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入不敷出，大狼搜山
乔木曾看到许多跑山人和采药人采摘这些，觉得周榆可能需要，就通知了一声。
周榆真的恨不得抱着它亲两口，他太需要这个情报了。
在人类眼里值钱的山货，在大狼眼里，很多都只是无用的杂草，甚至还没草好吃。
但在周榆眼里，这是救命的希望。
周榉卖身给了鱼栏，不用交税，秋税的压力减少一半。
可为什么卖身为奴就不用交？
因为奴隶不算人，就算被主人家当街打杀了，赔偿些银子就算了结。
鱼栏给周榉派了任务，周榉去不了，不管什么原因，都要罚。
不罚不足以立规矩。
具体怎么罚，是管事说了算，从雷声大雨点小，到下狠手、下毒手，都有可能。
这就到了使钱的环节。
“当家才知柴米贵啊。”
周榆在心底感慨一声，要不是大狼乔木发来的联络，他可真要愁死了。
第二天，周榆天没亮就从床上起来。
烧火、煎药、做饭，先前是周榉照顾他，现在成了他照顾周榉。
石伯阳不仅给周榉开了方子，针对周榆强运气血给身体造成的损伤，他也开了方子。
昨晚周榆按照方子喝了药，今天睡醒时，周身的酸痛减轻大半。
周榉昨晚喝了药，状态也好上不少，已经能够下地，扶着墙壁缓缓的走。
“我的方子是一次的量，大哥你的是七天的量。
至少一周，别想着去打渔。
有事情，我扛着。”
周榆一边熬粥，让大哥别逞强。
看着反过来叮嘱自己的小弟，周榉笑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以前小弟你个头还没桌子高。
现在已经是个能扛事的男子汉了。”
说到这儿，他哀叹一声：
“可惜，要是能把爹的角弓拿回来，小弟你肯定能继承爹的衣钵。”
周榆知道周榉说的什么。
当初，他们的爹周橡为了救同行的叔叔伯伯，留下断后。被妖兽杀了。
爹作为猎户，留下的最值钱的东西，就是一把牛角弓。
爹能当猎户，靠的就是杀了一头有妖兽血脉的野牛。
他用这头野牛制成牛角弓，射出的箭能穿透大树，周围的猎户，没有不羡慕的。
他死后，大伯以孤儿寡母，守不住东西为理由，把牛角弓拿走了。
名义上是代为保管，等周榉和周榆长大了，再还回来。
可这么多年过去，再也没见到个影子。
“我上门多次，都被他糊弄过去，最后他更是摊牌，要我拿十两银子来换。
说什么我再纠缠下去，就把弓卖了。
我成不了猎户了，但你不能一辈子当个樵夫。
我就想着多攒些钱，给你换回来。
那是爹的遗物，更是能传家的宝贝，总该交到你手里。
唉，是大哥没用，连把爹的遗物拿回来都做不到。”
看着周榉丧气的样子，周榆莫名心疼。
他躺在床上的那些时间，大哥就像个铁人，从没抱怨过半句。
如今成了被照顾的那一方，才终于能在自己弟弟面前松口气，展露些脆弱。
“没事，往后日子还长，等大哥修养好了，我们一起上门。
他要是给，我还当有他这个大伯。
他不给，我们兄弟也不是好欺负的！”
周榆安慰着周榉，他不觉得烦，反而觉得这是好事。
哪有铁打的人，什么都憋在心里，早晚出事情。
让周榉趁着这个机会松口气，让一直紧绷的自己放松下来，是件好事。
“好，到时候我们兄弟俩一起去。”
听到周榆这话，周榉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安顿好周榉，周榆背上背篓，出了门。
昨晚的染血衣裳，他已经扔进火里烧了。
斧子血迹斑斑，清洗不掉，他舍不得，但也只能就地埋了。
杨计这一战，损失惨重，他现在只剩下身上这一套打着补子的粗布衣服，再出点什么事儿，就只能裸奔了。
去往云峰山的路上，他筹划起买衣服的事情：
“梭布一尺五十文，棉花每斤三百五十文，我体型小一点，十尺布就够，大哥高大一点，得十二尺。
最后落地，两件棉衣棉裤，准备二两银子大差不差。”
上了山，他钻进密林，不一会儿，一头大狼跳出草丛，和他对上视线。
“乔木，劳烦带路。”
乔木发出低吼，转身领着周榆穿过灌木丛，不一会儿，他就看到了一片长在树根位置的大蘑菇。
这蘑菇大如拳头，十分扁平，呈现出赤红色，周榆认得这东西：
“赤灵芝。”
灵芝算是最为著名的山货，传说中的千年灵芝，更是价值连城。
但眼前这些赤灵芝年份尚浅，周榆记得市价在七十文一斤。
他摘了个干净，掂量了下，至少一斤。
到这里，已经比当樵夫一天赚的还要多。
而大狼发现的山货，远不止这一处。
他跟着大狼继续前进。
“紫金花，清热解毒的好东西，一斤三十文，……这些差不多半斤。”
“怎么带我到这里，让我等会儿？好家伙，这红毛斗鸡，又大又肥，一百文妥妥的。”
“乔木，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好，来抱一个！”
……
下山时，周榆的背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么多山货，甚至还有一只绑着的大山鸡！
我认识不少跑山的，他们住在山里两天，也不一定搞得到这么多。
这才半天啊！
欸？周天赐，我记得他不是你侄子吗？”
望着周榆下山的背影，一个猎户抬起胳膊，顶了顶旁边的中年汉子问：
“他怎么这么厉害了？
我听说他摔下山，昨天刚能下地就上山，还差点被狼吃了呢，怎么忽然这么厉害。”
周天赐看着周榆的背影，只觉得脸上有光：
“那可是我兄弟的儿子，当然厉害。”
……
“三百三十六文！哎呦喂，我的老天爷啊！”
回到家里，周榉看到周榆的收获，几乎要从床上跳起来。
可惜身体不允许，只是支起上半身，都疼的他叫了一声。
“小弟，你真是出息了，爹娘要是看到，不知道该多高兴。”
看着床头的三钱银子加上三十六个铜板，周榉身上疼，但心底高兴。
“大哥，现在放心了吧？
你就安心修养，家里的事情有我呢。
鱼栏那边，下午我替你去一趟。”
周榆安慰大哥，心底却不怎么高兴。
跑了一上午，还有乔木帮助，赚来四百二十文。
下了山，那对爷俩过个手，就抽走两成。
自己倒像是在给他们打工。
忽然，乔木又发来联络，只是这联络让周榆觉得古怪。
乔木说，它在山腰东南侧的山神庙里，发现了大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