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抚司融合功法,越练越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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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大人的案,哪个不大?

镇抚司深夜动静极大。

眨眼间,人马备齐。

“胡巡检,天牢重地,还是需要你看管,留手天牢,以防被人钻了空子。”沈封开口道。

镇抚司肯定不能倾巢而出。

胡大锤点了点头,“放心吧,有我在,保证不会出问题。”

他胡大锤本就是镇守天牢的,眼下天子遇刺的案情沈封主办,他虽然也有点想去看看,但也知道天牢重地,没有人看着不行。

沈封看向了黄巡检。

“黄巡检。”

黄边啸经验丰富,人又小心,带上他,有一些特殊情况也好问问。

虽说确实小心过了头。

明面上来讲,此人经验自不用多说。

他的小心,或许可以给自己透露更多信息。

至于之前,让他请示掌使,是无心之言,还是什么,沈封看不出来。

但他借此收神侯府之案并入一案,除了是为了神侯府的案子以查浮屠金身之外,自然也有让黄边啸处于自己眼皮底下的缘故。

当然,没这事,他也要收神侯府的案权。

“黄巡检,你跟我去。”

“没问题。”

沈封主办天子遇刺,调配六司。

黄边啸自然清楚需要配合。

之前他在南院休息,有人汇报,说沈封提了案犯回来,在天牢审讯,他就有去找了胡大锤。

因为沈封这一情况,不知道是不是有意避开他们。

不过胡大锤说对方彻查天子遇刺,是为主办人,并无不妥。

本来他还没当一回事,刚才经过胡大锤点醒,他方回过神。

此人,之所以如今能在镇抚司,有此地位。

就是他一切所有事情的办理,都符合章程,无懈可击。

他作为崔宗一手提拔的查案巡检,专找疑点,自然清楚,短短几天,对方能做到这等地步,有多么可怕。

“大人,人数都差不多了。”许重银在旁边汇报。

沈封点了点头,“好,整理一下,准备出发。”

刚才他就问过,镇抚司大概两百多人。

左右两院,左边北院一百多人,负责外围防守和,李瑞负责。

右边是黄边啸的破案人员和镇守天牢的胡大锤人员,同样一百多人。

黄边啸统领一小部分,都是在侦查和破案上有丰富经验的。

其他的皆是胡大锤的天牢镇守轮班。

外围防守,五十人一班。

所以沈封看了人数状况后,带了五十个没轮班的外围昭卫出来。

今天不比之前查清乐谷,去清乐谷,需要悄悄,且有实力的,经验丰富的,不是人多就可以。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胡大锤安排刘二加许氏三兄弟的缘故。因为镇抚司的先天高手不多,镇守天牢的副巡检程田是一个,然后正巡检胡大锤,正巡检黄边啸,还有黄边啸的副巡检,正巡检李瑞,副巡检刘二,在加上现在他一个圣上亲提的正巡检沈封。

沈封拉出外围防守的昭卫五十个人,并没动镇守天牢的所有昭卫,加上胡大锤加程田都在镇抚司,还有其他外围防守。

并没有影响到整个,镇抚司的安排。

同时,沈封把许重新和许重铁也放在了天牢之内,在周乱的牢房外面进行看守,和其他人互成监督。

这一切布置下来,胡大锤和黄边啸互相对视了一眼,也都心里清楚。

这是如今最合适的安排了。

毕竟。

彻查监察司,不能不带人。

而且。

还不能带少了。

但也不能影响到整个镇抚司。

“此人之安排,有理有据,如此关键时刻,思维依旧如此清晰。”胡大锤站在台阶上,神色一叹。

“我之前在清乐谷,就已经看到了他的一些安排,有领袖风范,从入谷到破案和拿人,几乎所有的一些安排,都是顺着他的方向。”程田在旁边,沉声道:“此人非常人。”

