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神奇的土地

朱牛印象

一

七月流火，几乎所有的生命都在顽强地表现，热烈而奔放。我们有幸跟随县作协采风团去朱牛采访，黑色的柏油马路不断向前延伸，到处是一片生机盎然的绿色，无论是参天大树还是路边的小草，绿色的汁液外淌，看起来和谐相处，实际上竞争激烈，稍不留神就落伍，被同类榨干营养，萎靡而枯黄，黯然神伤。

历史是一部天书，有些密码只能靠传闻和挖掘出来的文物破译，向来不认为任何事物一成不变，昨天发生的故事，今天就有不同的解读。不过人类走过的路总会留下一些印痕，透过岁月的碎片，总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朱牛位于洛川县的最南端，黄土高原在这里不再延伸，再向南走就到了富饶地关中平原。根据出土的文物古迹判断，这里属于仰韶文化遗址，也就是说，早在原始社会末期，我们的祖先就在这里生息繁衍。秦汉年间朱牛的社会文化和经济的发展已经进入了一个相对繁荣的时期。墓葬里曾经发掘出来秦汉时期的陶俑陶罐。朱牛离秦关、土基、万凤塔不远，相传秦国曾经在秦关土基一带驻军，汉武帝曾经亲率文武百官在万凤塔（鄜城）祭天，那么，同属于黄土高原南端的朱牛应该不会沉默，一定会展现属于朱牛的风采，尽管没有历史记载。

朱牛有文字记载已经到了明朝万历年间。相传贾氏四兄弟从山西的大槐树下来到朱牛，就在朱牛扎根，成家立业，繁衍子孙，后来发展成偌大的村镇，朱牛老镇的古城墙犹在，老年人仍然念念不忘那厚重而结实的榆木城门，据传城门损毁的年代不太久远，许多人依然记得。历史总是在繁衍和毁灭中前行，失去的，弥足珍贵。

根据百度记述，山西洪洞县明朝大槐树移民确有发生，因为大槐树是一个地标，所以几乎所有的移民都自称他们来自山西大槐树下，究竟移民们的居住地离大槐树多远？谁也无法确切回答。可以这样认定，朱牛的贾氏家族来自山西大槐树的传闻属实，贾氏族谱也有记载。历经数百年繁衍生息，贾氏家族已经发展成为朱牛乡最大的家族之一。除过朱牛镇，贾寨子、秦寨、方家塔、西庄寨人也大部分姓贾。

凡是有人居住的地方就有故事和传说，人们无法解释发生在身边的自然现象，往往给发生过的故事赋予神话色彩。这些神话被广为流传，形成了不同版本，尽管有些神话故事经不住推敲，但是也从某种程度上反映了老百姓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和向往。在朱牛村大队部，邀请来的几位老者给我们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发生在朱牛镇的神话故事。

相传清末民初，朱牛镇出了一个懒汉名叫贾才儿，此人不但好吃懒做，还参与赌博，但是艳福不浅，夜间曾经有狐仙陪伴。有人曾经在贾才儿窗下听房，看那狐仙跟贾才儿相亲相爱，灯影里的狐仙婀娜多姿，把窗下听房之人羡慕得涎水涟涟……其实，这样的故事不胜枚举，最著名的要算白娘子跟许仙。有趣的是八十岁的老翁谈起神话爱情故事来依然兴趣盎然，爱是一个永久的话题，人可以一贫如洗，但不能没有爱。

那狐仙每天鸡上架时分来跟贾才儿约会，鸡鸣时分飘然离开，跟贾才儿做了百日夫妻，临别时赠送贾才儿银钱一枚，嘱咐贾才儿那银钱是一件宝物，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无论买什么东西只要你把银钱拿出来，花完了还在，但是不能让生人看见。岂料贾才儿是个烧包，竟然把宝钱拿出来向别人炫耀，那宝钱从此失灵，花掉以后再不复返。

老人们还谈了朱牛城内的哨楼，那哨楼有四五层楼房高，主要是用来瞭望，当年土匪猖獗，修城墙筑哨楼是为了防御土匪侵袭，在没有任何机械帮助的情况下，完全靠人力来完成这两项工程需要付出巨大的劳动，先祖们为了生存，不光要生产粮食，还要防止同类的侵袭。

老人们给哨楼也赋予神话色彩，相传哨楼下有一盘大灶，做一锅饭几百名苦力吃不完……这样的故事也有不同版本流传。相传栏珂山就叫烂锅山，山上有一口烂锅，过往的脚夫给烂锅里拌上草料，数十头骡马一晚上吃不完。在物质和文化生活极端匮乏的年代，人们没有信仰，把过好日子的愿望寄托给神灵，于是就有了各种神话传说的出现。朱牛是一块神奇的土地，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善良而勤劳，所有的神话都体现了老百姓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没有必要去验证那些神话和传说的真伪，感觉中每一段神话就是一部天书，解读神话需要爱心和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