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136谣言四起
夜幕悄然降临，女真营帐灯火通明，经历白日的溃败，各部族都显得无精打采。
与此同时，有一则谣言正在女真大军的营帐中悄然传播。
“唉，听说没？各部的万户大人都已经回到各自部族了！”
“哪听得消息？万户们不是都被大明扣了吗？”
“你真信给扣了？这都打三天了，谁见过人？要我说如果万户大人没事，咱们跟着瞎打什么鸟仗？”
“谁说不是，白天就那些叶赫部的狗崽子拿咱们的命当狗屁。”
营帐后的草丛里，传出哗哗的水声，几个女真勇士边方便边讨论。
类似的说法如同病毒一样，在女真各族的营帐中快速传播。
完颜部的大帐中，几个部族的首领正在喝酒，虽然大碗酒喝着，大口肉吃着。但看得出他们的脸上并不痛快。
完颜部首领完颜达独自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惹得其他几位首领一阵嘘声。
“完颜达，这可是你的大账，凉着哥几个不管，自己喝闷酒？”其中一个戴耳环的胖子鄙夷说道。
“就是，喝酒可没这样喝的。”又一位首领附和。
完颜达放下酒碗，拎起酒坛起身，挨个给几位首领倒上。“不是我要凉着哥几个，着实心里不痛快。攻城三日，我等部族皆有死伤，唯独他叶赫部一个伤员都没。”
几位首领闻言，不约而同看向帐外。完颜达见状砰的一声将酒坛重重放在桌上。
“哥几个放心，交代过百步之内无人可近。今晚叫哥几个过来就是想倒倒苦水。”说着完颜达用拳头捶着胸口。“都是部族的亲人，这里难受。”
“哼，难受不止你完颜达一人。今日我哲陈部兄弟告诉我，他们被叶赫部那刀逼着去堵火炮。”带耳环的胖子眼中尽是怒火。
“这才刚开始，就怕这叶赫部拿我等当垫脚石……”
几位首领正互诉苦水时，大帐外有人火急火燎冲了进来。“首领，有老首领的信函……”
一个年轻族人冲进大帐，见里面坐着五六人，显得有些慌乱，忙将手中的信背到后面。
“老首领？叔父不是被大明扣押了吗？”哲陈部看向完颜达。
“哼，藏什么藏。都是自家兄弟拿过来吧。”完颜达瞪了年轻族人一眼。
随即年轻人将信颤颤巍巍递给完颜达，其他几位首领神色各异，但余光都没离开那封信。
完颜达看完信，苦闷之色一扫而空，这让其他几人不由更加好奇。
完颜达扫过几人，随即将信放在桌上。几位首领几乎同时伸出手，只得相视一笑相互礼让起来。
“是个好消息。”完颜达故作神秘。
随即一位首领不再客气，拿起看了起来，脸上同样逐渐露出笑意。“的确是个好消息。”
剩下几人更加好奇，待信全都传递一遍后，几位首领脸上皆是笑容满面。
“其中竟有如此原由，不过好在叔父已将人救回。”哲陈部胖首领最后看信。
“既然如此，咱们还留在此处做甚？看着咱们各族的大好男儿给他叶赫部做垫脚石？”一名首领看向其他几人。
“说的没错，依附大明还有口饭吃，跟着他叶赫那拉•日轮只有死路一条。”又有一名首领一拍大腿似乎做好抉择。
“哥几个别急，时机尚不成熟。只有咱们几部恐怕不好离去，不妨再等两日。”完颜达嘴角勾起同时举起酒碗。“走一个！”
“干！”
完颜大帐中传来推杯换盏的欢笑声。
与此同时，一道身穿皮甲的女真勇士穿梭在各营帐间，直到后半夜才离去。
第四日。
当日光照在大宁城头时，女真营帐依旧没有半分要攻城的迹象。
不少人都猜测是不是昨日火炮太过厉害，将这些外族的胆子给吓破了。只有陈凡清楚，如果真是火炮吓破胆，恐怕他们早已撤军，应是发生什么事。
女真最大营帐中，日轮听着属下汇报，脸色逐渐难看。“可有查清是何人散布的谣言？”
“好…像都是听一位撒尿的族兵说的。”跪在地上的下属小心回答。
砰~
日轮一掌将桌案拍的四分五裂，紧咬的牙关更显凶相。“什么撒尿的族兵？多半又是那群明狗搞的鬼。去把各族首领叫来大账，便说要共商大事。”
没过多久，各部首领陆续来到大帐。
“诸位近来可有听到什么流言蜚语？”日轮目光扫过众首领，脸色有些阴沉。
众首领闻言皆是默不作声，没人愿意出头鸟。
沉默片刻，日轮方又继续说道。“若是有人信，恐怕就要上明狗的当。如今已与大明撕破脸皮，若是拿不下大宁城，半途而废会是何下场，不用我说吧？”
“我等誓死跟随日轮大人。”叶赫部几个亲部首领躬身。
其他各部首领见状，不管心中如何想也都纷纷效仿。“誓死追随日轮大人。”
“昨日失利皆是许多勇士没见过火炮，未战先怯。今日修整一番，明日齐心合力定要拿下大宁城，届时论功行赏。”
话落，大帐内响起众首领的欢呼声。
夜幕下，
一道身影在营帐中犹如鬼魅，一封封书信神不知鬼不觉的被送到几大部族首领手中。
众首领打开书信皆是神色大变，看完之后立刻将书信焚毁。
第五日。
红日刚从东边探出头，大宁城守军便看到浩荡的女真大军从地平线出现。
高耸的投石车以及巨大的冲撞在大军中缓缓前进。单投石车车看数量不下二十台。
咚咚咚。
警示的鼓声响起，大宁城再次进入紧急防备状态。刚安生一日的百姓，再度陷入恐惧之中。
城楼上陈凡望着声势浩大的女真大军，心情沉到了谷底。
难道沈煌失败了？
自从第三日守城结束，便没再见过沈煌。昨日女真大军没有攻城，本以为他已经成功，看来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顺利。
一旦敌军发现，令他们损失惨重的火炮无法使用，恐怕反扑的会比前两日更加猛烈。
看来要做好城破人亡的准备了！
“传令下去，动员百姓参与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