程田心里明白,胡大锤看着大咧咧。

可是做事在镇抚司是最让人放心的。

从来更是不常夸人。

加上胡大锤是宁掌使钦点的镇守天牢之人,所以他的很多话语重要性,都只在两位掌使之下。

胡巡检点了点头。

“那还用你说,此人心细如发,我早就领教过了。”

……

一大队人马。

直往南大牢而去。

可谓是动静非常大,令人目不暇接。

整个乾京,此时此刻,却是缇骑飞动,这可不是几个人,而是一整队五十多个人。

镇抚司出动了。

巡防司都是吃惊不已。

不过,天子遇刺,如今镇抚司沈封彻查此案,有调配六司之权。

谁见了,都得避让。

沈封策马而行,雷霆疾速。

整个京城的深夜。

镇抚司缇骑人马,纵横交错,往南大牢而去。

这在整个宵禁的乾京。

立刻也是非常注目。

火把通明,照亮了整个乾京都城。

“重银,跟我在详细说下监察司这五人。”

如今正面对上这监察司,自然要深入了解。

“这四位都是早年魏无忧招进来的徒子徒孙,建立监察司之后,魏无忧便以韦焕应,秦境,刘则,谷禀为主,开始掌权,其中谷禀早年负责宦官惩处,为人心狠却又有心机,受了魏无忧之命,在南大牢做监察使,这五年里威名赫赫,许多人到南大牢,都是要被他严审一遍,手段极其凶狠。”

沈封不由得沉思了起来。

谷禀的权势,确实就只是仅限于南大牢。

“其他几人,则是各有能力,其中韦和秦,都是服侍魏无忧的左右手,办案得利,也是监察司掌使,至于刘则,一直都是传话人,在魏无忧重心移到监察司之后,他也就随之进一步跟在圣上身边了。”

“魏无忧呢?”

“他是先帝近侍,后来陪着当今天子,地位自然不用说,只知道他建立监察司之后,办了不少大案,别看只是监察宫内,但一些侍女,宦官,有什么问题,皆可牵扯到外面,魏无忧在这其中,自然是首要责任人,他办的一些案子,牵扯都非常广。”

沈封抖了抖眉头。

“牵扯过大,圣上没说?”

案件大肆株连,本就不是什么好事。

“天子认为,家不平何以平天下,一些偷窃盗物还好,一些串通宫外之人,或者捕风捉影者,皆震怒无比,常令监察司彻查严查。”

沈封沉吟了起来。

从一开始,天子就给监察司放权了。

“地方政权给到监察司,又是如何给的?”

“这两年,地方官吏突然开始混乱,更有甚者妄议朝政,天子也觉得需以大局为重,便着手监察司,若是地方官吏,有大肆参与宫中朝政,妄议事非者,拿入天牢。最后到了今年,天子直接以案情过多,让监察司顺势接手,监管当地各类官员案情。而这监管案件之责,本是我镇抚司所为。”

沈封皱着眉头。

监察司升迁之路,可以说是步步为营。

许重银叹了口气道:“今年监察司事务繁多的情况下,圣上就让刘则负责一些传话,让魏无忧几人把心思都放在监察司,无事不用在入宫。”

只能说,这情况,很多人都看得出来,其实是天子削权。

为的就是限制镇抚司大权。

“在之前,魏无忧在宫内已经是大权在握了吧。”沈封开口问道。

“那是自然,他可是唯一一个,救过先皇,为先皇授意,可以习武的宦官。和宫内只能被禁卫授与一些拳脚功夫的侍女太监不同。本身就算没有监察司,他也是宫中最有权势之人,因为他最早就是掌管这些宦官的出入,能不能入宫,都他说了算,是先皇所赐司礼监首席太监,有宦官应招,惩处侍女太监的权利,只是后来天子建立监察司,进一步笼络了权势。”

沈封勒住马绳子。

这宫内,却是比海还要深。

已经不是三言两句可以看透。

后宫的韵妃和宰辅一派大权,更别提禁卫和司礼监互成监督的局面,如今镇抚司可以说,从外面入手的情况下,一个不甚,极有可能。

遍地皆敌。

只是,却也不是没有机会。

眼下十五天,拿到顺血和浮屠金身,就算得罪了谁,也不至于无路可退。天大地大,游戏江湖,并无不可。反正他本来也是形影单只,无依无靠,漂泊到哪不也是哪里。

“大人,前面就是监察司了!”

