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私库
“三弟，胡闹也要有个分寸。”栾云起身，带着长者的威压，“父亲母亲年事已高，这时候闹分家，二老有什么意外，你就是不孝。”
栾颂冷笑地退后几步，声音里带着鄙视：“大哥不必用孝道压我，这句话我听腻了。让我放弃科考的时候你说，让我帮你吞并商铺的时候你说，到现在，想让我净身出户时，你也说。
什么亲兄弟，什么大哥，不过是既要钱又要名的小人而已。”
“三弟……”栾云的心思被拆穿，脸色铁青，“你怎么能这么想大哥。”
“大哥接管栾家的时候，也没成婚，而且这些年，是谁帮你出主意，是谁帮你扫尾，我的能力如何，大哥心知肚明。”
栾云没想到栾颂会当着父亲的面挑拨，他下意识看向父亲：“父亲，三弟说的……”
“他说的可是真的？这些年都是他在背后替你出谋划策？”
“父亲，不是，您听儿子说……”
“栾云，我还没老糊涂，告诉我，是还是不是？”栾老爷怒目圆瞪，现在有人说，他引以为傲的儿子，居然作弊，他不愿相信。
栾云面露紧张，想伸手扶住父亲，却被对方甩开：“父亲，您别听老三胡说八道，他就提醒我几句，怎么算出谋划策，难道让儿子不和三弟说话？”
栾夫人大气不敢出，她和栾老爷一样，从始至终都认为老大有经商的天赋，没想到却是老三在背后指挥。
她不信，都是假的，假的。
栾老爷看着儿子狡辩，瞬间心寒，缓缓闭上眼睛。
没想到老了老了，居然看走眼，硬是把家雀当老鹰，现在报应来了。
栾云见父亲失望的眼神，瞬间慌乱，他忙跪下请罪：“父亲，您别生气，日后儿子好好经商，绝不让三弟插手，您再给儿子一次机会。”
“好，我给你机会。”栾老爷再睁眼，眸底一片清明，“你掌控的商铺，分你弟弟一半。以三年为限，看谁赚的银子多。不得用见不得光的手段，更不能杀人放火，公平竞争。”
栾颂微愣。
栾云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震惊地开口：“父亲，您不相信儿子？”
“信与不信，我看结果。你若不同意，那边关二十里的铺子庄子都是你弟弟的，他脱离栾家，日后挣的每一分钱，都与栾家无关。”栾老爷意味不明地看着老大，“与你的兄弟情也就此斩断。”
栾云咬唇，父亲这是在逼他。
一边是栾家的万贯家财，一边是兄弟情。
“老爷，您这不是逼云儿嘛，都是一家人，何必……”
“闭嘴。”栾老爷怒声打断栾夫人的话，“若不是你偏心，颂儿也不会委屈这么多年，到现在还替老大着想，颂儿也是你儿子，你有没想过，若不分家，他的才华就要埋没一辈子，换做是你，你会甘心。
等我们百年，他们兄弟相残，只会让别的房占便宜。
与其如此，还不如在我活着的时候分家。”
栾夫人闻言，脸色一片惨白，是啊，换做自己能甘心吗？
栾颂看着三人，心里五味杂陈。
温声声说得没错，亲情可以是登云梯，也可以拉你入泥潭。所以，能自己做主的时候，不要任何人参与。
“好，如弟弟所愿，分家。”栾云缓缓起身，脸上满是怨恨，“父亲不信我，弟弟怨我，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既然如此，分家吧。”
他看向栾颂，冷漠地开口，“既然要分，那就分得清楚。日后不许你打着栾家的旗号，在外经商，更不能利用往日的人脉，撬栾家的生意。”
栾颂闻言，心里最后一丝秦清消失：“如大哥所愿，日后见面当作不认识。”
“好。”
栾夫人看着两个人闹成这样，低泣出声。
栾老爷听到老大的话，失望更甚，连迎战都不敢，他怎么生了这么孬种的儿子。
栾云叫来管家，当众将边关二十里内的铺子庄子的地方房契，清点清楚，在二老的面前交给栾颂。
栾颂看都没看，直接进屋，拿上几件衣服出来，跪在栾老爷面前：“父亲，儿子不孝，日后不能在您面前尽孝，不过您放心，儿子定会做出一番事业，不丢祖宗的脸。”
栾老爷眼圈湿润，仿佛瞬间老了十几岁。
他也不想，可栾家下一代家主已定，就算他有心想更正过来，也为时已晚。
栾云见状，头也不回地带着人离开。
栾夫人想和栾颂说什么，话到嘴边，又觉得多余，低泣着离开。
栾老爷扶起儿子，栾颂感觉手心有东西，只听父亲道：“这么多年委屈你了，今日你大哥做得过分，日后看来同根的份上，给他口饭吃。”
“父亲放心，我会的。”栾颂看在父母的面上，也会留大哥一命。
栾老爷听到满意的答复，佝偻着身子离开。
栾颂见屋内没人，翻开手，看到里面的玉牌，倏然想到栾家的传言。
栾家祖先是从京城发家，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离开京城，并定下栾家子孙永不入京城的规矩。
有栾家人说，栾家祖宗无意中得到某世家的私库，故而连夜离开京城，能在短时间内将栾家的生意做得这么大，也是靠私库里的银子。
栾颂猜测，难道是私库？
“三少爷。”吴叔背着包袱进来，行礼后道，“老爷让我跟着您。”
栾颂心中的猜测笃定几分。
吴叔是父亲身边的人，常年游走在外面，也是这几年才回到栾家。
“吴叔，辛苦了。”栾颂将玉牌收好，没有和任何人告别，骑上马直奔良栖镇。
路上休息的时候，栾颂问出自己的猜测。
吴叔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三少爷是去找安乐县主吗？”
栾颂微愣，想想没什么不能说的：“是，日后我与安乐县主一起做生意。”
吴叔笑笑：“老爷猜得没错，那栾家的私库交给你，老爷也可以放心了。”
“真的是私库钥匙。”听到预料中的答案，栾颂还是吃了一惊。
吴叔：“私库只传给栾家下一辈家主，三少爷应该明白老爷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