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012：灵力与斩魄刀
尖端的锐口贴着白一的侧脸划了过去。
磨制锋利的器具轻松地割破了少年的脸颊，皮肉两分，红色的血水一下子就被挤了出来。
看到自己的‘杰作’，原本还气势汹汹的红豆突然愣在了原地。
“你……你怎么不躲！”
“因为有些不耐烦了呢。”
瞬步。
宽松的羽织被吹拂地高高扬起，面容依旧保持着温和的旗木白一，已是正好站在了红豆的面前。
二人相距仅有半米之远。
明明旗木白一并没有什么表情上的变化，可红豆就感觉对方的气势已经全然不同。莫名的忌惮从心底涌现，让红豆感觉呼吸都仿佛停了片刻。
就像是被人用手攥住了胃一般。
微妙的抽搐痛感从体内传来，有些后知后觉的御手洗红豆像是受惊了的兔子，她发出一声惊呼，下意识地就想要拉开距离……
可根本走不开来。
因为旗木白一已经伸出手去，直接将她的的左手给紧紧地拽住。
“放，你放开……”
“只是初次见面的话我还能理解，但三番两次地做出这种事情，难免也会让人有些生气呢。”
旗木白一伸出的单手开始使劲，力气本就不如对方的红豆只能低呼出声，整个人被顺势带到了白一面前。
二人的脸几乎只隔了一拳的距离，此刻不要说是讲话，就连彼此的呼吸都可以清晰感知到。
“御手洗红豆，我是猿飞日斩名义上的第四位弟子，也就是你师父大蛇丸的师弟。从身份上来说，你本来就应该尊敬我才对。”
“但实诚地说，我个人并不会太过于介意这种身份上的差别，毕竟这些都不过是外物，在生死攸关的时候，根本起不到丁点的作用。”
白一说又缓又慢，明明并非是在指教，也更不是在指责对方。
语气更像是在跟红豆交代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偏偏就是这么简单的交流，红豆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垂下了脑袋——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什么危险的东西给盯上了那般，浑身汗毛倒竖，身体也止不住地发抖。
仿佛下位者遭遇到了无法抵抗的天敌。
“被大蛇丸收为弟子，这或许已经让你有些得意忘形了吧。毕竟这位可是闻名忍界的三忍之一，能做这家伙的弟子，普通人可能在梦里都会笑醒过来。”
“但是啊……”
“你应该也已经感觉到了吧，大蛇丸对于忍术的执着，以及对于身外之物的冷漠。”
身为贴身弟子，御手洗红豆不可能还没有明白大蛇丸的本性。
旗木白一的脑袋微微前倾。
他把脸凑到了红豆的一侧，就像是梦呓那般，用说悄悄话一般的架势，低声说道。
“蛇是冷血动物。”
“他不会因为你是自己的后代，就对你另眼相看。”
“想要不被吞噬掉，想要不被甩下去的，就要用尽自己的全力，去成长，去变得更强大才行。”
旗木白一的声音顺着微风，徐徐吹入到了红豆的耳朵里头。她感觉就像是有棉针在戳向自己的脑仁，此刻浑身都使不上力气，下意识地张开嘴想要呼吸……
眼泪却是忍耐不住地滚落了下来。
害怕，羞愧，对于自家师傅的担心……种种情绪混成了一团，最后变成了委屈的眼泪。
“呜，呜……”
“哭可解决不了问题。”
证明自己的价值，让大蛇丸对你另眼相看，唯有这样才能改变自己的既定轨道。
“呜呜呜呜……”
然而回答白一的只是逐渐放肆的哭泣声，少年沉默了片刻，最后只能是轻叹口气。
尽管刚才说的东西都是事实，但可能对于眼下的红豆来说……
还有些太早了？
旗木白一放开了抓握红豆的右手，对方的身体顺势瘫软了下去，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明明都没有开始动手，这家伙就已经完全失去了抵抗力。
“还真是恶趣味啊。”
某个阴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着两声莫名的冷笑，让正在抹眼泪的红豆精神一振。
