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娘和叔叔聊私密事
“轰隆隆!!!”
电闪雷鸣的天空,下着倾盆大雨。
大海上一只小木筏,在狂风巨浪中起伏颠簸。
“哈哈哈……”
木筏上,树叶做的风帆早已被大风吹散,小猴子挂在孤零零的木杆上,迎着狂风暴雨开怀大笑。
下面,是苦着脸,紧紧贴着木筏,护住树叶包裹的张宏天。
万万没想到,成了修士一样会晕船……
作为一个只去过一次海边的内地娃,这次是真的长了见识,海上的天气真就说变就变呗。
出海时还是艳阳高照,木筏出海不到一个时辰,突然变成狂风暴雨。
这会他已经把能吐的都吐了个干净。
一个大浪打来,木筏被大浪冲得直飞几十丈高,又一下砸在水面。
还好木筏有赤尻马猴御水能力加持,才能在狂风巨浪中坚持至今。
“张大哥,这次真的见着陆地了!快用红屁股爷爷给的毫毛。”
小猴子的声音传来。
张宏天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猴子,你再弄错,我可要吐死在这了。”
赤尻马猴给了两撮毫毛,说是能控制水流。
已经用掉一撮,使用后,一刻钟内可控制部分水流随心而动。
前面让小猴子找陆地,它说见到了仙气萦绕的岛屿,用掉毫毛控制水流前往,却发现啥都没!
只剩下最后一撮毫毛,再搞错,要想登陆就得看天意了。
小猴子顺着木杆梭下来,指着西南方:“保证是陆地。”
“起!”
张宏天毅然催动灵力,抛出毫毛,毫毛入水一化为多,于翻腾的巨浪中卷起一道暗流。
推动木筏向着西南方急行。
只用了半刻钟就顺利穿过狂暴的洋流区域,一刻钟后陆地已经出现在眼前。
找了个偏僻的海湾,把木筏拉上岸。
猴子背起树叶包袱,张宏天把藤条别在腰带上,一人一猴找了个入海的河口,沿河道向着内陆方向走去。
“这就是陆地吗?除了没见着高山,好像也差不多嘛……”
“还要走多久?”
前行一段时间,重复的山林树木,让猴子变得有些不耐烦。
“是你自己要跟来的,找到人问了路才知道要多久。”
这世界能有几个地方的自然风景,超过花果山。
张宏天抬头看了看天,海上的乌云正缓慢的向着这边移动。
他对着小猴子,拍了拍肩膀:“上来吧。”
小猴子嘴角咧开,一下跳到肩膀,坐定。
张宏天迈开步子沿河道,狂奔起来。
穿过几座山峰,又大概奔行了百来里路,河道已经汇合了好几条支流,变得越来越宽,水流越来越缓。
等到能远远看到渔船时,河道最宽处已经超过百米。
“是船呢,还有带篷的。”
“没见识,那顶多叫小舢板。”
河面虽然很宽,但那些小渔船多数在岸边芦苇荡附近活动,大多渔民都在收网。
部分船已经向着上流划去。
看样子,这些渔民也能察觉暴风雨要来了。
走得近了,才发现多数打渔人,都不算强壮,甚至可以说都挺瘦弱的。
见到张宏天一人一猴的奇怪扮相,多数看上一眼便不再理会。
少数长得结实的倒是目露凶光。
小猴子初次得见人类活动,已经很是兴奋,要不是张宏天用藤条威胁,逼着它不让说话,估计已经蹦上船去生事了。
眼见这些渔民不太好交流,张宏天索性不理会他们。
既然见到渔民,说明已经离集市或者县城不远,到时再找人打听东陵郡就是。
沿着河岸走了十来里,总算看到人类聚集地。
也不知是县城还是镇子,三面环山,一面就是前来的那条大河。
远远望去,乌泱泱全是各种棚户,棚户再往里,是一道十来米高的砖土墙。
只能隐约得见部分楼房能高过城墙。
单棚户区,从那密密麻麻的规模来看,几千户人是有的。
“好臭!这是什么味?”小猴子捂着鼻子说道。
张宏天抽了抽鼻子,这才远远闻到一股鱼腥和腐败的味道。
这家伙的鼻子是真的灵,已经强化过的五感还是不如它。
再往前走,两岸被各样样式木棚土屋占据。
穿着短打,戴斗笠披蓑衣的男男女女,都在忙着收拾渔网,加固房屋。
踏着满是泥泞的小道,张宏天和猴子来到码头渔市,渔民们都在慌慌忙忙的收拾摊子。
死鱼的腥臭惹的张宏天都频频皱眉。
猴子更是把鼻子抱得紧紧的。
一些半大小孩,趁着慌乱,游走在各个摊子之间,胆子小的捡地上的死鱼,胆子大的拿起摊子上来不及收的鱼就跑。
叫骂声,喧闹声,吵得人脑瓜嗡嗡的。
别说没见过世面的小猴子,连张宏天都楞在原地。
他也是第一次得见这个世界底层民众的日常生活。
一个十二三岁的孩童,慌不择路撞上楞在路中间的张宏天。
他捡起地上挣扎的鱼,刚起身就被一个浑身鱼腥味的汉子一脚踢飞。
“小逼崽子,你死定了!”
那汉子怒骂一声,也没继续纠缠,抓起鱼跑到摊子继续收拾。
小孩捂着后腰,目露凶光狠狠盯了张宏一眼,才转身离开。
“这……这。”
轰隆隆的雷声淹没了小猴子的话语。
压顶的乌云,让气氛变得很是压抑。
大风吹得木棚吱呀作响。
张宏天一言不发,沿着码头向城墙方向走去。
惨白的电光透过云层,大雨倾盆而下。
一人一猴随意找了个木棚屋檐,避雨。
“我不太喜欢这样……”
猴子的话语在大雨中是那么的微弱。
污水已经快要淹过脚背。
身后木棚门推开,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中年妇女露出头来,女子虽面有菜色,也能看得出底子不错。
“小哥,进来避避雨,染上风寒可不好。”
张宏天展颜微笑,点了点头:“多谢,那就打扰了。”
女子眼中惊喜一闪而过。
木棚屋很窄,昏暗无窗,中间用一张粗麻布隔开。
前半截有一个灶台,一张桌子,三张凳子,墙脚一个水缸,旁边摆着两个很像地笼的竹篾,墙上钉着两木桩,像是挂着什么,现在已经空着。
看得出很是清贫。
关门前的风,吹起麻布一角。
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往外看了一眼,又迅速缩了回去。
身后是一张老旧的木床。
“小哥,您别介意。春儿,你出去外面玩一会,娘和叔叔聊点私密事。”
女子急忙拉起布帘,推着小孩就往门外赶,小孩也不闹,只是看着张宏天肩膀上的猴子。
什么私密事要让小孩去淋雨……
这个展开怎么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