蒋正一脸懵逼。
......
纪英达返回了自家的庄园,来到后宅,只看父亲的书房里面还亮着灯,知道父亲还在等自己回话。
便进了房间,恭恭敬敬的把宫飞所讲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纪梁直接过滤了废话,把关注点放到了那首边塞诗上。
先是疑惑的想了片刻,忽然就开口骂道:
“宫飞这个穷措大,这是在拿个死人搪塞我们的。”
“当时我也这么觉得。”纪英达呐呐的解释道:“可当时邓元龙这么说,我便被他带偏了。”
“十有八九,他是被澎湃给抓住了什么把柄。”纪梁板着脸说道。
“你是说,澎湃根本就没有什么背景,就是靠威胁宫飞在哪里狐假虎威?”纪英达反应了过来。
“哼,不是。”纪梁耐心的给儿子解释道:
“凡事我们都要多想多分析,举报刘忠义的除了罪犯的家属,还有典狱和狱卒。”
“澎湃能通过威胁宫飞,让他指示罪犯家属,但依照他的权利,万万指挥不动典狱和狱卒。”
“再加上今天宫飞提供我们的信息,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澎湃拿住了宫飞的把柄,他的靠山就是王景。”
纪英达顿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想了一下后又问道: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坐山观虎斗。”纪梁眼神里闪过一丝凶焰:“就让王景和邓光去斗吧,等他们斗的两败俱伤的时候就是我们出手的时候。”
“父亲高明。”纪英达一想到王景和邓光两败俱伤,太康县只余下自己一家实力的时候,就不由兴奋了起来。
“这就是政治。”纪梁语重心长的给纪英达说道:“你啊,还得多学。”
......
第二天,辰时。
正搂着一个舞姬和胡姬呼呼大睡的宫飞,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滚。”宫飞对着门口怒骂了一声。
“阿郎,是大郎从州府给你寄来的信件,我不敢怠慢。”蒋五有些发颤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什么?
宫飞顿时打了个激灵,困意全消,慌慌张张的从榻上下来,蛋荡荡打开了大门,看着门口低头哈腰的蒋五,劈头就问:
“信上写的啥?”
蒋五把手里的信件恭恭敬敬的递给了他:
“小的可不敢私拆。”
“扯淡。”宫飞劈手拿了过来,三下五除二打开了信件,对蒋五说道:
“它认识老子,老子不认识他,给我念。”
“三郎,你上段时间是不是招惹过两个特别漂亮的女人?”蒋五抑扬顿挫的念道。
“停。”宫飞喝道,随即扭头对床榻上两个半梦半醒的赤裸女子喊道:
“给老子滚。”
两个女子听到他恶声恶气的话语,顿时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顾不得穿衣服,只是胡乱裹着锦缎就赶紧跑出了房间。
一路之上,免不了春光乍泄,到时便宜了店里的酒博士们。
“接着给我念。”宫飞回到了房间,对身后跟过来的蒋五吩咐。
“有人找到了我这儿,我本来要打断你的两条狗腿给人家赔罪。”蒋五小心翼翼念着,看宫飞脸色煞白,这才又大着胆子念道:
“不过,听说你被关了一个多月,人家看我的面子也就没有在追究。”
“你以后眼睛睁大点,别像个发情的种狗一样,见了窟窿眼就想往里面戳。”
“不然再惹出事端,我就把你给做成人彘。”
念完了的蒋五,看着呆如木鸡的宫飞,也不敢在说话,只是把信件放在了凭几上,后退着就要离开。
却忽然又被宫飞叫住,用无知、无谓的眼神看着他问道:
“什么叫人彘?”
“人彘就是就是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使其失聪,用喑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破坏声带,使其不能言语,然后扔到厕所里。”蒋五低着头解释道。
宫飞听完不由得又是激凌凌打了个寒颤,光溜溜的后背再次浸满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