她连忙起身，朝着旗木白一身后的位置小跑着冲了过去。
“大蛇丸大人！”
少年缓缓地转过了身去。
他看到了一个身穿着留着黑色长发，皮肤灰白，穿着乳白色长袍的男子。
来者的身形又高又瘦，裸露在外的皮肤不见丝毫肌肉的痕迹，甚至就连两颊的皮肉也一并微微凹陷着，就像是缺衣少食的难民那般。
如若只是如此，那完全无法引起别人注意力——而旗木白一此刻关注的，也只是来者的眼睛。
那是如蛇般的竖瞳，冰冷，毫无感情。它潜藏在长发之后，冷漠地注视着一切，即便是落在了御手洗红豆的身上也不曾有所改变。
大蛇丸。
比起原著里头登场的形象，此刻的他虽然尚且留有几分人样，但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的气质，已是只能让人感觉到阵阵寒意。
“我家的弟子似乎是有些淘气了，抱歉呐，师弟。”
沙哑的语调。
略带几分嘲弄的腔调。
这便是大蛇丸素有的作风与习惯，旗木白一并没有丝毫的不适，当下也只是轻笑着说道。
“客气了，师兄，在下找你有要事相寻。”
“那就借一步说话吧，跟我来。”
没有多余的敷衍和嘘寒问暖，撇去了繁琐的交际手段，在双方都以高效为目的之时，达成共识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而已。
更何况二人已是旧识。
毫不夸张地说……在日斩名下的三位弟子之中，与旗木白一相处最为融洽的，却正好就是这个如蛇一般的男人。
“大蛇丸大人……”
红豆本来站在了大蛇丸的身旁，她似乎是想要伸出手去拽住自家师傅的衣角。可手只是刚刚半抬，大蛇丸就已经停下了脚步，朝着她凝望了过来。
那淡黄色的瞳仁微微地收缩着，最后在苍白的嘴里，吐出了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语。
“没有经过我的允许擅自行动，本来应该是要关禁闭的。但看在白一的份上，去死亡森林待上三天吧。之后再回来，继续帮我完成实验。”
御手洗红豆慌忙地整理好了自己的形象，她凝望着大蛇丸远去的背影，急忙大喊。
“是！”
看着小姑娘在树枝间乱窜，很快就失去了影子。
旗木白一落在大蛇丸的身后，忍不住就感慨般地说道。
“您是给那孩子灌了什么迷魂汤吗？”
“你指的是什么……”
“像师兄这样阴暗，不关心人的家伙，你的小徒弟却好像完全不在意呢。”
“哼，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嘛~也不过是玩笑话而已，听过也就算了吧。”
不同于跟日斩相处时的严肃氛围，此刻白一跟在了大蛇丸的身后，二人之间的对话满是调侃与轻松。
“听说你昨天晚上又遭到暗杀了？”
大蛇丸半转过头，一直都保持着冷漠的脸面微微颤抖着，最后勾勒出了个略带讥讽的笑容。
“明明都已经躲在了村子里头低调行事了，最后还是被人盯上……呵，看来你也要藏不下去了。”
“看到我被麻烦缠身，师兄你很开心吗？”
“倒还不至于如此，只不过……”
站在一处平地前，大蛇丸伸手打开了通往地下室的暗门。看着面前露出了漆黑通道，他先行走去，只留下了一句话在空中回荡。
“你应该也快要等不下去了吧，或许在不久的将来，闻名整个忍界的人，就会是你了。”
在这三年里头，与旗木白一多次接触了的大蛇丸可以说是最清晰他实力的人。
即便是站在了三忍的角度看来，旗木白一的实力也已经进阶到了让人望而却步的程度。
“那还真是多谢。”
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旗木白一紧跟其后。
穿行在了漆黑的过道之中，二人得是步行出了几分钟，这才看到明亮的大厅。
旗木白一看到许多穿着白大褂的人穿行在了这地下室里头，各色的仪器在其中闪烁，运作，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嗡鸣，连带着整个地下室的温度都被抬高了不少。
作为大蛇丸的势力范围，这里也是他进行研究的根据地。