沈封抬头看去。

监察司的大牢,同样灯火通明。

巨大的门槛,石头门柱上面三个大字,烫金三字,监察司。

而沿着这入门进去,空旷的地方上,亦是延伸着台阶。

天牢深色,石墙厚重,犹如巨兽于黑夜匍匐。

而此时此刻,外面同样是人头攒动,萧瑟的冷风吹过,寒刀和火把,都在夜色中摇曳,犹如一股寂静的烟火,等待着燃烧。

这南大牢所处位置,于城南,同样是五层,四平八阔。

夜色下,火把通明,于天际夺目闪耀。

身穿鹰服的监察司护卫,与来访的飞鱼服镇抚司。

兵马雷动,不管是监察司的人马,还是镇抚司的人马,直接成为了对峙。

吴洪庭神色阴冷。

已经因为路口探子通报,所以清楚是镇抚司来了。

谷大人让他接应一二,他自会安排。

“来者何人,所为何来!”

“那人不是谷禀吧。”沈封看了过去。

毕竟问话太白吃了。

“这是南大牢副监察使。”黄边啸沉声道:“监察司除了宫里的那几位,还从外面招了不少极有能力之人,此人就是其中之一。”

“外招人员很多?”沈封抖了抖眉头。

外招应该属于,非正式工了。

例如他之前也不是正式工。

只是搬尸体的。

后来进入镇抚册,成为了镇抚司的正式工。

但并没有品级。

直到天子亲提正巡检使,才有了七品之位。

而据他所知道的,副巡检使,则是九品之位。

至于四品掌使,就更不用说了。

那是只在于一品王族,二品侯爵,三品宰辅之下最高的品级。

“此人有官位?”

“无,监察司只设五人职,也就是那五个阉人,最早魏无忧建立,天子设一掌使和四巡检,其他四个阉人就是巡检,而后韦和秦跟在魏无忧身边,办事有功,天子升位,也升为掌使,但也仅仅如此。”黄边啸开口道。

“除了他们几个阉人,其余人皆无官位,只做在职记录。”

原来如此,沈封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宫里五个太监,都是有职位的。

其他人则是没有真正的职位。

“这副位,也就是个虚位,不同的是,他们同样是监察司里有权利的。”

“是的,监察司这两年被天子授意地方案件,以地方滥权,朝吏混乱,人手不足为由,言因地制宜以治当地混乱之策,招收不少人,但实际上,监察司在五年前建立之后,就这么做了,常以宫内消息散播在外,需有监管为由,招了不少人手。”

也就是,一开始监察司就已经开始在江湖上面培植人手。

而这一切,皇帝似乎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沈封发现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这些争权夺利的人,要么是先皇权势,要么是先皇近侍。

“重银,上去说说我们来意,查天子遇刺,让谷禀出来。”

以目前情况来看,如此大阵势,谷禀不可能不知道。

这会儿不出面,想来应该不是偶然,

“镇抚司彻查天子遇刺,所有人速速让开!”许重银上前喝道。

对面那人,神色一冷。

镇抚司大晚上,查什么天子遇刺!

此人,三十多岁,黑发浓眉,颇有几分严酷之相,其手中握着长刀,身上的衣服和其他黑衣更为不同。

是红色的袍子。

“在下监察司监察使,吴洪庭,已是深夜,你们镇抚司查案,为何查到我们监察司来了。”

“既是查案,那便是有我们的理由,速速让谷禀出来。”

“哼,我们大人此时还有要事,岂是你们说见就……”吴洪庭冷哼一声之后,瞳孔猛地一震。

一把绣春刀,犹如疾驰闪电,从耳边电射而过。

直落在他身后!

