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站队
亚历山大又与朱尔交代了几句，随后也离开了法比安的房间。
等他回来时，朱尔已经又独自在房间里等了两个小时。
好在等待还算有收获，柯贝尔也跟随亚历山大来到了这里。
柯贝尔开门见山地说：“兰波特先生，听说你已经和教会那边谈判成功了？”
“是的，但是前提是，工厂尽快建成，便马上进行生产。”
“唔……”柯贝尔闻言，陷入深思，“这样听起来，对方似乎对打算在这场交易，谋求些其他的什么。兰波特先生，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朱尔点头道：“我知道，不过，这件事算是他们的内事，不便透露。”
“即使是我们，也不能透露？”柯贝尔眯起眼，望向朱尔。
“抱歉，我不愿违反约定。”
“好吧，兰波特先生，我尊重你，”柯贝尔点头道，“对于你不愿出卖合伙人这一点，的确是难得的品质，这样一来，我有什么话，也敢放心地对你说。”
“非常感谢，大人。”
“不过，话说回来，人活一世，很难永远保持中立，公平不可能永久存在。人们在不知不觉中，总是已经做出了站队。兰波特先生，这句话，你回去好好想想。”
尽管柯贝尔说话的语气很是平和，且面容依旧慈祥。
但朱尔敏锐地发觉，柯贝尔已经有些不满。
正当朱尔不知该不该推动谈判往下继续走的时候，亚历山大主动解围。
“好了，朱尔，谈谈请求的事情吧。”
“是，”朱尔点点头，“如果可以，我想明天就开始工厂的建设。而且我计算过，工厂的原材料非常容易获得，所以建成两天内，就可以正式投入生产。”
“那么，资金我问题，我可以解决，”柯贝尔说，“但是在要合同签好之后。”
“那要组织一场面签吗？”
“不必了，我今天会拟一份合同，明天派人送给你，你与教会签字之后，后天我就会拨款。”
“非常感谢，柯贝尔大人。”
“不必客气，这次我们是合作关系，要的就是互利共赢，”柯贝尔从容地说，“那么，你觉得工厂的建设，有什么难题，需要我帮忙援助的吗？”
“说起来，还真有……”
朱尔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道：“馒头工厂无需什么特别的工具，一面桌子，一个蒸笼，便可投入生产，凡尔赛镇有木匠，这些不是问题。但是场地，和工人，却不好找。”
“场地选择偏僻一点没有关系，主要是要开阔和便宜，这个我也可以叫人帮忙。剩下的……你对工人有什么要求吗？”
“身体健康，态度端正就行，最好懂一点点厨艺。”
“一般的农家妇女，都会弄几个菜，大户人家的女仆也是，你觉得这类人可以吗？”
“完全没有问题。”
“那这件事，也包在我身上。”
“多谢，”朱尔低头道，“那么，柯贝尔大人，不能让你白白付出劳动，关于这家工厂的收益，请从我这里多拿走的一些吧。”
柯贝尔闻言，与亚历山大相视一笑。
没想到，朱尔会如此识趣。
大概是目睹了柯贝尔与莫嘉娜的谈判，所以才领悟到了这个吧。
柯贝尔笑着说：“那就这么定了，教会那边，对分成有什么要求吗？”
“这个倒没有，不过，他们需要工厂适时以成本价，出售给他们。”
“既然如此，名誉投资人十个点的分成，但答应他们的所有诉求，技术投资人的你，获得三十五点分成，我方则拿五十五个点。基于你刚才的承诺，我就从你这里再抽取五个点。”
“也就是六、三、一分成比，嗯……我没有异议，大人。”
“那么就这么定了，我也给出承诺，我会立即着办此事，尽快推进工厂落成。”
“是，大人。”
“不过，兰波特先生，”柯贝尔忽然话锋一转，“你应该明白，我们建这家馒头工厂，可不仅仅是为了这几个馒头吧。”
“是的，我记得，我们在为了全新的奢侈品而努力。”
“那么，如果这家工厂，能顺利落成，并投入生产，我希望我们能尽快开始商量生产改良沙发的事情。”
说着，柯贝尔望了亚历山大一眼。
两人都明白，柯贝尔为何会如此着急。
路易十四的随口的一句话，下面的人就得累死累活，将那句话变成现实。
新教堂的建设，无疑增加了国库压力，此刻正需要钱。
柯贝尔必须要拓宽财路，而要赚钱，没有什么比得过奢侈品贸易了。
柯贝尔又望向朱尔：“兰波特先生，你说你有设计师伙伴？”
“是的。”
“他已经设计好图纸了吗？”
“馒头工厂还没落地，所以我并没有请他开始设计。”
“现在可以开始了，”柯贝尔说，“只要明天合同能签下，下周我就会找你谈这件事。我们要的只是这家馒头工厂的名义，并非工厂本身。”
“我明白了，回到镇上后，我会立即联系他的。”
柯贝尔点点头，站起身来：“好了，兰波特先生，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唉，最近实在太忙了，我真不知道我这老身子骨，还能坚持多久。”
“那就不耽误你了，柯贝尔大人。”
柯贝尔点点头，与亚历山大作别，便离开了法比安的房间。
朱尔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亚历山大却对朱尔说：“朱尔啊，你可知，刚才柯贝尔大人在责怪我。”
朱尔心头一颤，既然亚历山大会对他说，就必然与他有关：“是在来这里的路上吗？”
“不，就在这间屋子里。”
“这间屋子？可是，我没有看到你们二人，有过单独的私密交谈啊？”
“他给了我一个眼神，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亚历山大说，“他在责怪我，没有教好你。”
“先生，请明示。”
“朱尔啊，你以为你能进入到这座宫中，是靠什么？”
“你的纹章，准确来说，是你的力量，亚历山大先生。”
“而我的力量又来自谁？自然是我的主人，我的主人与柯贝尔大人合作了几十年，所以柯贝尔大人才愿意帮助你。你要明白，你的头上是我们，而不是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