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杀青，犯错
眼看着要开学了，学费方面还有些问题。
中戏确实是考上了，但高职班的话，每年学费要两万块。
在这年头，对于普通家庭来说，绝对是一个很重的负担。
毛小彤的家庭不是个普通家庭，她目前跟妈妈生活。
为了不给家里添麻烦，准确的说是不给妈妈添麻烦，她这个假期就一直在找剧组。
能跑个龙套也行啊。
其实，很多大明星也谈过上学时候学费的事情，张紫怡、刘叶等等，都为学费头疼过，而他们还好一些。
本科生一年学费是一万块。
这也不是小数目，可见两万块对毛小彤的压力能有多大。
一个假期下来，自然不可能把学费赚足，可不管怎么说，也得来学校报道。
万万没想到，刚刚走到烟袋斜街，就看到了一个人。
他，他怎么在这儿？
应该不会认出我来吧……毕竟，这里也是公共地方，烟袋斜街最近修整的很好，还在搞胡同旅游什么的宣传。
所以，这个家伙应该是来旅游的吧。
毛小彤这么想，绝对是抱着侥幸心理，可她不这么想又能如何呢？
直到那个家伙朝她走了过来。
毛小彤有些害怕，完全不敢看他，可是……
“是想装不认识我吗？”
此话一出，毛小彤的侥幸心理崩溃，可她也算硬气。
“我们本来也不认识。”
她说这话确实没毛病，甚至高非也认同。
但是，毛小彤想走，却也是做不到。
高非拦在她的身前，一脸正经的说了一句嬉皮笑脸的话。
“别走啊，有事儿找你。”
讲真，高非以前是个荒唐的富二代，但他不是该溜子，他没干过很过分的事情，泡妞也从不玩小混混那套，所以，这话他说出口，自己也很惊讶。
毛小彤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但她毕竟也不一般，打小就跟妈妈两个人过日子，受欺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你想做什么？别以为我会怕你！”
“这么硬气？”高非眉头一皱。
毛小彤气势不衰，继续说道：“杀马特的事情，你就算告诉中戏，我也不怕！”
好家伙，先下手为强，一招让高非断了拿这事儿威胁的心思。
换一招吧。
“给你个机会想不想要？”
毛小彤听到这话，抬头怒视，“不要！”
可惜，她说得急了，在她说的时候高非已经把下面的话讲了。
“拍电影的机会。”
毛小彤这‘不要’二字，也就比高非这个‘机会’早说完了不到一秒。
她瞬间就后悔了。
高非看的出来她脸上的神色，有些想笑，却还是忍着，毕竟这个时候笑太轻佻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想不想拍电影？”
毛小彤无法无视这个男人的诚意，就算是现在他也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但，这是真的吗？
高非当然看的出来毛小彤的防备，但他也不想多解释了。
“我来找你，是觉得你适合那个角色，之前在酒吧，我抓了你手腕，你踹了我一脚，我一个男人可以让着你一些，就算扯平了。如果你不想要这个机会，那就算了，如果想拍电影，那就跟我走。”
高非说完转身就走，还挺潇洒。
毛小彤莫名的心跳有些快，她还莫名的有一些放松，刚刚确实是很紧张，而眼下这明显是一个很有风险的决定。
但，她很需要钱。
“你叫什么名字？”
“高非，对了，你可以叫我高非导演，或者非哥。”
毛小彤听到这里，一咬牙跟了上去。
这个姑娘并不知道，这次决定将改变她的人生。
……
穿着连衣裙的少女，坐在沙发里。
双眼木然的看向窗户。
窗户开着，有风吹进来，窗帘随之摇曳。
少女起身，关了窗户。
然后转过身，注视一个方向。
顺着这个方向看过去，有一个相框。
黑白相间，照片也是黑白的，里面是一个老太太。
少女看了一阵，脸上浮现了微笑。
她生就一张笑脸，笑起来原本很讨喜的，但在此刻，却有森然之感。
“卡！OK！OK！”
高非一声断喝，少女也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也松了下来。
其他人也都仿佛敢喘气了，大家马上就欢呼了起来。
“哈哈！杀青了！”
“我们终于拍完了！”
“第一部电影！我没做梦吧！”
“喂喂！你们小点儿声，我还要在这里住呢，我可不想那些大爷大妈上门来骂呀。”
欢呼就对了，因为我们《黑暗面》剧组，刚刚完成了最后一场戏！
杀青了，真的杀青了！
讲真，高非自己对杀青这件事，也是挺忐忑的。
他原本只是想改变那个梦，也就是改变未来。
这部电影打一开始，他甚至都没有想赚钱，就只是过个导演的隐，当这么一回导演，跟梦里不一样了就行。
但现在不同了。
他需要赚钱，他至少得供那两套房子。
而且，高非拍着拍着，野心也越来越膨胀，他想拍更多的电影，他想当更多次导演。