插入墙土!

“谁!”

所有人都是吃了一惊。

监察司可是重地,在这里舞刀弄枪,拿你是问,治你个劫狱的重罪都可以。

不过,当所有人看到骑马出来的身影,都是不由得脸色一凝。

此人飞鱼服着身,年纪二十多岁,看起来面貌干净,五官端正,脸上也带着几分温和。

“圣上亲传,六司口谕,本使调配六司,彻查天子遇刺。”

这些人都是神色惊讶,想来对于周乱的情况确实不了解。

“这位副使,在下北镇抚司巡检沈封。”

对比起来,我一个天子亲提正巡检使,你这就一个副的出来讲话,也太看不起人了。

清乐谷可能不知来历状况,你们这监察司,还在这装什么都不知道。

吴洪庭脸色一僵。

说话就说话,叫什么副使。

谁都知道,监察司副使,并没有品级。

人的名树的影,监察司,对于这位新的皇命提巡检使的人,可太熟了。

“沈巡检,在下吴洪庭,见过沈大人。不知沈大人这是何意。”吴洪庭神色一沉,刚才那把刀,可以说非常凶险。

如果是别人,早就上去剁了对面。

但此人身负皇命,为镇抚司七品正巡检,却是有所不同。

“来我监察司,为何不说一语就动刀戈。”

“监察司有辱圣上之嫌,在下身负皇命,亦有巡查京府之责,你说我这刀为何而出。”沈封神色拔出绣春刀,架在对方的脖子上。

吴洪庭瞳孔一缩。

有,有辱圣上?

何来之言。

许重银也是吓了一跳,这罪怎么一个比一个大了?

“你别胡说八道,我们什么时候有辱圣上了!”吴洪庭跟着吓了一跳。

沈封轻声道:“在下身负皇命,你毫无所谓,言其不是谁都能见谷大人,这圣上的面子,看来是不如你们监察司的大人大了。”

所有人都是身子巨震。

心中几分惊恐。

这话……却是太敢说了。

吴洪庭脸色骤然大变。

“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不是,不是你说的算,是查了才知道。”沈封手上绣春刀为刀背,猛地一拍对方身体,将对方震开。

“监察司,无畏无惧,大行其道,目无王法,目无尊卑,视皇家颜面如无物,视皇权于无物,理应查彻,以律究办,此奏报,据实以报,上奏天子,以儆效尤。”

一字一句,落在所有人心头,犹如重锤。

吴洪庭更是神色惊恐。

“拥兵自重,不尊皇权,可不是什么好事。”沈封轻声道。

所以人都是神色震惊。

这位镇抚司新来的大人,名不虚传,断案如神不说,更是思维缜密,整个乾京皇城,已是名扬开外。

许重银掏出小本本,神色郑重。

最近谋逆大案太多了,一件一件,都快记不上来。

别人一辈子见不到一件。

我许重银天天写的还赶不上大人念的……

他下笔如有神,在小本本上面,刷刷两下,写得圆圆满满。

生怕漏了哪个字。

这么大的案子,一定要认真,严肃。

“大人,写好了。”

沈封接过来一看,点了点头。

嗯,写得非常精准,直击人心。

“记住了,我们代表的是朝廷的威信,任何事,都要有个清楚明白,让大家能看到,能听到,能知道。”

“而不是胡论是非。”

沈封这几句话,最后的拥兵自重,不尊皇权,可以说,完完全全是他剖析的一个天子之道。

天子多疑,不仅仅在于镇抚。

也不可能只会疑一个镇抚。

否则就不会有招六司入宫的情况出现。

镇抚司的人群中,一个看着还挺幼弱,穿着飞鱼服的瘦小昭卫,望着正直的大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小何,看到没有,这就是我们镇抚司新来的巡检,你这出门这么久不知道,让你好好长长见识,怎么样,这也是咱们北院的。”

那个小何点了点头,看了眼那个马上的年轻人,收回视线低声道:“你和他熟?”

“唉,刘哥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