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不如猴？一剑开山！
见灰袍道长拒绝，苏言也不气馁，蹦下树来围着他转圈作揖。
这灾吞呼吸法，脱胎于对方的传授。
而且，对方的举动，也相当于在为他护法了，值得感激。
“这泼猴。”
灰袍道长见状，又好笑又无奈。
平心而论，这白猿天资是真的卓绝。
独自悟出呼吸法不说。
一夜之间，就修成武道九品！
这种天资，换成旁人，他都想捏着脖子强收为亲传弟子。
奈何，人妖殊途！
这白猿开了灵智，就算妖了……
道门之中规矩森严，他也不好违背。
不过，灰袍道长也没有赶走苏言的意思，任由他坐在庭院中修炼。
天色大亮，前来做早课的弟子道童纷纷进到庭院。
看到白猿盘坐，他们不由啧啧称奇。
这白猿虽然只有半大，还没人高。
但是真的漂亮，毛皮白绒绒的，没有一丝杂色，相当养眼。
“道长，这白猿莫非是您寻获的灵兽？”
有道童大着胆子问道。
“确实是灵兽，至少比你灵。”
灰袍道长抬起一只眼皮，扫了一眼：“这白猿昨日与你们一起听道，一夜之间已经步入武道九品，你们也能这么灵就好了。”
说完，他不再理会，继续闭目养神，十分慵懒。
而那个道童，则是呆在了原地。
不光是这个道童。
早课的时间临近，庭院中已经聚了三十余人。
“啊？”
听道灰袍道长的话，他们一个个全愣住了。
“一夜之间，步入武道九品？？”
一众弟子道童惊得张大了嘴巴。
他们面面相觑，一个个都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白猿，武道九品？？
“这……怎么可能？”
一个外门弟子难以置信。
他家境不错，是附近城里财主家的长子。
因为一心向武，将家业让给了弟弟，多方打听，才拜到这观中方道长门下。
小道消息，他是知道一些的。
五年之内，能炼成武道九品，就有相当大的机会被选为道门内门弟子！
那可是道门啊！
威名赫赫的武道宗门！
选拔内门弟子，都给了五年的时间。
光从这时间里，也能看出其中难度了！
“这白猿？一夜？”
这外门弟子眼前有些恍惚。
不光是他。
所有弟子，无一例外地，都在觉得不可思议。
在他们之中，有不少人还没能窥得门径呢！
一只白猿，就修成武道九品了？
他们一个个又震撼又惊疑。
但，道长在憩息，他们也不敢打扰。
“猿师兄，恕罪！”
一个傻憨憨的道童拱手告罪，而后抽剑出鞘，以剑背拍在苏言胳膊上。
“铛——”
金铁交鸣之声响起，众人顿时呆若木鸡。
步入武道九品，皮肤骨骼坚韧如铁，可硬撼刀剑！
虽然只是剑背。
但那金铁交鸣声，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苏言看向那道童，神色不善。
“猿师兄恕罪！在下这就补偿！”
傻憨憨道童慌了神，忙窜出道观，比猿猴还要敏捷，在山林间窜上窜下。
不一会儿，就摘回来一大捧野果，显然是精心挑选过的。
“猿师兄，请用！这些我都尝过的，包甜！”
苏言挥拳，追着他打。
又折腾了好一阵子，灰袍道长这才睁开双眼，咳嗽一声。
庭中众人连忙各自寻了蒲团坐好，还有人专门多拿了一个，递给苏言。
灰袍道长清了清嗓子，这才懒洋洋开口：
“今日，讲述剑道！”
顿时，亭中一阵骚动。
有资历老些的弟子道童，闻言都是激动不已。
他们在外门混了许久，听过不少传闻。
这位面貌可憎的灰袍方道长，就是以剑道闻名！
也正是因此。
他的这座道观，才名为饮剑观！
而在庭院正中。
灰袍道长再度开口。
“剑者，为天下兵器之长。本观亦是以剑为长。”
说着。
灰袍道长站起，一翻手，手中多了一柄三尺剑。
“寻常剑招，变化莫测，劈，斩，截，撩，挑，钩，刺，穿，抹，扫，点，崩，挂，云……”
一边说着。
他一边信手挥剑。
一众弟子道童看得如痴如醉。
虽然道长并未发力，剑势绵软。
但剑锋划过，却是行云流水，伴随着步伐，有股浑然天成之感。
可倏然，灰袍道长身形一顿。
“不过……我要教的剑道，却并非如此。”
这句话一出。
他一扫之前慵懒之态，目光骤然凌厉起来。
连带着，语气也变得铿锵有力：
“所谓剑招，术也。”
“拘于术而荒于道，非正途也！”
“剑道，乃武道延伸，用以对敌。不拘于术，着眼于道，方可拓展武道之深远，所谓剑意，精妙就是在此。”
“武道为本，剑道为用，方可精诚至绝巅！”
“我所传剑道，尽在这寥寥几言！”
说话间，灰袍道长身周劲气暴起。
而后，他背朝众人，自顾自开口。
“今日……我在此留下剑痕，其中有我一道剑意。”
“领悟此剑意，或是呼吸法大成，已达武道九品者……即可入内门！”
“出类拔萃者，可拜入我方行之门下，列为亲传！”
闻言，庭中顿时纷扰起来。
对于这些弟子道童来说。
莫说是成为亲传弟子了，哪怕只是内门弟子，都是莫大的诱惑！
骤然间，灰袍道长方行之出手如电，一剑挥出！
“唰——”
这一剑之下。
苏言只觉得天地都黯然失色！
方道长这一剑，剑气磅礴，如闪电般划过长空。
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是撕裂了这一方天地一般！
这一剑挥出。
半晌之后，才有隆隆的巨响，自极远处传来。
顺着响声望去，苏言不由脸色一变。
只见，在对面的山头上。
山峦将倾，巨石滚滚而下，峰顶都被削断了，在崩摧滑落。
那座山峰，地势比道观所在要低一些。
以白猿之躯的目力，苏言可以隐隐约约看清。
在那山峰断裂处，切面光滑如镜！
“这威力……”
苏言喃喃自语，吞了吞口水。
这一刻，他更加的相信。
之前阿青所说的，当真没有半点夸张。
这一方世界的武道强者……可一剑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