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言灵
《震惊！新生在预科班体测课程中秒杀了校工部精英教官！》
《有图有真相！这是什么怪物新生？》
《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本部学长们该如何应对来自后辈的挑战？》
《据小道消息，中国新生已经被狮心会预定，狮心会副会长已经前往纽约。》
......
当晚的守夜人论坛不出意外地又爆出一大堆诸如此类的帖子，原本归功于那日芬狗开盘“云镜和恺撒谁能升阶到S级”，云镜已经处在风口浪尖上，而今天这些附带各种图片和视频的帖子再次投下了一颗颗重磅炸弹。
“靠，真的假的，这新生要逆天啊？”
“可不是，阿诺德教官别看是校工部的，人家正儿八经海军陆战队退役，血统B级，像你这样的单手打五个都不带喘气的。”
“众所周知视频是不能P的，那这个中国学生真的这么能打吗？”
“谁说没有P了，你自己看最后这几秒明显抽帧了啊，前一帧阿诺德冲上去要抱摔他，后一秒就像死鱼一样被摁在地上摩擦了。”
“楼上的学了点新词就出来丢人现眼是吧？你一帧时间可以把阿诺德揍晕掐着脖子摔到地上？”
“同意楼上，我的堂弟和这个新生一起在读预科班，听他说现场比视频上看上去还离谱！那个叫云镜的右手掐着教官，左手你们没看清是吧？据说当时另一个教官为了制止阿诺德还用上了弗丽嘉子弹，那新生仅用两根手指夹住了那颗子弹！”
“难道还没3E考试就已经觉醒言灵了，能空手抓子弹的是【凝胶】、【刹那】还是【时间零】？真要是后者那真牛逼大发了。”
“看来教授们和校长押宝这个新生是有道理的，可惜已经封盘了，不然我要改押这个叫云镜的。”
“诶，那不一定，你看那个恺撒·加图索也很厉害，很轻松就击败了罗斯福家的老二，不一定的。”
......
守夜人论坛的话题从今日体测空手搏击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那场谁能晋级S级的赌注，着实给芬格尔的帖子又增长了一波讨论度。
芬格尔一边看着讨论社区里如火如荼地盖着楼，一边笑呵呵地计划着是不是要蹭热度再开一个盘，比如新生云镜和恺撒进哪个社团，只要稍微拱点火保准狮心会和学生会又要打起来。
“哎呦！”
芬格尔只觉屁股上被人踹了一脚，心思立刻被拉回到了现实，转头哭丧着脸：“曼施坦因教授您踹我干什么啊？”
一副黑脸的曼施坦因没好气地说：“看你那傻乐样子我就知道你没想干好事，这几天你给我老实点，再搞出什么幺蛾子你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好了好了，别跟他一般见识，”旁边老好人古德里安劝道，“芬格尔你最近也安分点，前几天开盘的事情可把我这位老朋友给气坏了。”
“是是是。”芬格尔嘴上忙不迭答应，心里却大大不以为然：说是气坏了，你俩跟注的动作也很勤快嘛。
古德里安转移了话题：“云镜同学真的还没恢复过来？你作为学长要好好照顾他，我还指望做他的导师给自己挣一份终身教授的职称呢。”
芬格尔也叹了口气：“唉，师弟那天回来状态就怪怪的，像是被女孩子榨干......不是，我意思是像过度劳累似的，回到宿舍就倒了。睡了一天一夜还没动静我才觉得不对劲，我才第一时间去找您来着。”
曼施坦因哼了一声：“我看你叹气不是担心师弟是后面两天宵夜没人给你蹭了吧。”
芬格尔脸色涨红：“教授，我关爱学弟的心日月可鉴，您可不能凭空污人清白！”
时间拨回到前一日，当云镜制服暴怒状态的阿诺德，并徒手抓住了西尔维斯特教官打出的弗丽嘉子弹，炽热的黄金瞳威慑全场给在场所有的人都留下了深刻印象。
然而当西尔维斯特反应过来指挥医疗人员将阿诺德抬走时，云镜的黄金瞳突然熄灭了，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体力一样萎靡躺倒。
恺撒是第一个跳上台的，简单检查了一遍似乎没有严重的外伤只是有些疲劳，芬格尔匆匆忙忙跟上送来一瓶恢复体力的营养液给他灌了下去。
