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搭上商队马车
林恩穿着粗布制成的衬衣和长内裤，套着衬毛外套，戴着一顶帽子，在寒风中缓步前行。
为了贴合人设，加菲尔德交给他的衣物都是当地农民的常服，不算太冷，但绝算不上多么舒适温暖。
加菲尔德将他带到一条小道后，自行离去，只留下林恩一人沿着小道步行。
这条碎石小道很冷，但和两边没过脚踝的积雪相比，好太多。
没有走太远，就听着后方传来了清脆的马蹄声。
林恩驻步在路边，朝声源望去。
几辆马车排成一列，沿着道路缓缓行驶，车夫拉着缰绳，聚精会神地看着前方。
“停一下！停一下！”
林恩朝着车队挥手，大喊起来。
车夫只是望了他一眼，依旧自顾自地向前。
“我有东西要卖！是踏雪鹿的鹿角！”
林恩从怀里掏出鹿角，举过头顶挥动。
一个脑袋从车厢中探了出来，和车夫说了什么，就看到车夫拉了拉缰绳，让马车缓缓停下。
随着打头的马车停下，整个车队都安静了下来。
一个身材魁梧、留着长长胡须的男人下车，接着又有一个英俊的年轻小伙下车。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望着林恩手上的踏雪鹿。
“的确是踏雪鹿的鹿角。”
只是远远地观望，魁梧男子就对身边的小年轻说出了判断。
“我想搭车，去莱恩城。鹿角可以卖给你们。”
林恩打量着两人的穿着，思索着他们的身份。
魁梧男人的穿着和他类似，简陋而粗糙，但稍显厚重。
一旁的小年轻就不一般了，他穿的是灰色法师袍，头上带着兜帽，脸上没有饱经风霜的沧桑，而是养尊处优般的细嫩。
是商人和魔法师的组合？
林恩一边思索着，一边等待两人回应。
“上来吧，我们在车上谈价钱。”
出乎意料，两人并没有多说什么，魁梧男人喊了一嗓子，就和年轻魔法师转身朝马车走去。
林恩收起鹿角，连忙跟上去，踏入同一个车厢。
车厢里的空间并不大，放了一些箱子和袋子，中间小火盆烧着炭，三人围着火盆坐好。
“先让我看看成色吧。”魁梧男子的语气很平和。
车厢外，车夫喊了一嗓子，拉着缰绳，领着车队继续前进。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林恩·罗素。”
林恩在怀里摸了摸，将鹿角掏出，伸到魁梧男子身前。
“我是劳瑞恩·威克利夫，这个商队的首领。这位是萨米·罗伯特，他是真正的魔法师，有他在，你最好不要起什么小心思。”
劳瑞恩接过鹿角，细细摩挲，眯着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
“如何？”一旁的萨米开口询问。
“很不错，是壮年踏雪鹿的鹿角，虽然年份有点久，但保存得很好，和新鲜的没太大区别。”劳瑞恩夸奖起来。
当着卖家的面夸奖商品？
林恩不由感慨民风淳朴，只觉得自己能拿个好价钱。
然而劳瑞恩马上就接着说：
“你要不上我车，以你这身破衣服，肯定会冻死在路上，四舍五入也就等于我救了你一命，就拿这救命之恩抵钱吧。”劳瑞恩思索了一下，伸出几根指头，“这么一算，这鹿角我只能给你这个数。”
林恩听得目瞪口呆，想要张口反驳，但却又说不出口。
“你可真会做生意。”一旁的萨米冷笑了一声，“我需要这对鹿角，你若是低价卖给他，他转手高价卖给我，还是当着你的面，你不如直接和我做交易。”
林恩看着两人，又看了看自己的鹿角，思索着自己的人设。
突然，他灵光一闪，望着萨米说道：
“魔法师大人，我可以把鹿角送给您，但我有一个请求，我想要学习魔法。”
听到林恩的发言，劳瑞恩和萨米都愣住了，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只是惊异地看着林恩。
“你想要学习魔法？”
半晌之后，萨米望着林恩，打量着他的穿着。
“是的，我想要学习魔法。我之前用过启迪玉石，拥有了法力，但我所在的村庄，没有办法学到魔法。”林恩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着坚定。
“喔？你已经启迪了？”
萨米看着林恩那清澈、单纯的眼神，有些惊异。
他又仔细瞧了瞧林恩的脸蛋，略微思索，断定林恩在小村庄里有几分家产，生活得并不算太艰苦，但从穿着和言语来看，也不是什么贵族。
“我去莱恩城，就是想要学习魔法。”林恩补充说道。
劳瑞恩沉默着看着两人，一直没有说话。
萨米嘴角翘起，带着一丝说不清的笑意：
“你知道为什么魔法师这么稀少吗？哪怕启迪玉石并不少见？”
林恩装作不知情地摇了摇头。
“因为启迪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启迪，不代表你成为了魔法师。
“不少自命不凡的天才，在启迪之后，哪怕花上几年、几十年，也无法成为最基本的魔法学徒。”
听着萨米的话，林恩不由感到遗憾，他以为萨米是要拒绝他的请求了。
然而萨米话锋一转：
“我可以教你魔法，但仅限于这段路程。到莱恩城之后，无论你是想要去魔法塔，还是别的什么地方，也无论你是否成为魔法学徒，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萨米带着嘲弄，“即使这样，你依旧想学吗？”
还没等林恩开口回应，一旁默不作声的劳瑞恩突然开口：
“我很欣赏你对魔法的追求，先前的说法就当是个玩笑，我愿意原价买下这对鹿角。”
林恩看了眼这个魁梧的男人，突然觉得他和善了许多。
他清楚知道，在萨米眼中，自己不可能学会魔法，所以才会强调时间，防止他之后纠缠不休。
劳瑞恩也不认为他能学会魔法，可能是商人之外的良心还留着不少，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林恩思索着，在萨米玩味、劳瑞恩叹息的目光中开口回应：
“魔法师大人，请教我魔法。”
踏雪鹿的鹿角被萨米收好，劳瑞恩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闭目养神起来。
萨米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开口道：
“在正式教导之前，我需要你对着凛冬女神起誓，如果你学会魔法，成为魔法学徒，那么你必须到魔法塔汇报。”
尽管不认为林恩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学会魔法，但萨米依旧要走该走的流程。
法师联盟不禁止向外教授魔法，但绝不允许魔法师流落在外。
“我向凛冬女神发誓，若我习得魔法，成为魔法学徒，我将到魔法塔进行汇报。”林恩双手合上，十指紧握，虔诚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