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受伤
成白尘越想越来劲儿，越想越上头。他又喝了两杯，心中豪气大发，居然把酒杯一摔，又转身回去了。
这一次，成白尘大着胆子，屏住呼吸，远远地坠在金花婆婆身后，尾随她而行。他虽然多喝了两杯，但头脑依然清醒，施展轻功小心翼翼躲在阴影之中，充分发挥出游侠隐匿天赋的作用。
就这样，成白尘远远地跟了一路，居然没被金华婆婆发现。
一直跟踪到小溪旁，成白尘轻轻跃上一棵枝叶繁盛大树，躲在树叶的阴影中，远远望着十余丈外的金花婆婆，见她出手拦住了驾车逃亡的胡青牛夫妇俩。
成白尘还没有醉到自以为能掺和救人的地步，所以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金花婆婆一掌击毙骡马，将疾驰的马车掀翻拦下来。又看着金花婆婆把乔装打扮的胡青牛和王难姑揪了出来。
任凭二人如何求饶，金花婆婆仍是铁石心肠，毫不理会。她细数一番二人的罪过，又念叨了几句她的亡夫银叶先生。接下来就是一人一掌，直接把二人打死。
成白尘看到这一幕，心情激荡，忍不住呼吸稍微重了一些。
“哪里来的小家雀偷听婆婆行事？给我下来吧！咳咳！”
随着金花婆婆一声咳嗽，一道金光闪电般直冲成白尘激射而来。
成白尘来不及做多余反应，右手竭尽全力挥动判官笔挡向金光射来的方向，双腿全力一蹬，把轻功施展到前所未有的程度，整个身体向后激射而去，就好像被绳子向后猛力扯拽的木偶。
“铛”一声巨响，一朵小小的金花碰在判官笔的笔杆上，却犹如千钧重炮，把成白尘的判官笔连同双臂都撞了回去，一起撞在他的胸口。
成白尘只觉胸口剧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然而，正是借着这枚金花撞击之力，成白尘向后急飞的身形又快了几分。他忍住呼吸，把自己的轻功身法施展到了极限，整个人就像一缕青烟，又像离弦之箭，转眼就飞出上百米。
成白尘手脚如此利落，倒让金花婆婆有些诧异，口中嘀咕了一句：“小兔子跑得挺快呀，倒是老婆子有些走眼了。轻功练到这个地步也算不错了，就是不知道是哪门哪派的小崽子！算了，算他走运，这次饶他一条小命！”
成白尘憋着一口气跑了三五里路，一直跑到密林僻静之处，这才停下脚步。他环顾四周没有什么动静，这才靠着一棵大树坐下，从怀中摸出一瓶丹药，直接给口中倒了十几粒熊胆虎骨丸，也来不及找水，就直接硬生生干咽下去。
感觉药力已经开始发挥作用，成白尘就地盘膝，直接开始运功疗伤。
这一坐就是半个时辰。
然后成白尘才睁开眼睛，长呼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总算没有受太重的内伤。眼前这点儿内外伤，养上一两个礼拜也就差不多好了。
痛定思痛，成白尘忍不住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明明知道金花婆婆不好惹，为什么就那么贱去尾随人家看热闹？两杯黄汤下肚，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猥琐发育别浪，这句座右铭自己怎么就忘了？！要不是这次跑得快，小命就交待了！”
成白尘再三反思，好好检讨自己。之所以弄出这样孟浪的事情，还是因为自己最近实力涨得很快，有点儿翘尾巴了！
成白尘把“猥琐发育别浪”这六字真言在心中又默念了几十遍，这才检查自己的损失。
要说胡镖头送的这柄判官笔还真不错，受了金花婆婆的金花一击，居然毫发未损，这让成白尘甚是欣慰。
检查一圈完毕，结果就是内伤加外伤，需要一个礼拜的休养。
当然，并不是一无所获，此次冒险得到了金花婆婆的金花暗器一枚，大约一两重，也不知道含金量有多少，能卖多少钱。
“拿金子打人，可真有钱呀！不愧为波斯明教圣女，壕无人性呀！”成白尘忍不住吐槽起来了。
就这样，成白尘把伤养得差不多了才敢溜回去，结果正遇到给胡青牛夫妇收尸的张无忌。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小小的张无忌倒是很警觉，双手摆开架势，对成白尘戒备着问。
“鄙人成白尘，江湖上一个无名小卒。本来是来找胡青牛先生问件事情，没想到碰见了金花婆婆，实力不济，挨了她一金花。还好我跑得快，保住一条小命。”成白尘笑着解释道，把手摊开，手掌心正是一枚金花。
张无忌听他这么一说，心中的戒备放下不少。