这必须的，自己都跟小蜜拉钩了，不能说话不算数。
《黑暗面》自己的第一部电影，终于拍完了……
“哎呀！你想什么呢！”
“是呀，愣个什么神儿呀。”
小蜜跟万倩也在，她们现在也来起哄。
高非原本计划好了的，干脆喉了一嗓子，“走！咱们好好的吃一顿！这杀青宴不能少了！”
他如此一说，所有人都高兴了，就算是毛小彤刚刚进组，也是如此。
其实，毛小彤根本没有拍几个镜头。
顶多就是跟高非一起，有几个对视的戏，再加上跟杨蜜还有万倩同框，台词也很少，仅此而已。
但高非说这样就足够了。
反正他是导演。
有趣的是现在这个最后的镜头，是在高非租的屋子里拍的。
而那个黑白相框里的……还是人家李老师比较有格局。
那么，这最后的镜头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毛小彤根本不懂，她只是按照高非要求拍，甚至，这个镜头连剧本都没有。
给演员的剧本主要是台词，占比超过9成，而这段戏没有台词，所以就没必要给她什么剧本。
但，毛小彤多少也能想到一些。
那个相框里的人，大概跟自己有关系，可能就是……妈妈，对吧。
这个电影到底讲了一个什么故事呢？
毛小彤对《黑暗面》这部片子，产生了无比的好奇，她确定只要这部电影上映，她就一定去看。
可正想着，就被人给拉走了。
走，吃杀青宴去！
……
三里屯，现在开始拆迁了。
听人说这里第一家酒吧，开张于1995年。
那按照这个来算，三里屯酒吧文化正好是十年。
原本这里鱼龙混杂，脏乱差是出了名的。
高非他们在距离三里屯不远的地方，找了个炒菜馆子。
不算什么高档食府，却也不算差。
早就定好的一桌子菜，又要了两箱啤酒。
高非是按照东北酒量标准来计算的，而且，有忻玉坤跟龚戈尔呢。
他们俩很有趣，一个是内蒙的汉族，一个是津门的蒙古族。
按照高非所想，他们俩应该挺能喝的。
结果……完蛋玩意。
但还好，气氛依旧很棒，大家都很尽兴。
他们一群人从饭店出来，高非安排打车，有的那喝懵的还要安排个人送一下。
等忙活完了，发现小蜜站在那里没走。
她目光有些躲闪，高非大胆一些。
“走走。”
“行。”
于是，他们俩从三里屯往团结湖走。
夜已深，行人不多。
“之后就去上学吗？”
“我干妈帮我联系了一个剧组。”
“那个《王昭君》？”
“嗯。”
小蜜听高非说了这部戏的名字，她心里暖暖的。
这说明他关心我的情况，至少搜索过新闻。
高非却觉得有些问题。
“第一年就出去拍戏，这不太好吧。”
《王昭君》这部戏最近的新闻就是，小蜜力压李兵兵、金锁等一线大美女明星，得到了王昭君这个角色。
讲真，这要是在十几年后的网络时代，就相当于新晋流量小花抢了她大蜜蜜的女主。
绝对会搞出一波网络撕逼，粉丝互喷的血雨腥风大场面。
小蜜却只理解了高非话里的字面意思，“学校那边好办，我干妈会去谈的。”
高非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现在小蜜还是要依靠那两个干妈。
小蜜看高非不说话，便接着说道：“你说巧不巧，这部《王昭君》的导演，就是当年《唐明皇》的导演，我在里面演过一个小公主呢，我把当年的照片给陈导看，他才认出我来。”
角色就是这么拿的吗？
高非还是觉得，肯定是那荣信的双李起了很大的作用。
现在的荣信处于一个很不妙的状态，双李手下头号大将周讯，频繁传出要离开的新闻。
周公子下家就是华宜嘛。
高非是觉得小蜜被她那两个干妈利用了，可他又不好多讲什么。
走着走着，高非那楼就在眼前了。
“那么，祝你一切顺利。”
他伸出了手，打算握一下，然后二人就各回各家。
小蜜握了上来，却没松开。
“你要是不想我演这部戏，我就不去，据说要去草原几个月，得吃不少苦。”
这后半句明显只是托词，而高非却听出了别的意思。
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打算吻她。
“可我不能……”小蜜欲言又止，她想说我们不能谈恋爱，但又贪恋此刻的温柔。
高非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之前就知道她要拼事业的。
但，他也贪恋此刻的温柔。
“之前那是个错误。”高非放开了她，一个人走向了单元门。
小蜜失去了温暖，夏日里她竟有些凉意。
高非没有回头，却说了一句话，“我记得有个名人说过，知错就改，改了再犯呗。”
小蜜听了实在是想笑，可还是立马行动起来，直接冲过去搂住高非的腰。
“犯呗！”
高非也十分欢喜，直接就吻住了她的唇。
二人在楼道里寸步难行，四片唇不舍分开。
反正，我们不是谈恋爱，我们只是犯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