将阿诺德安顿好的校医过来也查看了一下云镜的状态，判断只是体力和精神有些透支，后面几天营养跟上加上充足的休息应该可以很快恢复。
听到“营养跟上”和“充足休息”，芬格尔立刻就不困了，自告奋勇地跑到教官那里申请照顾这位身体瘦弱的中国学弟。
西尔维斯特正一脸认真地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听到芬格尔这个毫无破绽的翘班申请没多想就摆了摆手让他自己安排，像是在赶一只恼人的苍蝇。
兴奋的芬格尔立马扛上云镜就往回跑，也不管师弟此时的个人意愿，当然只剩喘气力气的云镜也懒得挣扎。
回到酒店的房间后，芬格尔一把将师弟丢在天鹅绒大床上然后竖起大拇指：“师弟你这招装病真的好用，师兄我都沾你光可以歇一两天。”
然而过了空气安静了整整十秒钟，芬格尔才发现不对劲，仰面躺着的云镜一句话都没说吓得他连滚带爬跑过来探脉搏。
“......滚......旁边去......还活着呢。”云镜有气无力地把他的脑袋往一边推。
见师弟还有意识的芬格尔才松了口气，替他脱去练功服和鞋子，盖上被子后顺手带上门。
他想着只不过第一次使用黄金瞳有些体力不支应该不是大问题，睡一觉就好。
哪知他晚上穿着卡通睡衣例行来蹭宵夜的时候发现不对了：师弟居然还保持中午的姿势半梦半醒似地休息。
熟练地用云镜的房号点了一大堆高热量食品后，芬格尔凑上前来仔细检查了一下打趣道：“师弟你不是吧，用一次黄金瞳怎么就萎了啊，副作用这么大的吗？”
云镜睁开眼摇了摇头，似乎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
“起码意识还是清醒的，”芬格尔吹了个口哨，“但是到学校之后还是建议你好好检查一下，你表现出来的实力是很吓人了，大家都在讨论你今天暴揍阿诺德教官的表现。”
云镜听了一惊，但是实在没有爬起来的力气，用眼神在问：你又往学校论坛里塞帖子了？我这还没上学你就把我架在火上烤？
“这次可不是我”芬格尔明显读懂了他的想法，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很无辜，“今天好几个新闻部的志愿者来收集素材，恰好拍到了几场精彩的战斗就被人发到论坛上去了，因为预科班加搏击类体测是头一遭嘛，大家自然有讨论热情。”
云镜一脸我信你个鬼，艰难地竖了个中指表达了自己对芬狗师兄的感谢之情。
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师兄自然没往心里去，等到已经见怪不怪的服务员推着餐车敲门时，芬格尔再次一本正经地感谢师弟的馈赠，然后开始大快朵颐。
当他填饱肚子后看到师弟还半死不活地侧躺在被窝里，拿起一片还没凉的芝士披萨放到云镜嘴边问道：“师弟，你要不吃点吧，多少有点参与感，要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
回答他的是一阵轻微的鼾声，云镜又睡过去了。
芬格尔挠了挠头，寻思这次看样子真的累坏了，要不明天请大厨整点补身体的菜品来吧，这披萨汉堡炸鸡可乐估计受不了。
简单收拾下后，芬格尔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而此时的云镜并没有享受美梦，相反的是他迷迷糊糊间被拽入了初体验灵视时看到的那道看不见尽头的镜廊。
不知道是否因为身体逐渐习惯了进入灵视的状态，这次进入这道长廊的时候没有之前那些充斥在他耳膜中，让他有些抓狂的声音：像是许多恶魔躲在镜子后面窥探着无知的猎物踏入陷阱，嘴里发出阵阵尖锐的笑声。
走着走着，他突然发现自己右手前方的一面镜子有些不一样，其他的镜子都是倒映出他苍白的脸，而这面镜子中显现的却是一片茫茫的雪景。
事出反常必有妖，云镜的潜意识告诉自己应该远离不正常的事情，结果他的心脏莫名开始加速，好像镜子的另一边有人在呼唤自己。
云镜往后看了看，空旷的长廊里仍然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像是绞刑用的绳，咬咬牙，他脚步不停冲进了那面镜子。
