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焦急的总管
亚历山大·邦当走在凡尔赛镇的街道上，今天并未没有穿他平时的那套黑衣红边的宫廷制服。
而是穿着一身带有兜帽的黑色大衣，将他那头乌黑的波浪长发遮掩得严严实实，以防有谁能够轻易认出他来。
身为国王首席侍从长的他，本应时刻在国王身边服侍，而不是在镇上的街道上瞎溜达。
好在今天是周四，每周四和周六的下午，国王会邀请几名亲近的贵族，在凡尔赛宫附近的狩猎场进行打猎活动。
所以没有人会怀疑他从国王身边离开，或有什么无端猜想。
不过，流言已经在宫中的发芽，邦当对此心知肚明。
十几天以来，国王的食量日趋下降，如今更是只吃得下一整只鸡、一小盘小牛肉外加若干蔬菜，甜点则是一点也咽不下。
那些爵爷和贵妇们见状，都开始疑惑，国王是不是生病了。
好在邦当及时安排女仆散播“厨房的饮食质量下降”，用流言打败了流言，否则，凡尔赛宫中的秩序必将混乱。
邦当明白，流言只能解一时之急。
国王陛下的确得了厌食症，如何治好这个病症，才是真正治本治根的办法。
邦当向御医，巴蒂斯特·德尼医生询问，如何才能治疗厌食症。
巴蒂斯特说唯有美食才能激活人的味蕾，得了厌食症的病人，仅仅是渴望新的味觉刺激。
他无法给出邦当一副具体的单方，但总算还是给了邦当一个努力的方向。
但问题在于，天下没有比法餐更美味精致的餐饮，而在法厨当中，没有比弗朗索瓦·盖兰更出色的厨师。
如果弗朗索瓦都能使得国王患上厌食症，邦当真不明白，还有谁能够治好国王的厌食症。
邦当的内心此刻无助且彷徨，但作为国王最亲近与信任的仆人，他必须尽己所能，为国王排忧解难。
所以他才来到凡尔赛镇上，想要在民间寻找，是否存在一道别具一格特色菜肴，可以唤醒国王昏昏欲睡的味觉。
以往他也偶尔会来到镇子上，所以他清楚，在凡尔赛镇上最有名的酒馆，无非就是罗格朗酒馆和佩莱特酒馆。
而最近，似乎罗格朗酒馆要风头更甚。
于是邦当拦下一名路人，向对方询问目的地的具体位置：
“抱歉打扰，先生，请问镇上最火热的罗格朗酒馆要怎么走？”
“最火热的罗格朗酒馆？喂，老兄，你该多出来转转，你的情报都是我奶奶那个时代的了。”
路人的话让邦当一愣，但马上想起追问：“你的意思是现在有一家更为火热的酒馆？”
“是啊，就是那家佩莱特酒馆，”那人说话的同时扬起了下巴，好像佩莱特酒馆是他的资产一样，“那家推出了一道新菜，瞬间就风靡了整个凡尔赛镇，现在每天早上，佩莱特酒馆都会因为踩踏而死一两个人，只是为了能吃到那道新菜，你是不知道那里有多挤！”
邦当闻言，眼角紧张起来。
对面那人的言语里满是夸张的修辞，不过邦当还是准确提炼出了两条消息。
现在凡尔赛镇上佩莱特酒馆最火，以及他们推出了一道新菜。
新菜……
邦当寻找的正是一道能够打开国王味蕾的菜肴，佩莱特酒馆的新菜，会不会正是为了国王厌食症而被创造出来的呢？
那名路人望着邦当出神的脸，瞬间展露不悦，没好气地说：“喂，还要我告诉你怎么去罗格朗酒馆吗，不然我就走了。”
“不，”邦当说，“告诉我怎么去佩莱特酒馆！”
……
下午，是对朱尔来说，是一天最轻松的时间。
在此期间，鲜少有客人会走进酒馆。
而朱尔也无需在此时，就开始为明天的菜肴做准备。
所以，朱尔总是会选择趴在酒馆的桌子前，小憩一会儿。
自打奥多同意朱尔使用厨房，已经过了半个多月的时间。
这段时间，他的金手指也得到了成长。
勺功已经提升到了C级，刀功、火功和味功，也提升到了D级。
其中火功，只差两点熟练度，就可以升到C级了，不出意外，就是明天的事。
朱尔对各个技法的意义，也有了进一步的理解。
刀功最容易理解，但也不仅仅包括简单的切菜，削皮、雕花，捣碎、挤压，这些都属于刀功的范畴，笼统地讲，刀功就是初步处理食材的技术。
火功则是对火候的把握，对于中餐来说，一道菜的成败，往往就在于火候。
什么时候用大火，什么时候用小火，什么火候下调料，这些都是技术活儿，而且只有多烧菜，靠经验才能掌握。
勺功则是烧菜的手段，炒、爆、溜、炸、煎，蒸、煮、烹、焖、炖，等等技术，还有翻锅、颠勺等技巧，都属于其中。
至于味功，则是对各种调料的把握，不仅仅需要知道什么样的菜需要加什么调料，还要求轻闻浅尝就能知道一道陌生的菜，是如何得到那些味道的。
所以味功这门技术，最考验一名厨师的底蕴。
总的来说，这些日子，朱尔在技法上算是收获颇丰。
不过，菜系名誉度，却没有得到更大的提升。
出售麻婆豆腐的第一天，朱尔一共获得十五点川菜名誉度。
但之后直到现在，却总共只获得十点。
而且朱尔发现，之后每次得到名誉度时，都是有技法等级得到提升的时候。
他也因此总结出经验，技法的等级，有助于获得名誉度。
其实不难理解，技法好了，厨艺自然也高。
做出来的菜更好吃，声望不就起来了嘛。
目前朱尔距离将川菜名誉度提升到“叁”级，还差五点名誉度。
但仅靠麻婆豆腐这道菜，还是有点难度。
故而，朱尔将希望寄托在新菜，白菜豆腐乳上。
他之前准备的那些老豆腐已经成功发起，于是才开始正式制作白菜豆腐乳。
先将海椒、胡椒、八角的粉末和盐、辣椒碎混合在一起，装在小碟里。
然后又取来一小碗度数较高的葡萄酒。
其实理应用白酒，但欧洲没有现成的白酒，而他实在腾不出空闲来专门酿造米酒。
而这个时期的啤酒都是被当成水来喝的，故而度数很低，所以朱尔只能选择葡萄酒代替。
只是这样一来，这道菜的成本就上去了。
然后朱尔将豆腐快速过一遍酒，然后在碟中将六面裹上均匀的调料。
接着再用之前阴好的卷心菜，将豆腐包好。
最后放入铺了一层干炒黄豆的干燥坛子里，等待五到十天的二次发酵，这道白菜豆腐乳，就算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