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私人小宴
亚历山大将菜装进盒子里，随后询问价格。
朱尔还是按在佩莱特酒馆时的价钱——两苏——回应对方。
他们早就在这件事情的付款问题上，讨论出了结论，所以朱尔非常识趣地遵守约定，而不是自以为是地给对方免单。
将两苏银币付给朱尔后，亚历山大补充道：“以后不出意外，我每周二的下午会到这里来一趟，你记得提前预备好食物。”
朱尔点点头：“明白。”
“嗯。要是遇到什么难题，你可以在周二向我寻求帮助，一般情况下，我都会对你伸出援手，”亚历山大说，“另外，每个月的第一个周二前，你统计一下的上一个月的开销，并给我一张表报，我审核无误后，会在下一个周二，将报销的金钱支付给你。”
“非常感谢你，亚历山大先生。”
亚历山大这次过来的所有目的都已经达成，冲朱尔轻点额头，告辞离开了。
目送亚历山大离开后，贝尔特不禁抱怨：“那个大叔好凶哦！”
“嗯，”克洛德也点点头，“我也被他吓到了。”
不过朱尔却仍旧觉得亚历山大是位非常热心的先生呢，可能在小孩子的眼中，看到的景象不一样吧。
回想起来，亚历山大有时的眼神，的确过于锐利了些，能够让人不寒而栗。
克洛德走到朱尔跟前，询问道：“老大，你们进到房间之后，那个先生有询问我们的事情吗？”
之前朱尔本来打算，向亚历山大详细介绍认识这对姐妹的过程。
但在谈话的过程中，亚历山大并未再提及她们两个，所以朱尔判断他其实对这两个女孩没有太大兴趣。
而亚历山大总是雷厉风行，似乎异常忙碌，所以朱尔并没有选择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耽误对方的时间，这件事便被抛到了脑后。
于是摇了摇头，克洛德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朱尔看到这表情，不禁好奇，亚历山大在小女孩的眼中，真有那么可怕？
……
路易十四在帝王这个职业中，论精力无疑属于第一梯队。
但即使如此，他也无法维持自己每晚都开国王晚宴。
何况，最近他对食物的渴望已经大幅下降。
除了周三和周五的晚上以外，他一次也不想多举行。
而与之替代的，要么，在自己的寝宫，或者王后亦或情妇的房间里，享用一顿私密的晚餐。
要么，就在墨丘利厅里，举办一场参与人数更少的私人宴会，也称小宴。
与大宴相同的是，虽然这是一场私人宴会，一些受到邀请的贵族，也可以在一旁参观，瞻仰国王的进食英姿。
而今天晚上，路易十四正在这里举行小宴。
想起一个月前，墨丘利厅还是他主要使用的卧房。
但天气转凉以来，墨丘利厅变得异常寒冷，路易十四这才返回了能受到太阳直接照射的国王寝宫。
墨丘利厅的御床也因此被撤下，转而成为了路易十四举办小宴的固定场所。
今天的小宴，路易十四只邀请了拥有王室关系的贵族一起用膳。
然而，他的这些亲人们，却无法替他分担哪怕一点压力。
就像没有什么能够替代太阳的光辉，而他就是万人瞩目的太阳王。
他的厌食症依旧没有好转，虽然自从邦当给他送来一道神奇的点心之后，他靠着那小小的红色方块，能够在晚宴上的大快朵颐。
但他心里清楚，他已经提不起对食物的兴趣。
而他也着实感觉那道名叫包菜豆腐乳的小菜，竟然能如此迅速有效地暂时唤醒他的味蕾，唯一的缺点就是持续时间短暂，无法延续到下一顿饭。
最让路易十四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道神奇的菜肴，竟然出自一个学徒之手。
路易十四依靠这道菜，已经撑过了两次大宴以及两次小宴，现在正是第三场。
然而，昨天邦当却告诉他，包菜豆腐乳已经用光了，且要下周才能买到下一批。
所以路易十四内心难免有些沮丧，他要如何度过这一周呢？
就在这时，路易十四突然发现，替他上菜的是一位熟悉的面孔。
他的表情立即舒展开来，他知道，“良药”来了：“邦当！”
邦当朝国王低头行礼，将一道泛着油光的红色食物，摆在国王面前。
这不是包菜豆腐乳……路易十四立即给出判断。
他望向邦当，邦当依旧只是从容地点头，他便明白，只需放心地将这道菜吃下去。
路易十四抓起一块色泽诱人的豆腐送入嘴中，下一秒，麻辣鲜香多重味道在他的口腔中演奏了一曲交响乐，他的眼神中闪出一丝惊奇的色彩。
他问邦当：“这是什么？”
“麻婆豆腐。”
“你说，这也是豆腐？”
“是的，和包菜豆腐乳一样。”
路易十四感到诧异，包菜豆腐乳口感微涩，但这道麻婆豆腐，却滑嫩轻柔，入口即化，完全不像是用同种食材制作的美食。
而且与前者的过分辛辣不同，这道菜虽然也辣，但麻的比重更大，使得口感更加丰富，味道也完全谈得上可口。
路易十四下意识地下咽了一口唾沫，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食欲似乎被激发了一些。
包菜豆腐乳只是让他不得不吃下更多食物来中和味道，而这道菜却真正做到让他觉得美味的同时，让他想要吃下更多食物。
他当即明白，也许这道菜，当真能够治好他的厌食症！
路易十四又连续吃下几大口，舌尖传来的愉悦让他清楚，这并非错觉。
于是他抬起头，用眼神示意邦当靠近，然后耳语询问：“又是那个学徒的新菜？”
“没错，但他已经不是学徒了，柯贝尔大人投资他开了一家酒馆。”
“也就是说，他已经是朕的人了？”
“是的，陛下。”
“很好，邦当，”路易十四满意地点点头，“那么，这就是你说的，他创造的另外一道菜肴？”
“是的，”邦当说，“而且，他曾告诉我，他已经又创造出了其它新的菜品，有机会，我想我可以带给您尝尝。”
“又有新的？”看到邦当笃定的表情，路易十四明白这必然是事实，不禁道：“这真是，太……”
剩下半句“不可思议”并没有有说出口，也许是他意识到，这样的话语不适合从他的口中说出。
转而用高傲地语气对邦当下令：“邦当，盯紧他，朕对他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