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开了就是开了？
“师弟？”芬格尔全身僵硬地定在那里生怕正在气头上的小祖宗又丢过来一个瓶瓶罐罐的，他只能哭丧着脸求饶道：“师弟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随便开你的盘了，别生气了。”
“别动！”云镜指着他要求他保持这个姿势。
芬格尔一脸懵逼：“我哪敢动啊，你别砸了，这个酒店东西挺贵的，你有钱我可赔不起啊！”
云镜没有理会这个不着调的师兄哭诉，他缓缓挪动视线从上到下打量着芬格尔，准确地来说是隔着玻璃看到的芬格尔的部分身体。
如今因为门框上的部分玻璃被咖啡杯砸碎了，但是依旧有部分碎片插在木框上，而现在云镜视野中，芬格尔那些被碎片挡住的部分躯体闪烁着轻微的紫光，隐隐还有一些字符在缓缓浮现。
“继续站在那别动。”
云镜眯着眼睛走近，直到木门前隔着玻璃仔细地看着那些字符开始变得稳定：
姓名：芬格尔·冯·弗林斯
状态：卡塞尔学院，昂热
等级：A（II）
能力：言灵·【青铜御座】
......
“好了没啊。”芬格尔看着盯着木门玻璃有些魔怔的云镜，不禁感到一阵恶寒，心道：师弟不会晕了一次脑袋烧坏了吧。
“你让开。”云镜想了想，拉开门后又上下观察了芬格尔一会，淡紫色的光和浮动的字符立刻消失了。
需要特定的媒介才能触发？
云镜似乎猜到了白发女孩给自己的所谓“缩水版新手礼包”的能力大概是什么了，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去试验一下。
想了想，他将跨出门的腿又收了回来，用食指和中指朝向自己的眼睛又转过来点了点芬格尔的眼睛，然后捏紧了拳头，无声地表达：我会盯着你，如果你敢再来这套，后果自负。
芬格尔看着云镜警告自己一番之后似乎就没有打算追加了，不禁长舒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庆幸没有被云痛扁一顿还是保住了今晚的宵夜。
外面突然开始淅沥沥地下起了雨，云镜只能来到餐厅，随便打了份饭就窝到一个角落开始观察着周围路过的同期生。
他先裸眼观察一个端着餐盘走过的同学，如果他上午体测没记错的话，对方是和自己百米跑同一组的第二名，名字好像是叫法兰西斯·赛勒斯特，但是他凝神仔细观察后什么都没看到。
他在纸上写下第一句结论。
“裸眼无法触发。”
然后将手中一个空的透明玻璃杯挡住自己的一只眼，透过玻璃杯观察还是什么都没看到，换另一只眼依旧毫无动静。
“单眼加透明介质无法触发。”
两只眼睛一起挡住后，他精神一振，似乎看到法兰西斯的身上有一抹淡淡的绿色闪过，然后又立刻消失了，接着又亮了，变得忽明忽暗。
“双眼加透明介质可触发但是不稳定且没有字符。”
“难道是介质的颜色或者材料？”云镜托腮想了想，随即开始推敲这个想法，刚刚芬格尔可以触发效果就是靠酒店房门木框上碎裂的单向玻璃。
“碎裂的单向玻璃，折射出镜面？莫非是需要通过可以创造出‘镜面’这个条件才能触发？”云镜一边嚼着三明治一边用笔写下自己新的假设，另外暗暗吐槽这份力量还真配合他的名字，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女孩故意的。
联想到她出场时那包裹彼此的巨大的球形冰晶镜面，云镜猜测假设她是我所谓掌握言灵的第二人格，那她要给我的“新手礼包”就是那力量的试用或者简化版？
而她将这份能力传输给我使用是需要通过镜面来作为介质？
那这份能力是永久的还是暂时的？
当他意识到自己盘中的餐食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吃完的时候，他已经写了满满一张纸了。
离开餐厅后，云镜到酒店前台借了几样东西，夹着《言灵学入门》和《炼金术引论》两本课本来到了酒店的公共活动区域。
Fathoms Hotel & Marina酒店似乎很多人选择有个巨大的公共活动室，很多房客选择饭后到这个房间来放松，有球迷聚在巨大的电视前看球赛的，有三三两两打台球的，有在一架斯坦威钢琴前演奏的......
