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祖孙三代,其乐融融
在看完了张飞表演的“人体喷泉+果体黑熊”2.0之后,目送他被关羽等人抬走,陈孟便与刘备和其他几位告辞离开,说要回家去跟阿父和大父报平安。
高顺和许褚等人今天晚上就住刺史府,所以不用等他们。
陆议已经给送回别驾府了,张信和魏延在等着陈孟。
见他出来,三人很快返回别驾府。
进了府,陈孟直接去了厨房。
在炖了一大锅的香菇炖鸡,以及几个小菜之后,他端着这些东西,直接来到了大父的住处。
陈纪还没睡。
老人岁数大了之后,睡眠就比较少了,此刻正在校对一卷竹简。
但因为光不太亮,眼睛又不如年轻时好使,他看得很吃力。
见陈孟端着一个大餐盘出现,老人动作一顿,用力眨了眨眼。
确定他真的回来了,这才将目光继续转向手中的竹简。
然后,嘴里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回来了。”
“大父,我好想您啊!”
陈孟放下餐盘,过去给老人捶腿按摩,表情无比的恭敬和亲昵,一副贤孙模样。
过程中,还顺势给老人把了个脉。
老人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陆季宁来信说你会医术了,来,跟我说说,你给我把脉都看出了什么毛病。”
“大父您,肠胃应该不是很好,经常大便不成形。心肺也不好,时不时会呼吸困难……”
陈孟一边认真把脉,一边说着自己的判断,很快就把老头听愣了:
“你确定,这都是你把脉看出来的,而不是来之前为了找我献殷勤,去找了府里的几位郎中?”
“我当然是自己看出来的。”
“你何时会了医术?而且还这么高明?”
“您也不看看我是谁,堂堂陈元方,被天下士人敬仰万分的陈子,一手调教出的贤孙,会点医术不是很正常吗?”
陈孟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就这,我还觉得自己辜负了您的教导,没有做到最好呢。”
老陈纪闻言,情不自禁地捋了捋胡须:“你这话说得倒是颇有几分道……”
然后就意识到自己有点太给这小子脸了,轻轻放下手之后,再次板起脸,瞥了他一眼:
“你这一趟出去,经历十分精彩啊,来说说……”
“孙儿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寻得香菇,今年,就会产出一大批!”
陈孟连忙道:“待鸡精做出,天下百姓都会因此得惠!他们会夸我吗?不,他们会感谢您教出了我这样优秀且有才的贤孙!您才是最大的……”
“少跟我在这阿谀奉承!”
陈纪“啪”的一声放下竹简,目光缓缓转向陈孟:“你说都是我教的你?
我教过你去祭拜过蔡邕和曹嵩吗?
我教过你去与那孙坚之子结义,为了帮他,豁出颍川陈氏子弟的脸面,去陆康那里找骂吗?
我教过你为了解救桥蕤的两个女儿,主动去跟他提亲吗?”
这一刻,陈孟看着老人的眼睛,竟然感觉到了一种鹰隼般的尖利,令他忍不住头皮发麻。
从穿越到离开小沛之前,陈纪可从没对他用过这样的眼神。
这是给老头气成什么样了啊!
“您听我狡,不是,您听我解释啊!”
陈孟汗都下来了:“前面的我都能认,那些是真的事出有因。
可跟桥蕤提亲这事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是哪个犬入的传出此事……”
话没说完,身后突然一冷。
扭头望去,依旧清俊儒雅的陈群,正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阿父!!!”
陈孟跟看见了救星一样,立刻就要扑过去给他一个拥抱。
我滴爹啊!你出现得太及时了!
只是,没冲出去两步,就听陈群淡淡道:
“最后一件事,是我让别人传出去的。”
陈孟一个趔趄差点栽地上。
艹!!!
刚刚那句“犬入的”,把大父和阿父全骂了!
他用力挤出一个笑容:
“阿,阿父,大父,我一路舟船劳顿,累了……”
“想去歇息?自然可以。”
陈群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根小棍:“领了罚之后,再去。”
陈孟只感觉空气中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我都及冠了,岂能再挨打……”
“我三十岁那年,还……”
陈群摇摇头:“你可知道,此番有多险?一个不慎,我颍川陈氏历代积攒下来的清誉,都要毁于你手!
若非那袁公路早就声名狼藉,若非你这竖子还算有些薄名,若非各方士人纷纷相助,事情还不知道要发展到怎样不可收拾的地步!”
“我这也不是故意的啊!”
陈孟大声道:“我也不知道淮水会断流,更不知道在那里会碰见桥蕤!他当时确实是以他两个女儿为筹码拉拢我去效忠袁术,可我真没答应!
袁术那是个什么玩意儿,我能效忠他?他看俩猪亲热流口水,他也配吗?!”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老陈纪须发皆张:“你从出发进入淮水的那一刻起,就该预料到路上会有危险出现,并加以防范!九江郡本来就是袁术的势力范围,你计划路线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一点,并加以避免!
不说此事,就说之前去陈留祭拜蔡邕和后面所谓的大义救庐江,你都做得一塌糊涂!若非运气不错,你早就声名狼藉了!
做事不谨慎,错了不承认,你还有脸在这争辩?”
说着,同样摸出一根小棍来。
意识到这顿打肯定躲不过去,陈孟直接坐在地上:“您二位说得都有道理,今天这罚,我认了。
但我必须要说的是,我去陈留其实也是逼不得已。您们知不知道,我出小沛之后,刚过彭城就让一伙水贼给抓了?如果不是那伙水贼,我至于后面蹭船去陈留吗,我连我尊兄送我的发冠都卖了!
也不知道那帮水贼是哪个缺德带冒烟的混蛋派出来的,如果让我知道,我一定把那犬入的全家扒光游街之后推河里,然后刨了他家的祖……”
“啊呀呀,气煞我也!”
陈纪豁然而起,“长文!把门关上!我今天要打死这个不肖子孙!”
……
离着不远的一处院落中,房间里,正有人在悄悄交谈:
“阿姊,你有没有听见奇怪的声音?”
“听见了。许是正在杀猪吧?”
“郎君的大父和阿父真是关心他呀,他这么晚回来,居然还现杀猪给他准备食物。”
“这可是颍川陈氏,祖孙三代,其乐融融,不是很正常吗?”
“对哦……阿姊,明天我们就能见到他啦!你开心吗?”
“现在开心,还早了些。他会不会接纳我们,尚且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