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自投罗网
豆绿依依不舍地辞别了百景玉和文彩蝶，这两个人对她来说，都是上天的恩赐。不仅仅是因为两人都识得她亲手种在青罗山畔的汉牡丹，更重要的是，她发觉自己与他们两人绝对的臭味相投。
坐在青罗山山顶的最高处看日出时，她会想百景玉和文彩蝶，看日落时还会想，甚至到了看星星的时候，她的心中依然不间断地闪烁出两人的身影。别人常说“情敌见面、你死我活”的话，可是文彩蝶分明是她的情敌，她对她却满满的都是姐妹情谊，没有丝毫的怨怼之意。难道真是命中注定？她一个人坐在窗前，看着满天繁星眨眼睛，似乎就是在对她说着他们三人前世已有的缘分。“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彩蝶姐姐自然仍是姐姐。”她曾在心中如此痴痴地想着，一龙二凤，在当时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何况百景玉名满河洛、俊俏风流，娶两房妻子怎么了？
“傻闺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宫锦儿已经来到了豆绿的身后，娇媚地比划着手势，笑道，“又在这里想那个白面书生了！？”
豆绿并不承认，整个人正对着日出的方向，看着东边半个天空都是红光映照，半个太阳在地平线下缓缓地往上爬升，嘴里说道：“宫叔叔，你不要瞎说！”
“瞎说——嘿嘿——我可是过来人哩！”宫锦儿的兰花指轻轻指着对方的脑门，不客气地说道，“女孩子那点心思，我可比你懂得多。”宫锦儿天生是个男人，心思性情上却是个女子，因此他从小就与众不同，也因为此而受尽了周围人的白眼和羞辱，后来被一个变态的乡绅包养做男宠，而又被乡绅的家人欺侮，甚至于到了将要被迫害致死的地步，他找机会逃了出来，历经一番磨难，才遇到了同样挣扎在生死边缘的靳黄脸和权红鼻子，三人都是活不下去的人，于是在关林庙烧香结拜，同赴青罗山落草为寇。算起人生阅历，实在不少，而最让他能够掌握的还是女孩儿的心思，这是他的天赋。
“宫叔叔，那你说——你说百公子他——他会不会——”豆绿娇羞地说道。说话的时候，她勾着脑袋，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
宫锦儿娇媚地一笑，用女人的腔调说道：“这世上哪里有不喜欢美女的男人？！我家豆绿长得又俊又美的，百景玉凭什么不喜欢？我看他是个风流才子，这样的书生，见了女人都要喜欢的！”
对方的话语说到了豆绿心里，顿时欢喜得了不得，她转过身来拉住宫锦儿的手，左右摇摆着说道：“我就知道宫叔叔最是疼我！”
当天上午，她找了个借口要到山下集市上去，便偷偷地溜出了青罗山，又顺着往北的大道一直往前，直走到洛河南岸，坐到小船上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小美人儿！”船夫是个三四十岁的汉子，脸上油乎乎的，满身的酒气，几颗门牙长得格外的大，色眯眯地看着豆绿道，“坐船呀？”
“不坐船来你船上做什么！？”豆绿在青罗山上，遇到的江湖人士多了，特别是权红鼻子，简直是一个大色狼，他有时会不自觉地表露出的一些神态，与面前的船夫极其相似，面对这样的男人，她的语气也极其严厉。
汉子微微一愣，知道女子并不是个柔弱的人，于是默默低头撑起船来，可能船到了洛河中央，船夫就开始耍起了手段，那是他屡试不爽的招数，一叶小船开始如浮萍般在水中打转，左右摇摆得仿佛随时都会翻了一样。
豆绿从男人的表情上，一眼就看出了端倪，她的手指着对方的脑袋，恶狠狠地骂道：“日你娘！龟孙再敢耍花样，姑奶奶一枪崩了你！”
船夫抬头看去，女子的手中握了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着自己的脑袋。“女侠饶命！女侠饶命！”他跪伏在船上哀求的时候，酒也全醒了。
等豆绿在洛河北岸下了船，朝着洛阳城南门长厦门走去的时候，船夫快速撑船往下游而去，经过十里铺渡口下船，从洛阳城东门建春门入了城。
豆绿进了洛阳城，在繁华的街道上徘徊着，她并不知道百景玉的家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目前处在哪条街上。更可恨的是，她出来时根本没有带钱。
她好奇地左右顾盼，沉浸在真正的繁华闹市里。青罗山下的集市人虽然不少，货品也多，可与洛阳城中一比，简直都是破烂东西，档次明显低了不少。
“哎——我问问你——”走到一个羊肉汤店门口，她朝一个伙计说道。
“你不用问我，直接告诉我，喝多少钱一碗的就行！”伙计说话利索，显然是个做生意的老手。
豆绿笑了笑，回身一直往前走，走到十字街的时候，往右拐走了没多远，觉得肚子有些饥饿，正好看见前面不远处一个招牌上写着“洛阳水席”几个大字，她心里来了劲儿，刚要往前走，一个陌生人从旁边过来，对着她的脸轻轻地吹了口气，她感觉昏昏沉沉的，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个昏暗的屋子内，几个男人淫荡地笑着。其中一个说道：“这个美人儿是青罗山的土匪，如今自投罗网，须怪不得我们！”
“是呀！自投罗网的雀儿，纯属天意嘛！”旁边一个男人附和着，语气中带了十足的谄媚味道。
“既然是天意，我们该怎么办？！”
“天意不可违哩！”
“天予不取，必受其祸！”
几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正在为自己将要干的事情寻找理论基础。从他们的声调、淫笑和言语中，推测要干的应该不是什么正当事情。
只听第一次说话的男人说道：“要不是洛河上的船夫前来报告，咱们还不晓得这个小美人要来哩！”
“定是洛神托梦，让船夫知道了情况，及时前来通报，日你娘！绝对是上天的安排嘛！”
“上天安排的最大哩！”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是每个人心里都装着一堆垃圾，臭不可闻的垃圾。
“既然如此，咱们就恭敬不如从命！遵从天意吧！”男人提议道，“按照规矩，还是我先来吧！”
“自然！这是自然！”其余人恭敬地说道，随后便是一阵脚步离开的声音和关门的声音。
这时候的屋子里，只剩下了一个男人，还有就是被迷药迷倒的豆绿姑娘。男人下意识地左右前后看了看，又走到门后面，重新插上门栓，用手往里拉了拉门，确保关严实了，这才重新返回床边，先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然后便如饿狼一样，硬生生直扑上去，将豆绿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地撕裂开来，露出了少女软嫩滑弹的肌肤。
男人的打扮倒是衣冠楚楚，可脱了衣服之后，立马变成了流氓无赖，在女子光溜溜的身体上肆意妄为起来。
一阵宣泄之后，男人满意地舔了舔嘴唇，轻轻咽下一口口水，仿佛已经将女子吞食下去了一样。他一边穿衣服，一边走到门口，潇洒地打开了门。不远处其他几个已经等得不耐烦的男人，正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过来，于是第二个男人、第三个男人、第四个男人陆续进了屋子，又从里面潇洒地走出来。
期间，豆绿曾醒了过来，只是身体被药物和暴力所笼罩，没有半点儿反抗的力量。在承受了无以言表的身体和精神的折磨后，她躺在床上，如一条等死的鱼，无可奈何，听天由命。
“既然是自投罗网的雀儿，说明还算识趣，就给她留下一条生路，送到安仁里去吧！”第一个呆在屋里男人的声音说道，“咱们哥儿几个享用过了，洛阳城的龟孙男人都还没享用过，我们要与民同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