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们仨是故意的吧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人精。
能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面掌握一门技术，还能混出名堂来，哪个不是察言观色的人精？
大家虽然对这个“主编加副导演”，还挂着“制片人”的小年轻有所耳闻，但他在剧组到底什么水平，谁也不清楚。
可何屏导演显然很重用他，这个帅的不像话的年轻人又很有礼貌，那就花花轿子人人抬，先给个笑脸再说。
反正他水平高低，在一起磨合几天就知道了。
沈梦林也很清楚，这些人不会因为几句话就对自己言听计从，顶礼膜拜。
别说他了，张义眸、陈楷格也做不到。
大家支持他的工作，是因为何屏的力挺，有想法也不会当面说出来。
都是千年的狐狸，在谁面前演聊斋呢？
但沈梦林也不会在乎他们想什么。
首先《绣春刀》并不属于他的剧组。
这是何屏一力搭建筹备的，中影的韩三屏、华艺的王钟均，是他的支持者，而沈梦林也只是何屏的助手。
而且沈梦林追求的是这部电影能按时按量完成拍摄，顺利上映赚钱。
至于什么艺术追求，和沈梦林这个副导演有什么关系？
所以，只要能让大家的关系保持和谐，不会影响剧组工作，沈梦林根本不需要在意这些有的没的。
……
此时，京城。
刚刚拍完电视剧《天空下的缘分》，姜武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思索许久，打了一个电话：‘哥，干嘛呢？’
电话那头，正在剪辑影片的姜闻走出房间，一边抽着烟，一边道：“剪影片呢，你的戏拍完了？”
“拍完了。”
“行，等忙完这一阵，咱们聚一聚。”
“好啊。对了，有个事你知道吗？”
“什么事？”
“何屏何导，攒了一个局，和《天地英雄》一样，也是武侠片，请我演个角色。”
“何导？”姜闻愣了一下。
《天地英雄》刚拍完，直接把剪辑权给我了，他去拍新的武侠片？
搞什么？
不过姜闻也是绝顶聪明人，立刻明白过来。
这是因为在《天地英雄》时候没有发挥他的水准，所以想另外拍个片子证明一下自己吧。
老何也是，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和小孩子一样。
大家在剧组争执，不就是为了艺术吗？
你又何必有火呢。
算了算了，他年纪大了，为了艺术，不和他一般见识。
再说了，他理念都落后了，能拍出什么好片来？
所以姜闻笑了笑：“哦，你看我这段时间光忙着剪辑了，都没关注外界，老何拍的新片子叫什么？”
姜舞也笑了。
前一刻还喊“何导”，马上又改口叫“老何”。
你可真够有意思的。
“何导拍的是《绣春刀》，改编自一本现在市面上很火的武侠小说，作者现在是剧组编剧。”
“《绣春刀》？”姜闻吐出一口烟：“有点耳熟。”
“就是那个《汉朝那些事儿》的作者，这本书的第一册和第二册分列图书销售榜前两位，据说第三册也快发行了。”
“哦，有点印象。”姜闻笑了笑，不以为然的道：“拍就拍呗，你可得好好演。老爷子最喜欢看武侠片了。”
“老爷子最想让我们多去看他，我刚从他那里来，说你好几个月没去看他了。”
“知道了……”
又聊了一会，姜闻挂掉了电话，摇摇头笑了笑：“老何啊老何，你可真的放不下啊。拍这个《绣春刀》，就是想和我别苗头吧。”
你说你啊老何，都被时代淘汰了，还整什么呢。
为了和我别苗头，匆匆忙忙找了一个新本子，能拍的好才怪。
……
这几天沈梦林比较忙。
除了协助导演何屏参与筹备剧组工作，他还负责和几个主演唠嗑。
“元哥，您的白马银枪俏罗成演的太绝了，我超喜欢看，简直就是无双贵公子……”
“谢谢，我也喜欢你的《汉朝那些事儿》……”
“亚军叔，您演的《空镜子》的马黎明酷毙了，你来演赵靖忠太契合了，往那里一站，魅力值蹭蹭蹭的往上涨……”
“谢谢，我也喜欢你的《汉朝那些事儿》……”
“景哥，我觉得你的阿飞太帅了，那个林仙儿根本配不上你……”
“谢谢，我也喜欢你的《汉朝那些事儿》……”
麻蛋，你们商量好的吗？说同一样的话。
一定是嫉妒我的帅气。
其实沈梦林内心戏多了。
大家刚见面，跟你不熟，只能捡知道的说。
而且还甭说，他们仨还真的看了几页《汉朝那些事儿》……
剧组没举行开机仪式。
主要是没钱。
《天地英雄》太烧钱了，远远超过了预算成本。
哥伦比亚影视公司再怎么能烧钱，也得节约一下。
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所以只投资了三百万。
然后中影、华艺，以及幼安编剧工作室各投掷了一点钱。
凑了四百万。
但一个剧组一旦运行起来，到处都在烧钱。
置景、道具、美术、摄影、工作人员的餐补、住宿，演员的片酬……
再怎么节省，一天的开销至少也得几万块。
所以当监制和会计提醒导演的时候，何屏更恨姜闻了。
要不是你瞎折腾，我老何能这么悲催？
终于进入开拍阶段。
第一幕戏自然是《绣春刀》的开头一幕。
锦衣卫深夜出场。
为了节省灯光，所以选择晚上开拍。
但也不等于白天闲着。
光布景就花了一天时间呢。
老何是追求艺术的。
尽管剧组没钱，但他也一直盯在现场，用最节省的费用安排最合适的道具、服装、灯光。
沈梦林也一直陪着他，深切感受到电影和电视剧的不同。
和精益求精的何屏相比，赖水清就是一个打工仔。
拍摄的内容大差不差就行……
头一场戏拍的就是《绣春刀》开头的一幕，两个巡城的兵丁举着灯笼发现了躲在胡同内的锦衣卫，吓得着扭头逃跑。
聂元经过《隋唐演义》历练，演黑夜杀神锦衣卫太契合了，所以当灯笼落地，火光照耀之下，摄影机准确捕捉到了聂元脸上的表情。
冷酷！无情！偏偏又那么帅！
当然，这部戏主要是饰演巡城兵丁的两个群演不够专业，来来回回拍了好几遍。
沈梦林仔细解说了好几遍，还是出错。
他都忍不住想发火了，但何屏没当过一回事，慢悠悠的说：“第一场戏，磕磕绊绊恨正常，大家不要紧张，放下心态，多来几次就好。”
沈梦林急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要是开拍第一场戏，自己一个副导演都控制不住脾气，那以后还搞什么电影？
一个好编剧，决不能随便乱发脾气。
果然，何屏安抚之后，这段戏很快就顺利过镜了。
接下来第二场戏发生在陈府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