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高顺!
似乎由于穿越之故,原主的记忆早就没得差不多。
现在的陈孟,自然也就不记得这具身体小时候的事情。
此刻,他只觉得这位蔡琰小姐姐长得真心好看,而且很知道体贴人。
在得知自己一行还在饿肚子之后,立刻吩咐人准备饭食,并要求一定要照顾周到。
虽然此刻她还是守孝期间,饭食无肉,但对现在的陈孟来说,能有口热饭吃已经满足。
在听说蔡府仆人们正在给张信等人准备饭食之后,他也终于放了心,抄起筷子准备开炫。
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起身出了凉亭,再回来时已经抱了一坛沛国春。
此番出来,既是为了找香菇,也是为了给沛国春开拓市场。
要不然,陈孟也不会自己都快狼狈成叫花子了,还带着那一车酒。
至于怎么开拓市场?
当然是靠名人带货啊!
“一路波折,如今已经身无长物,只有些许酒酿。昭姬不妨尝尝?”
说着,陈孟揭开泥封,将酒坛递了过去。
文化人有文化人的称赞方式,以她的文采,喝过之后有感而发写篇诗文来称赞,不是很正常吗?
蔡琰是见过大世面的,只是轻轻一嗅那酒香,脸上便浮现出惊讶之色:
“此酒香气竟如此浓郁诱人?以前为何没听说过?”
“哦,这是我闲来无事时自酿,名为沛国春。”
“玄空还会酿酒?”
蔡琰诧异之中,对陈孟更加的好奇。
他比我小一岁,却具有如此惊人的诗才,本以为他必是早晚苦读不辍之人,没想到居然还涉猎其他领域?
“玄空美意,本应从之。”她摇了摇头,“但我还在守孝期间,不可饮酒,望理解。”
“哦,对。”陈孟一拍脑门,“这倒是我考虑不周了。”
想了想,便再次起身,和蔡琰一起来到蔡邕的墓碑前。
这半年多,陈孟虽然在文化学习上依旧略显拉胯,但对各种礼仪却是学了个精熟。
毕竟这时代,除了讲孝道,还讲礼仪。
不孝会被扣上畜生的帽子,不知礼仪同样会被说成蛮夷,也是个能让人社死的评语。
经过一连串繁琐的祭拜礼仪后,陈孟举起那坛沛国春:
“晚辈素敬蔡公大才,今有美酒当前,却不能与您对座畅饮,实乃憾事。
此间一坛酒,可以慰风尘。蔡公,请。”
说着,将酒缓缓倒在地上。
一旁,蔡琰微微一愣后,眼圈微红。
此间一坛酒,可以慰风尘……
阿父,他是懂您的啊!
心中感激陈孟再出佳句祭拜的同时,蔡琰不禁更加佩服陈孟的诗才,看他的眼神之中,异彩更重。
作为当世最知名的文艺女青年,她对陈孟这种有真才实学,出口即是佳句的同龄人,是发自内心的欣赏。
尤其陈孟还是……
但一想到自己,蔡琰心中不禁又有些黯然。
回到亭中,陈孟终于可以放开肚子干饭了。
两人倒也没有讲究什么食不言的规矩,不耽误聊天。
虽然过程中,基本都是陈孟在干饭,蔡琰在说话。
说的,自然都是关于那首《春江花月夜》。
蔡琰不愧是黄金级才女,先前只听了一遍,就将全诗记得大差不差,并能逐字逐句地分析,品出其中妙处。
这让只会背诗的陈孟,十分佩服。
但出于不想让她看出自己不懂的想法,陈孟对她的一切解读都是点头称是。
并时不时抚掌微笑,作出“昭姬与我不谋而合”,“知我者昭姬也”之类的评价。
这让蔡琰心情更加的好。
期间倒是还发生过一个小插曲。
因为太饿,陈孟干饭的速度很快,吃着吃着就噎着了。
于是顺手就把桌上那杯还剩一半的茶给喝了。
看得蔡琰脸颊微红。
干完了饭,聊完了诗,已是接近傍晚。
陈孟这才真正理解后世网上那句话:
和美女在一起,时间是会加速流逝的。
要知道,无论穿越前后,陈孟都有午睡的习惯,否则就会精神不济。
而今天和蔡琰待了这么久,感觉都还没聊尽兴呢,就已经夕阳西下了。
都没困。
蔡琰察觉到跟陈孟聊这么久时,也有点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意犹未尽。
“明日,玄空还会来么?”她低声问道。
陈孟一想,反正也打算在陈留休整两日,便点了点头:“当然。”
之后便在蔡琰的目送下,带着已经吃饱喝足,甚至还睡过一觉的魏延等人离开,准备返回陈留城落脚。
蔡潜早就给众人备好了车,此刻正招呼仆人把车赶来。
“主公。”
魏延低声道:“您对那蔡公之女有意?”
