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巧匠
翌日天刚亮，陈孟就爬起来，开始洗漱穿衣。
照镜子的时候，特意看了看自己头顶上的信息：
【宿主：陈孟】
【主君：刘备（不可更改）】
【探测距离：4米】
【技能：种植（精通级）】
“看来，每招揽一个黄金级，除了能得到一门精通级技能，还能增加1米的探测距离。”陈孟自语道。
张信进来的时候，见陈孟依旧在跟衣服较劲，一边帮忙，一边道：
“少主，我已经连夜找了三十个好手，现在就在城东那边的农田等着。”
“信叔你这效率可以啊。”
陈孟挑了个大拇指：“这三十位，都是什么样的人？”
“都是我老家泰山郡那边的弟兄。”
张信微微一笑：“在我去信说此地还算安定之后，就都跟着过来安家了。
少主放心，这些个弟兄都是精明强干之辈，且都识字。只要少主一声令下，便是龙潭虎穴，也绝不退避！”
“这话说得有点过了。”陈孟摇头，“咱们接下来是去种地，又不是抢地，什么龙潭虎穴之类的危险，我这辈子都不想沾。”
话是这么说，陈孟对张信的能力还是很好奇的。
这时代，读过书认识字的人极其少有，说人均文盲虽然有点绝对，但也差不了多少。就拿小沛来说，整座城都不见得能有一百个这样的人。
而张信，只一晚上就叫来了三十个。
吃过早饭，主仆二人径直东行，很快就出了城门，看见了远处的大片农田。
一群原本正在歇息的壮汉，在张信远远打了个手势之后，立刻起身集结，列成五人一排的方阵。
那种气势，隔着老远，就让陈孟感觉有些发毛，如同面对一支军队。
“信叔，他们该不会都当过兵吧？”陈孟问道。
“是啊，而且都是好手。”
张信颇为得意：“从今天开始，他们就是少主您的人了。
都过来拜见少主！”
“少主！”
声音齐整，浑厚有力，震动四野。
把不远处一群正聚在不远处的百姓，惊得纷纷侧目。
之后，有一老者越众而出，想要过来说话。
可没走几步就不敢走了。
张信找来的那三十人，见有陌生人接近，眼神立刻都跟恶狼一样。
老者知道这都是兵，远远便拱手：
“老朽严三囤，是这严庄的庄主。不知将军到此，有何见教？”
这个时代，看见手下兵只要超过十个的，见面就喊将军是肯定没错的。
陈孟下车，示意众人放松之后，回礼道：
“在下陈孟，昨日刚刚被刘豫州委任典农功曹一职，您……”
“您就是陈君！”
严三囤一惊，连忙跪拜：“昨夜刘将军派人通传过此事，老朽晓得！”
说着，急忙招呼远处那些百姓过来拜见。
“不必多礼。”
陈孟一摆手，张信和那三十名好手得令，立刻上前几步，吓得那些原本想要跪拜的百姓，直接僵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各位，放轻松，我不怎么在乎这个。”
陈孟说着，扶起严三囤。
一打听才知道，严三囤昨天得到消息之后，今天一大早就把众人叫来，准备迎接陈孟。
刚刚之所以聚在一起没看见他，是因为正好有两位巧匠途径此地，问他们有没有要修理的农具。
“巧匠？”
陈孟眼睛一亮，觉得自己这两天运气实在爆棚：“人呢？”
人群分开，陈孟看见一老一少。
这两人虽然都穿着布衣，但站在人群中，气质明显与其他百姓不同。
感受到陈孟的目光，老人并未像其他百姓那样跪拜，仅是微微拱手：
“老朽扶风马升，携犬子斛，游学途经此地，叨扰之处，还请见谅。”
陈孟立刻一个箭步上前，直接拉住了马升的手：
“在下颍川陈氏，陈孟，字玄空。马公可曾用过饭？稍后一起？”
马升心中诧异。
他虽来自西北之地，但也听说过颍川陈氏的名声。
在他的印象中，这类高门子弟向来眼高于顶，对他们这类匠户不屑一顾。
眼前这位，竟对自己如此礼遇，顿时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用过，用过了。陈君无需客气。”
马升表情一下子缓和了许多：“老朽父子俩本欲前往庐江会友，途经此地，见众人手中农具破旧简陋，便想将帮其修理改良一番。”
陈孟立刻顺着他的话往下接：“哦？怎么个改法？”
“陈君请看。”
马升说着，望向一旁的儿子。
马斛立刻抄起地上一把锄头：“您看，这锄的锄刀，不仅整体略短，下端更是钝窄了些，使用起来颇为费力。且锄柄过于粗短，不仅不利持握，十分力气最多只能发挥六七分，应该……”
马斛看着有些木讷，但聊起自己本行来立刻滔滔不绝，颇具理工男气质。
他边说边做，不仅一点都不影响效率，还让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为何这样做。
当他把一柄改良过后的新锄头交给农户时，在场众人无一不是点头称赞。
“好！好！能遇到两位，真乃幸事！”
陈孟抚掌笑道：“既然如此，请马公帮我看看这几样东西……”
说着，陈孟从怀中取出几张图纸来。
自蔡伦改良造纸术，多年发展下来，纸在这个时代，除了价格昂贵一些，已经不算什么稀有物品了。
虽然质地略糙且脆了些，倒也能符合画图纸的要求。
马家父子接过之后，只看了一眼，目光便凝固了。
越看，呼吸就越是粗重。
等将几张图纸大概看完，父子俩的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阿，阿父，这都，这……”马斛因为太过激动，嘴都不怎么好用，一句话憋在口中好久都说不出。
马升则比较绷得住，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问道：
“陈君，这几样工具，都出自您手？”
“是啊。”
陈孟指了指那些图纸：“除了曲辕犁和龙骨水车您可能没接触过，翻车、筒车、耧车都是根据前人经验改良的，接下来种地应该都用得上。马公您看……”
马升豁然站起，拉着马斛再次对陈孟行礼。
不同于刚才，这一次，他们行的是一种很特殊的古礼：
“大匠当前，扶风马升，字谦度，见礼了！”
“扶风马斛，字孝量，见礼了！”
行过礼之后，马升又是看宝贝一样看了看那几张图纸：“这些农具，请您一定要让我父子俩制作！任何条件，您都可以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