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深入循阳山
“娘亲，爹砍柴还没回来，这突然黑天，我好怕……”
“三娃，那黑云能出得去吗？”
“能走的地方都有妖怪，其他地方都被黑云挡住，石头说进去找他爹，现在都还没出来哩。”
“李叔，那妖怪喊话也有段时间了，内城有派人过来吗？”
“哎……还没看到呢，老爷们可能在准备吧。”
“这些该死的妖怪！”
“……”
走在城西棚户区，张宏天一路听到无数类似的议论。
莫名的戾气似乎又要升起，小猴子赶紧贴着他的脸颊。
这边的棚户区比靠着阳河的少一些，环境看着差不多，几乎没见到砖土房，全是木棚。
只是臭味没那边浓。
慌乱奔走的人群，哭嚎着找爹妈的小孩，忧心忡忡独坐家口的老人……
苦难似乎有种莫名的感染力，小猴子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一段时间了。
“张大哥，妖怪都是坏的吗？”
行走中的张宏天一顿，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
“能被人称为妖怪，那一定是吃人的血妖，
站在人类的角度，妖就是坏的！
当然，这一刻我的判断不一定对，你要自己从自己的角度去辨别，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小猴子眉心第一次皱起，没有说话，陷入思考。
一人一猴在黑暗中沉默前行。
棚户逐渐变得稀松，开始出现一些农田，耕地。
随着棚户区的喧嚣逐渐远去，已经能感应到隐约的妖气，远方大山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大嘴，等待着吞噬掉整个阳河县。
“别想了，立场不一样，有一天你有力量能够决定别人的立场了，再去考虑这个问题。”
看到久久沉默不语的小猴，张宏天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张大哥，我听不懂。”
或许真不该让它在这个年纪，就来体会人类的世界。
“听不懂没关系，跟着你内心真实想法去做就行！”
张宏天忍不住揉了揉它柔顺的毛发，提高音量：
“你这不是想找它们报仇吗？咱们去狠狠的揍它们一顿！”
“嗯。”
小猴子点了点头，精神头恢复了些。
继续前行，天空那一丝微光彻底消失，大地真正陷入黑暗。
好在他们俩都算不凡，单纯的黑暗并不能让他们不能视物。
覆盖整个县城的阵法，有妖怪看守的地方并不多。
张宏天选了个没有妖怪看守的地方，轻易的融入黑云大阵。
“咦？不是直接通过？”
这个阵法不是张宏天想象的如一层薄膜，而是有一定的厚度。
刚踏入阵内，他内心戾气顿生，一种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传来。
这时，张宏天小臂上一热，八卦纹有幽光闪过。
他还来不及体验大阵原有的功能，就看到前方不远处隐约的星光！
“抱紧我！”
趁着还能控制，张宏天大喝一声，向着光点拔腿狂奔。
百米距离，眨眼间被掠过。
只留下一道烟尘。
就在接触到星光的那一刻，那莫名戾气消失无踪。
黑云大阵就这样被轻易突破。
阵法外，已经是漫天繁星。
“三光元气诀”自行运转，贪婪的吸收着天空无尽的星力！
“呼……这下彻底安心了，先看看它们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恢复冷静后，张宏天对这伙循阳山的妖怪本身，产生了好奇。
究竟是什么样的阵法，能够引起他那么大的反应。
回头看去，黑云大阵像一个倒扣的大黑碗，把整个阳河县完全盖住。
阵法最高处大概有两百来米高。
单凭肉眼并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如果是针对妖族，那猴子为什么丝毫不受影响。
不对，得抛开猴子，他太特殊了。
姑且算这个阵法能够激起妖族的戾气，可是这样做，对它们又有什么好处。’
他能感觉到，只要没有那股莫名的戾气，哪怕没有八卦帮助，要破阵也并不麻烦。
这个阵就没有困人的能力，实在不像围城一方该布置的阵法！
“那边有声音！”
思考中的张宏天，晚了猴子一步，才听到急促的脚步声。
“安静，先看看。”
一人一猴找了个地方躲藏。
刚藏好没多久，五对绿油油的光点，出现在黑暗中。
光点移速很快。
不到十息，光点在张宏天刚才突破阵法的地方，停了下来。
原来是五只狼妖，为首那只黑狼，丈许长短，低吼中露出锋利的獠牙。
“四处看看！”
四只小妖依言散开，四处嗅闻。
黑狼则停在张宏天突破阵法的地方观察。
“头，没闻到人味，应该不是修士。”
“我也没闻到，那个方向倒像是有野猴子的味。”
一只黑灰混杂的狼妖，向着张宏天藏身方向努了努嘴。
黑狼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查看阵法，等到四只小妖全部汇报完毕。
阵法也已经检查完。
“阵法完好无损，应该只是野猴子不小心进入阵内。
不过，为免万一，我先去汇报大王，你们再查一下！”
“是，头。”
黑狼说完，沿着大阵往来路跑去。
黑狼一走，四只狼妖胡乱应付了下，找了个远离阵法的土丘趴下。
“跟着头跑了一路，累都累死。”
“就是，好好日子不过，干嘛要和人类硬来！”
“闭嘴吧你，你忘记了，头的儿子是怎么死了的？”
“哎，县令那双鞋子就是头的……”
“别说了，让头听到，你的皮也别想留着！”
议论声到此结束，漆黑寂静的山里只能听到四只狼妖粗重的喘息。
“差不多了，回吧。”
休息了一会，杂色狼妖带头，四只小狼妖向着黑狼离开的方向跑去。
“抓紧。”
张宏天也起身，远远跟上四只狼妖，四只小妖的实力还不如阳河县顶级武师。
自然不能发现他的跟踪。
就这样，四只小妖带路，张宏天猴子远远跟随，向着循阳山深处走去。
一路上，偶尔能看到野狼群，似乎那些野狼还未产生灵智，见到四只小妖，只会发出嚎叫随即伏地做臣服状。
大概奔行了一刻钟，妖气逐渐浓郁，远处已经能看到火光。
四只小妖降低了速度。
张宏天左右看了一圈，绕行到火光侧后方，选了棵高大树木悄悄爬上去，居高临下观察下方。
一个豹头人身的妖怪站在最中心，手里拿着一颗鸵鸟蛋大小的黑色珠子。
黑狼妖趴伏在左侧，右侧是一只犀牛和巨鹰。
前方一群化形了部分人类特征的小妖，围着篝火，像是在烧烤。
凝神看去，篝火上烤着的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