“今天你来的正好，前段时间你送来研究的血液，最近也刚好有了报告。”
从一个人手中取走了资料集，大蛇丸简单地翻阅过后，顺手地送到了白一的面前。
“呃？这么快吗。我本来以为你还需要几个月才有结果来着……”
“这倒是多亏了你劝动了老头子，能够继续投资这个实验室，这可着实是帮了个大忙。”
说起这事。
饶是再怎么薄情的大蛇丸，此刻也是忍不住朝着白一撇去了一眼。
“那天还真是多谢你提醒了，不然被老头子发现，事情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收场。”
大蛇丸的研究涉及到方方面面，他不仅担任着忍术方面的开发，同时也继续着对‘长生’的追求。
原著线里的大蛇丸并没有其他人加以制约，在加上猿飞日斩的刻意疏远，时间长久过后，出于对人命的蔑视。
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对同村的人下了手。
事情败露过后的大蛇丸遭遇排挤等等，那些便都是后话了。
而如今旗木白一事先开始布局，再加上以火影副手身份的运作……不论是在黑市里头绑架来的倒霉忍者，还是从前线，亦或是后方抓捕过来的各村间谍，俘虏。
此刻实验室里头的活体素材对象，比原著线里头充裕了多少倍都不止。
能够拥有如此完美的实验环境，大蛇丸与猿飞日斩的关系也在白一的帮助下缓和了许多。
如今作为木叶村一等一的忍术研究代表，大蛇丸对于眼下的生活可以说是相当满意。
“是吗，那还真是皆大欢喜。”
少年头也不抬地说这话，因为他的注意力已经全部集中在了手中之物上头。
一本大约由三十多页纸张装订成的小册子，上头作为标题的内容可以说是异常醒目——关于死神的可复制性研究。
大蛇丸站在了白一的身旁，他双手抱胸，看着往来的实验人员，对着白一轻声说道。
“最开始的实验是从两年前开始，我收集你的血液，尝试着从里头分离出你所描述的那股力量。”
“但是过程出乎意料地困难，毕竟这是一种近似于从无到有的过程，我必须先去理解你口中的灵力到底是什么东西……”
“转折出现在第一年末尾。”
“凭借着更新的机器，从你的血液之中，我的确是发现了不同于查克拉的一种奇异能量。”
“它拥有着让人感到惊奇的活性，而在多数灵力凑在一起的情况下，这些能量会自行结合，从而爆发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这或许就是你口中的灵压了吧，灵魂的密度表现吗……真是个有趣的说法。”
“在其之后，我也进行了各方面的实验，终究得出结论，这种灵力是无法与其他任何东西相结合的。”
“手册里头应该有描述过相关的内容吧。”
旗木白一缓缓点了点头了，他看着上头的数据，轻声说道。
“实验对象，下忍三百一十七名，中忍一百九十六名，上忍四十三名……在注入我提供的血液样本之后，无一例外，都是爆体而亡。”
大蛇丸轻轻地哼了一声，他对于陌生人的死亡毫无感觉，最主要的也只是实验数据。
“为了排除个体的异常案例，我已经付出了足够多的时间。但从结果看来，毫无疑问……”
“在白一你身上出现的力量，是绝无可能出现在另一个人身上的。”
原来如此。
这个结果倒也并不算是特别意外。
毕竟二者本来就是不同体系的力量，在拥有了查克拉之后，无法兼容灵压完全在意料之中。
所以白一感兴趣的还是这个实验的第二个阶段。
“那关于斩魄刀的研究，现在如何了？”
“稍微还是有点进步的吧。”
大蛇丸的语气突然昂扬了些许。
蛇的竖瞳微微收缩着，散发着一股莫名的兴奋气息。
“你口中的斩魄刀就是灵魂的具现化，这个理论对我来说有很大的参考意义。而在进行实验过后，虽然同样判定为无法实现斩魄刀的量产化，可在同时……”
“我好像也摸清楚了觉醒斩魄刀的方法。”
“白一，我记得你还没有自己真正意义上的斩魄刀吧。”
那么……
“你难道就不好奇吗。”
“自己的灵魂，到底会是个怎样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