完美的测试场所。
云镜看了眼自己写的纸，掏出一副墨镜给自己戴上。
虽然在室内戴墨镜感觉有些特立独行，但是云镜惊喜地发现在他斜对角一个坐在沙发上看时尚杂志的女生身上闪烁起一阵淡淡的绿光，比起刚刚在餐厅碰到的法兰西斯的颜色还要淡一些。
但是与一下子消失的法兰西斯不同的是，云镜现在可以清晰地在女生身旁看到那一串刷新出来的字符：
姓名：安杰丽卡·维丝佩拉
状态：卡塞尔学院预科生，费奥多董事次女
等级：C(I)
能力：巴西柔术、合气道
......
想了想，云镜摘掉墨镜走过去假装问道：“你好，安杰丽卡，这是你掉的墨镜吗？”
名为安杰丽卡·维丝佩拉的女生惊讶地看着这个在预科班期间基本没有交流的亚裔同学，：“哦，你好，这不是我的墨镜，或许是其他人丢的。”
“是吗，那好的，我再去问问别人，打扰了。”云镜略微观察一下后就露出礼貌的微笑道歉离开。
回到自己位置上，看了眼继续阅览杂志的安杰丽卡，云镜又记录道：“墨镜摘掉后效果消失，被观察者无异样感觉，显示的数据和字符情报无误且可以超越使用者认知之外。”
他皱了皱眉，又戴起眼镜扫了眼其他区域，将视线落在了一个在和酒保聊天的肌肉男生身上。
这个男生的身上闪烁的颜色比安杰丽卡的颜色要偏蓝一些，他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好像是奥利弗，是在他举重项目前试举500KG杠铃失败的那个人，在他身旁刷出了以下字符：
姓名：奥利弗·费尔南多
状态：卡塞尔学院预科生，费尔南多一等勋爵长子
等级：C（III）
能力：拳击
......
云镜如法炮制去询问了一遍奥利弗是否遗失了这副墨镜，奥利弗和酒保正聊在兴头上被人打断了本来颇有些不满，转过身来想要让对方滚蛋时看到云镜的样子后呆了一下。随后激动地对着酒保说：“嗨，丹尼，你看，这就是我刚刚跟你说的，看上去瘦得像个猴子，但是力气大的可以举起半吨重的杠铃的那个.......不好意思，你叫什么来着？”
云镜嘴角扯了扯：“我的名字是云镜，或者你也可以叫我的英文名......克劳德。”
嗯，云的英文是Cloud，克劳德，很合理。
“噢！克劳德，来来来，我们一定要喝一杯。”奥利弗这个社牛一把薅住他的手臂把云镜摁到他身边的吧台椅上，“丹尼，他的这杯算我的，来杯清爽的莫吉托吧！我的天，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是怎么举起500KG的？”
花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云镜才从奥利弗这个壮汉手上逃脱，回来记录道：“能力触发与性别和体型等因素无关，猜测同级别等级闪烁的颜色也是同色系，罗马数字代表的是这个等级内的阶级，越大表示越接近上一个阶级，颜色越深。”
下一个对比项，镜面透光度对能力的影响度。
......