接下来，成白尘上前，帮助张无忌解开绳索，慢慢将胡青牛夫妇的尸身从大树上放了下来。
忽然“啪”一声响，王难姑尸身的怀中跌出一本书来。成白尘拾起来一看，是一部手写的抄本，题签上写着“王难姑毒经”五字。
他也懒得翻看，直接递给张无忌。
“你不要吗？”张无忌接过来，翻看几页，发现里面都是讲解诸般毒物的毒性、使用和化解之法，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既不懂医也不懂毒，要这玩意儿干嘛？”成白尘随口解释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懂呢？”张无忌有些好奇地追问。
“武当张五侠之子张无忌，在蝶谷医仙胡青牛这里治疗寒毒。你这么聪明，又在这儿呆了这么久，胡青牛的医术你学了不少了吧？”成白尘头也不回，随口一说，吓得张无忌愣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你……你是如何认识我？”张无忌有些结结巴巴地问。自己年幼体弱，又带了一个拖油瓶杨不悔，对方如果心生歹意，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跑不掉的。
“呵呵，张五侠之子张无忌身中寒毒的事情又不是什么秘密。更何况你前些日子还治疗了不少武林人士。这个年纪的孩子，又主动会给胡青牛收敛遗体的，不是你还能是谁？”成白尘随口解释，显得很轻松，不以为然。
“你……”张无忌哑口无言，又有些戒备起来。
“呵呵，放心吧！江湖上找你的武林人物，要么为了谢逊，要么为了屠龙刀。我对这两样都没什么兴趣。”成白尘微微一笑，解释道。
“你到底是谁？”张无忌追问道。
“我还有个身份，华山派弟子，前任姜掌门大弟子白垣的亲传弟子。”成白尘这么一介绍，张无忌更加慌乱了。
“既然你想知道，我就把事情的原委都说了吧。”成白尘看着张无忌，长叹一口气，一脸真诚。
“我师父白垣当年是掌门大弟子，继承掌门的概率远在现任掌门鲜于通之上。然而他在五年前的一次普通任务中，莫名其妙被魔教暗算，中了一种很奇怪的剧毒。
我一直怀疑我师父的死是现任掌门鲜于通下的黑手。因为我打听到，他当年似乎得知鲜于通一件极不光彩之事，而后就莫名其妙死了。而此件极不光彩之事，据说与蝶谷医仙胡青牛有关。此番前来就是想问此事。没想到等到的却是他的尸体，这下子线索就彻底断了。”
成白尘解释到这里，长叹一口气，一脸的无奈和茫然。
“鲜于通！我知道他干了什么！”听成白尘说到这里，张无忌忍不住叫了起来。
“啊？小兄弟你怎么会知道？莫非是胡青牛先生告诉过你？那你快快给我讲来！”成白尘故作激动追问。
张无忌当然没有看出来成白尘的伪装。他义愤填膺地把鲜于通的丑恶罪行一一讲述，什么对苗疆女子始乱终弃，中了金蚕蛊。被胡青牛救了性命，又贪图富贵，对胡青羊始乱终弃，造成一尸二命等等。
成白尘表现得怒不可遏，呵斥起来：“人渣！堂堂华山掌门居然是这样的人渣，真是奇耻大辱！看来我师傅白垣肯定是被他下了毒手！”
“对了，尊师中毒是何症状？”张无忌问道。
“那时我还小，但也印象深刻。我师父白垣身中奇毒，口不能言，全身如有千万条虫在周身咬齿，痛楚难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最后还是太师父姜掌门含泪给了个痛快。”成白尘答道。
“那就是了！尊师一定中的是金蚕蛊，你看，王难姑毒经里面这里有记载，‘此毒传自苗疆，以金蚕蛊制粉成毒，乃是天下毒物之最。它无形无色，极难提防，中毒者如有千万条虫在周身咬齿，痛楚难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哪怕是你武功再高，也能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村妇下毒而武功尽失。’”
张无忌把《王难姑毒经》翻到金蚕蛊那一页，指给成白尘看。
“畜牲！禽兽不如！”成白尘看完，痛骂不已，整个人义愤填膺，气愤不已。
“成大哥，你就别再生气了！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相信鲜于通这样的恶贼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报应！”张无忌劝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