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讨价还价(下)
霍格莫德村外的枯井，维达尔熟练的从井口翻了出来，大滴大滴的雨水落在了维达尔的脸上，他立刻把提前准备好的防水斗篷披在了身上。昏暗的天空中，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不远处被笼罩在雨幕中的霍格莫德村。
维达尔拉低了雨披快步走进村子，经过熟悉的三把扫帚和猪头酒吧，穿过霍格莫德一路向着村外走去。出了村子，沿着曲折的小路向着远处大山的方向走去。
自从上次帮忙双胞胎兄弟跑腿之后，维达尔会在乔治和弗雷德没空的时候代替他们到霍格莫德跑腿，赚取几个西可的差价，不过来到霍格莫德的村外还是第一次。
霍格莫德村坐落在一座大山的阴影当中，村外是大片的田野，隔得很远才有一座木制的房子孤零零的坐落在田野中。维达尔按照老约翰信上的指示，向着山脚的方向前进。
雨越下越大，脚下的路也越来越难走。维达尔保持着自己的行进速度的同时，努力不让自己的靴子陷进田间的烂泥当中。
又走了约十五分钟，一间被雨幕笼罩的小屋出现在维达尔的视野当中，石制的烟囱中一缕炊烟正在缓缓飘出，带出了一丝生活的气息。
顶着大雨，维达尔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房门口，伸手叩响了沉重的木门。‘邦，邦’屋子里没有任何反应，维达尔看向脏兮兮的窗子，再次伸手用力敲了敲木门。
“砰！砰！”
“今天不做生意！”屋子里一个粗野的声音不耐烦的说道。
“是我，泽瑞坎的维达尔。”
“维达尔？”房子里的人嘟囔了一句，随后一阵脚步声响起，木门猛的从里面拉开，老约翰那张满是沧桑长满胡渣的面孔出现在门口，一双蓝色的眼睛有些惊讶的看着门口的访客。
“维达尔，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老约翰说着把维达尔让进屋子，同时向门外张望着。
“就你一个人？”
“海格今天有事，没有和我一起。”维达尔简短的回答道。
“好吧，老实说我没想到你今天就会过来。我刚才在准备午饭，要是海格和你一起来了我家这点东西还不够他塞牙缝的”
“海格的胃口是比一般人要大一些的。”维达尔跟着应了一句，老约翰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把你的斗篷给我，小子。”老约翰靠过来拿走维达尔的防水斗篷挂在一旁。“这见鬼的天气，真是一年比一年冷了。”
“你先去壁炉那边烤烤火，我要去看看炉子上的锅，一会咱们边吃边聊。”老约翰向维达尔指了指屋子另一头黑乎乎的壁炉，自己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老约翰踢踢踏踏的脚步远去，维达尔打量起整个房间。这是一间石头砌成的屋子，客厅内的家具随意摆放着，老旧的木地板和墙壁上到处都是污垢，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精味，昏暗的肮脏的环境好像是另一个猪头酒吧。
走到壁炉旁的扶手椅子坐下，维达尔随手添了两块木柴进去。他看了眼壁炉周围黑漆漆的墙壁，看起来已经完全不用担心会把墙面烧黑，伸出左手用伊格尼斯法印把火烧的更加旺盛。
维达尔正琢磨着魔法世界的铁匠铺子究竟是什么样子。一股羊肉混着香料的气味传进了维达尔的鼻子，勾起了他的食欲，他下意识的站起身看向厨房的方向。一口漆黑的炖锅与几个碗碟在老约翰魔杖的指挥下正晃晃悠悠的向餐桌的方向飘来。
“咚！”的一声炖锅坐在了桌子上，冒着热气的肉汤在脏兮兮的桌子上溅出来不少，几个碗碟和勺子反而稳稳的落在了桌子上。
“梅林的胡子，我总是弄不好这个。”老约翰嘟囔了一句，用魔杖对着一块脏兮兮的抹布，念了句‘旋风干净’便草草擦了一下桌子，招呼维达尔过来吃饭。
“不好意思，我家除了热水，大概没有合适你喝的饮料。”老约翰拿着一瓶热火威士坐了下来。
“没事，多喝热水对身体好。”维达尔在老约翰对面坐了下来，随口说道。
“你这小子真会讲笑话，喝热水还能治病不成吗？”老约翰大笑，乐的直拍桌子。
“别傻了，小子。在我家的餐桌上，除了酒以外不会出现第二种饮料。”
“试试这个，这才是男人该喝的东西。”老约翰用魔杖指挥酒瓶自己倒满了一杯热火威士忌，再次挥动魔杖杯子滑动到维达尔面前，一滴酒都没有撒出来。
看来老约翰对待食物和酒的态度完全不同。
“约翰先生，我今年才十一岁，我想我还没到可以喝酒的年龄。”维达尔盯着自己面前着火冒着烟的酒杯说道。
“小子，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每天睡前要是不来上一杯都威士忌，我都睡不着觉。”
“试一试，我保证比黄油啤酒要强的多。”老约翰笃定的说道。
看着面前燃着火焰的琥珀色酒液，维达尔心一横，仰头把一整杯都灌了下去。一股浓浓的酒精混合着麦香充斥着维达尔的整个口腔与喉咙，他觉得自己的胃和食道都像是被点燃了一样，一股热气从身体涌了出来，维达尔张开嘴吐出一大口白烟，好像他刚刚真的吞下了一颗火球一样。
“怎么样？老约翰我没有骗你吧？”老约翰也喝了一口端着杯子看着满头大汗的维达尔。
“确实是，全新的体验。”第一次喝酒的维达尔努力吐出了这样一句，和从内到外都让人暖和的黄油啤酒不同，这种热火威士忌好像把人整个都点着了，酒香和麦香充分发散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多喝两杯就适应了，凡事都有第一次。”老约翰点了点头说道：“尝尝这个，我们爱尔兰炖肉。”
漆黑的炖锅里，羊肉和土豆、欧芹和洋葱，以及胡萝卜在锅里漂浮着。维达尔盛了一碗，咬下一口羊肉，羊肉的鲜美以及淡淡的胡椒味充斥着整个口腔，别看卖相不好，在这个时候来上一碗确实是难得的享受。
“我说，维达尔。”老约翰喝干杯子里的酒，看着维达尔问道：“走那条秘密通道偷溜出来的？”
“霍格沃茨的学生在周末的时候是可以到霍格莫德参观的。”维达尔咽下一块羊肉，装作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是这样吗？可是我怎么记得三年级学生才能周末的时候到霍格莫德参观，海格上次和我介绍你的时候，说你才一年级对吧。”老约翰说着上下打量起维达尔。
“放心，这事我不会跟学校的老师说的，”老约翰摆了摆手说道，“我年轻的时候也在霍格沃茨上过学，通到学校外面的通道我也知道几条。
“我猜，你是从蜂蜜公爵地窖那条密道过来的对不对？”
“您说的是城堡三楼驼背独眼女巫雕像后面的那条密道吧。”维达尔回忆起双胞胎兄弟告诉他的密道信息说道。
“啊是的，我当时就是从那条密道偷偷来霍格莫德，跑到两把扫帚买威士忌喝。”
“我走的是五楼大镜子后面的那条密道。”维达尔舀起一块炖好的胡萝卜补充道。
“五楼镜子后面还有一条秘密通道？”老约翰有些惊讶的说道，“在我那个时代可从来没听人说起过，不过也是现在连酒吧都从两把扫帚变成三把扫帚了，多出几条秘密通道也没什么可惊讶的。”
“老约翰，银剑的事情怎么样了？”维达尔又盛了一碗羊肉，把话题转到了他最关心的问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