正在走神的陈孟一惊:
“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
声音之大,把魏延吓了一跳。
但相处至今,看似粗豪实则心思缜密的魏延早就已经摸清了自家主公的脾性,随即笑道:
“主公与那蔡昭姬皆是出身名门,郎才女貌,般配至极。若能成全好事,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陈孟点头:“嗯,你这评价倒是客观。”
“但是……”
“但是什么?”
“我刚打听了,这位蔡昭姬嫁过人,虽其夫早夭且没有子嗣,但这已为人妇,也是无法否认的事实。颍川陈氏的家规……”
魏延拉了个长音,没继续往下说。
陈孟倒是听明白了。
颍川陈氏子弟,娶妻当娶名门之女,而且必须是未婚。
否则,就只能作妾。
蔡琰小姐姐才学不凡,且出身高门,心气必然也是极高的,怎么可能愿意给我做妾……
思绪没飞出多久,就被陈孟一阵摇头,给硬生生拽了回来。
想啥呢!
这刚跟人家第一次见面,就已经思考让人家给自己做妻还是妾?
都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穿越者了,怎么可能还有那种见到漂亮小姐姐的第一眼,就给孩子起好名字的荒谬想法?
“对了文长,怎么不见信叔?”
“正要跟您禀告。”魏延说道,“张君方才偶遇了一位亲戚,此刻已经与那位去往陈留城中,为咱们安排住处了。他说,咱们进城之后,直接去城南的卫家老店寻他即可。”
“亲戚?”
陈孟诧异:“之前没听说信叔在陈留有亲戚啊,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一位?”
想了想,陈孟低声吩咐道:
“文长、叔至,让弟兄们都打起精神来。”
……
与此同时,濮阳到陈留的大路上,正有一名身披重甲,容貌威严肃穆的壮汉,带着一百余装备精良,杀气凛然的悍卒,纵马疾驰。
在那长相威严的壮汉身后,两名魁梧汉子手中各执旗帜:
一面书“吕”字,一面书“高”字。
吕布手下大将,高顺!
“将军,主公为何让我等在这个时候前往陈留?”
一名亲信凑到跟前,满面不解:“正值战事,若有突发情况,靠那些庸碌狗才,如何震得住曹军?”
高顺摇头:
“陷阵营虽刚刚组建,却威容尽显,名声大噪,自然会引来他人觊觎。
我虽受主公器重,却并不为他所喜,而那魏续与主公有外内之亲,主公欲让他接手,也是人之常情。
而此番主公让我前往陈留,一是为替张公送信,二来也是知我少年时便离开陈留闯荡,多年未归,让我去亲自祭拜一下兄长。”
“说得好听,说穿了不就是想趁您不在,让那魏续尽快收拢人心?”
亲信一脸不屑:“将军放心,弟兄们都是您一手提拔训练出来的,皆愿为您效死!那魏续是个什么东西,也配统领咱们?他……”
“慎言。”
高顺挥手拦住了他后面的话:“身边都是自己兄弟,发发牢骚没什么。若哪天人多口杂,必会招致祸患。”
话是这么说,但高顺眼中的那抹失落,还是十分明显的。
许久,他摇了摇头:
“此次让我前往陈留,也是主公的一番好意,不可辜负。
所有人,加速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