冷，彻骨的冷，仿佛冻结灵魂的冷。
云镜穿过镜子来到了一个圆形的平台，脚下、眼前、天空都是茫茫的白雪和刺骨的寒风，他踩了踩地面只感觉冰冷坚硬的质感像是某种金属。
虽然感觉自己应该是个梦游的“鬼魂”状态，在梦里应该死不掉，冻不坏，烧不烂才对，但是这呼啸的寒风仿佛裹挟着无数看不见的冰针扎得他全身僵硬，那种酷刑般的寒冷似乎可以冻结思维和灵魂。
“你来这里干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云镜转头望去，女孩坐在背后不远的地上，穿着一身白色长裙，还是完全不应该在这寒冬苦寒中该有的单薄款，裸露的脖子上似乎挂着根细线。
不知道是不是云镜的错觉，他感觉面前的白发女孩似乎有些陌生，面容更加苍白但是成熟了几分，身高也高了些像是一晚上长大了几岁。
“这是哪，你怎么穿成这样，不冷吗？”云镜下意识想脱件外套下来给她穿，结果发现自己穿的也是白天体测课上的练功服。
白发女孩歪了歪头像是知道了他奇怪动作的含义，念头一动间她和云镜身上就多了一套长款的白色羽绒服，面前还凭空出现了一团篝火一下子驱散掉了周围的寒意。
“呼~”云镜蹲下搓了搓手，“这才是梦里的感觉，想什么来什么，既然你能变出衣服和火为什么不把这整个地方变成个暖和的地方。”
白发女孩没有看他，望向远方的视线似乎穿透了鹅毛般的大雪，声音空灵却又有些答非所问：“能控制一些虚幻的泡影，但是总有些命中注定的东西你无法改变。或许在你眼中这些是折磨和惩罚，但是谁又能知道对我来说是忏悔和救赎呢？”
“喂喂喂，”云镜扯了扯嘴角，“咱们难得有机会好好聊聊，能不能停五分钟不要这么谜语人啊？”
白发女孩又看向他，但是云镜感觉她眼中的倒影像是另一个人，良久后她又绽开一个笑容，毫无征兆地切换成开朗吐槽模式：“那我们来聊聊你吧，你看你多丢人今天，对付一个B级混血种还搞得受了轻伤，要不是我背后帮了你一把，医生肯定要把你捆在病床上躺半个月。”
云镜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腰腹，原本他以为今天和阿诺德的对战中自己少说也要断两根肋骨，毕竟确实结结实实挨了几下狠的：“居然还能帮我疗伤，还带兼职奶妈的。”
“再尽职的奶妈也看不下你这个不争气的DPS，”白发女孩翘着二郎腿嘴上毫不留情，“开个黄金瞳而已跟要你命似的，你看我整天亮着也没有床上一躺半天跟个植物人似的。怎么，你是旗木卡卡西啊，开个写轮眼就把你榨干了？”
云镜张了张嘴感觉自己似乎无话可说，虽然今天无意中打开了黄金瞳，那种进入高等生命俯视蝼蚁的感觉确实很爽，但是爽了不到十秒就倒的样子确实也挺丢人的。
“不过，弱归弱还没有笨到家。”白发女孩继续说道，“今天场上没有合适的镜面作为介质我没法干预物质世界，但是你反应还算快知道复制昂热老头的【时间零】来救场。”
“但是没想到校长的言灵这么难用，”云镜回想到进入【时间零】领域的那短短一刹那，他其实在那一帧里做了很多事情。
发现时间被无限拉长后，他果断对着阿诺德教官的后脖颈重击了好几下确保他解除领域的一瞬间，对方会因为颈动脉窦受到严重外力作用，反射性引起血压下降而出现晕厥反应。
另外还顺手从空中将那颗弗丽嘉子弹给“摘”了下来。
“马马虎虎，”白发女孩托腮看着他，“换昂热本人来，一帧的画面他能做更多的事情，不过你无师自通下可以领悟这个‘言灵’的粗浅用法已经很不错了。”
“这个‘言灵’？”云镜立刻问道，“你知道我的言灵是什么？我还以为要等3E考试听到正式龙文灵视才能觉醒呢。”
“不同人的情况也不一样，你这个言灵比较少见，用你听得懂的例子来说有点像鸠摩智踢馆少林寺时用的【小无相功】”
“听上去确实很厉害，那叫什么名字？”云镜紧接着问道，有种难以言喻的小激动。
白发女孩看他一脸藏不住的希冀，像是路边买卡包的小孩想抽到特别牛逼的专属技能卡一般，撇了撇嘴道：“【镜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