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的另一面
李潇潇站在窗台上,现在由于是秋天,空气中带着微微的凉风,微风拂动着李潇潇的发丝,在月下显得格外动人。
就像是脱尘的白莲,不染淤泥。
顾轩测了个身朝着李潇潇看去,而李潇潇此时并没有像没有像平时那样保持着那副笑容,而此时李潇潇的气质无比清雅淡泊,美丽却又说不上妩媚。
就犹如高雅的白莲,不被尘世的喧嚣所影响。
李潇潇此时嘴中说着什么,顾轩也刚好能够听得到,虽然声音很小,但是也能听个大概。
“……又是一个轮回呀,我是到底怎么脑子抽会去尝试谈恋爱的呀?……不过感觉似乎也不错,从最初的逃避相亲到现在,我好像从来没有跟他见过一面啊。
他等了我大概四五十个轮回了吧?也蛮多了……这么说的话,我似乎还欠他的,哎,活着,真的好累啊,真的真的好累啊。我到底是真的想找一个对象,还是想找一个心理医生,能看懂我心思,能和我多说几句话呢?
至少能给自己心里一个宽慰……”
李潇潇手撑在铁栏杆上,头和小半个身子探在外面,感受着风拂过脸颊的感觉,那像是自由,又像是束缚,让李潇潇难以分清,让李潇潇难以自拔。
“嗯,说好了,把笔记记满后,看看我的性格能变多少吧,希望能消除一点孤独感,不要让我那么快崩溃。
我最开始甚至觉得自己是主角……李潇潇你真的好可笑啊,分明是诅咒你,竟然觉得是上天给自己的恩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呀?”
李潇潇摇着头,自嘲着。
四五十个周,并不长,也并不短,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但是这一年的时间中,李潇潇什么都没有留下过,前方的道路也从来没有像自己延下去伸展过,没有丝毫的未来感。
仿佛一切都是命运锁锁定好的,哪怕自己制造出了无数种可能,到了最后,都会被新的一周所重置。
自己就像是傀儡一般,被丝线锁着命运,被不断的调动着,沿着一场又一场的舞台戏,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相同的戏剧,有一点不同的是,这一场戏剧只是起点由他人所定义,过程会交给李潇潇。
可是这又有什么不同呢?有主观意识的傀儡就不是傀儡了吗?傀儡的职责就是演好,重复一遍又一遍的演好一个剧本,且永远站在那一个场景之中。
李潇潇只觉得自己似乎有一种执念在支撑着自己走下去,在不断的萦绕在自己心中,魂牵梦索,可是到底又是什么呢?
或许是动物对于自由天生的渴求吧。还有对那一丝希冀都不想去放弃。
但在不断的轮回之中李潇潇学会了戴上面具,尽力去掩盖自己的孤独,去寻找真正可以突破孤独的希望。
“嘿嘿,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能够逃出去的话,我可不会跟你继续玩下去,我要去……我要去干什么?我要……我要去……”
李潇潇语塞了,世界上这么多种可能,这么多可以,她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到应该要去做些什么?似乎现在她对于自己的前路有点迷惘了。
一种莫名的紧张感,竟然悄然而生。
但在下一刻,李潇潇开始往自己的脸上扇起了巴掌。
“李潇潇,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丧气话呢?你要逃出去,你要尽力的逃出去,你在轮回中学了这么多东西,逃出去一定能当上主角。
实在不行,你还可以把自己的经历写成小说呀,也不应该这么做呀。”
李潇潇激励着自己,想尽力去把那股紧张感快速的散去,似乎这种方法很有用,李潇潇感觉到自己身上紧绷的神经在一瞬间松开了,仿佛有什么东西突然释然了。
顾轩只是静静的看着,没有说话,现在并不是暴露自己的时候,李潇潇站在窗台上,推拉门是关着的,但是防音并不好,但是似乎李潇潇不知道,毕竟平时一个人住,再加上高层外面本来就没有什么噪音。
李潇潇每一句话都入了顾轩的耳中。
“前五天的时间是最安全的,最后两天就不知道应该是怎么死的了,多少防一下吧,虽然大概率还是没有什么用……
不知道这次会是什么死法,总该不会是上次一样莫名其妙从马桶里爬出眼镜王蛇把我咬死吧?太离奇了,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
李潇潇感叹着,像是在说着些什么平常的事情一般。
“Wenn ein Mockingbird seine Beerdigungsglocke läutet。
Beginnen Sie die nächste Runde der Reinkarnation
Wie ein unendlicher Mobius-Ring
Wir können uns nie wieder treffen.
Der Sonnenschein der zweiten Woche”
李潇潇口中哼着顾轩难以听懂的歌曲,听着像是外语,曲调中竟然可以听出夹杂着的感情,那是一种无奈,一种复杂而又沉重。
“……”
歌曲很动听,但顾轩并不停的懂歌词,没有经历过李潇潇的事情,顾轩也很难去同理李潇潇,只知道,李潇潇身上的确确实实就是诅咒。
很快,歌曲一曲终罢,风,也随着李潇潇的歌声所停下,仿佛那阵风就是为了迎接李潇潇的到来,而,李潇潇准备离开了,风也就离开了。
李潇潇拉开推拉门,走进了房间之中,接着直接坐在了床尾。
而此时的顾轩闭上了双眼,尽量的伪装。自己睡着了的模样,让自己的眼皮尽量看着放松,和人类睡着的状态差不多。
而李潇潇看着顾轩,像是想到什么,呵呵的笑了两声接着便离开了。
顾轩并没有看懂李潇潇那最后的两声代表了什么,但他清楚,李潇潇并没有看出自己在装睡。
“……哎,想要改变结局的话,或许很难呀。概念级的定论,哪怕是存在一个绝对安全的空间,都会让那个空间变得不安全吗?这不就是悖论吗?
哎,一天比一天麻烦呀,听他这么说的话,应该是一天比一天的危险系数会更高一些吧?
那么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毕竟系统发布这个任务就肯定会有破局的方法,只不过我还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