一个小时后，云镜夹着书本从公共活动室离开，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浅蓝色的墨镜，这副眼镜是他从前台借来的几副墨镜中颜色最浅的一副，还是上深下浅的渐变色。
通过大量对比实验的数据，他确定已经摸索出这个“新手礼包”的用法：需要视线通过镜面或者折射光线的介质来观察对方，通过被观察者身体闪烁的颜色来判断强度，刷新的字符则揭示着对方身上的情报。
而大概的颜色范围是白色到浅绿色是D级，浅绿色到蓝色是C级，蓝色到紫色是B级，紫色到橙色是A级。
A级的判断依据是他观察芬格尔的A（I）是淡紫色，而出门恰好遇上带着猎鹰安东尼夜跑的恺撒·加图索是稍微浅一点的淡紫色，数据也低一些：
姓名：恺撒·加图索
状态：卡塞尔学院预科生，校董会加图索家族长子，古尔薇格
等级：A（I）
能力：潘克拉辛、古罗马刀术、言灵·【镰鼬】
老实说，第一次看到恺撒的数据比芬格尔要低一些的时候，云镜有些不敢置信。
他很难想象那个为了一顿宵夜就差能舔他鞋底的落魄师兄居然是个数据还要在同期佼佼者的恺撒之上。
尤其是【青铜御座】这个言灵可以让释放者在极短的时间里强化自身，骨骼、皮肤和肌肉不同程度地强化可以用肉体近距离格挡子弹，肌肉的爆发力和耐久力都有极大的提升。相当于在短时间内拥有了龙类的身躯，全身的细胞都被激活，自愈能力也大幅提升。
“天神下凡是吧？”云镜想到了之前在网吧看别人玩《魔兽争霸》时，人族那个矮人英雄大吼一声就变得全身灰白，大幅增加力量并且魔免。但是这听上去很厉害的技能放在一脸贱样的芬格尔身上就有一种他难以言喻的违和感。
【镰鼬】在《言灵学入门》中有介绍是一种源自于天空与风之王一系的言灵，释放者构成以自己为圆心的大型领域，在领域内建立复杂的声音通道，从而掌握领域内部一切细小的声音，简而言之就是使用者可以把自己变成一个活雷达。
还有就是“状态”这一项也很让人在意，恺撒的加图索长子和古尔薇格云镜都能理解，但是芬格尔的“卡塞尔学院”后跟了个“昂热校长”。
从安杰丽卡和奥利弗的数据可以确认这个“状态”基本就代表了被观测者的阵营、立场和直系从属，芬格尔的直系教授不应该是古德里安教授吗？为什么是昂热校长？
难道这技能也会失误？
“这个技能是不会失误的。”云镜刚回到房间露台上后就听到背后传来那熟悉的声音，“它可比你的眼睛可靠多了。”
云镜转头望去，又见到那个白发的女孩。
此时饭前的小雨已经停了，咸咸的海风夹杂着雨后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她洁白的脚丫闪耀着晶莹的光晕跳跃在露台上一个个水塘间，就像一个幽灵，游走于现实与虚幻世界夹缝之中。
“Miss Mystery，你终于来了。”云镜似乎不意外她这个时候冒出来，感觉有点像是考试结束后出来收卷的监考老师。
“哪有我这么好看的监考老师。”那个女孩又直截了当地揭露了云镜心里想的事情，“看来你已经可以不靠技能说明书就能摸清楚自己新手礼包了？”
云镜打了个哈欠：“没办法，谁让我摊上了个买卖三无产品的黑心老板。”
白发女孩白了他一眼：“你连3E考试都还没参加，并没有真正以上的觉醒血统，有些锁太早打开并不是好事。就像你把一柄沙漠之鹰塞给一个小孩，他大概率不会把它拆解下来，而是很有可能学着大人去扣动扳机。”
“《言灵学入门》里面有提到过言灵的觉醒和选择会映照于混血种内心强烈的需求和渴望，虽然我不知道恺撒为什么会觉醒一个堪比雷达的言灵，但是你给我的这个技能是真觉得我是那种偷窥狂啊？”
云镜有些绷不住，别人都是什么【青铜御座】、【鬼胜】和【镰鼬】这种一听就很能打的言灵，而自己却是一个......人设判定器？
“那你是还没发现这个能力的强大，”白发女孩神秘一笑，“这个技能的灵感就是《Fate/stay night》里魔术师可以看透对方SERVANT英灵的能力和数值，在你通过3E考试或者真正的言灵觉醒前，这个先凑合着用吧。”
“......”
“这你就不懂了。”白发女孩看着一脸无语的云镜，摊了摊手，“这个能力相当于一个透视挂，任何人在你面前无法隐瞒真名和立场。另外，你还能提前知道对方的言灵和技能可以更容易抢到先手，当然如果对方实力远高于你，那他的很多信息你是观测不出来的。”
“这简直就是开挂啊！”云镜很配合地鼓起掌来。
“开了就是开了？”白发女孩没有认他的情，颇显得傲娇的表情让云镜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