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老朱暴怒,彻查!
朱标被吓了一跳。
虽然老朱脾气不好,但自从做了皇帝以后,脾气还是越来越好的。
像如此大发雷霆的情况,还是头一次见。
他小心翼翼问道:“父皇,兖州发生何事,值得如此大发雷霆?”
朱元璋将奏章拿起来,本想丢给朱标。
想了想。
这事跟太子没关系,丢奏章吓到他就不好了。
强压怒气,将奏章递给朱标。
冷冷道:“还不是因为你那个混账兄弟!这小王八蛋!咱就不该生他!生了他也不该养!就该一把掐死!”
朱标听得一惊!
兖州,自己的兄弟,鲁王!
他急忙问道:“父王?是十弟惹您生气了?”
朱元璋怒骂道:“不要叫他十弟,咱没有这样的十弟!”
随后一愣。
自己一生气好像说错话了。
随后怒骂道:“不要叫他十弟!咱没生过这样的王八蛋!”
不远处。
一直服侍朱元璋的陈老太监听的眼皮直跳。
活了大半辈子。
今天可算见世面了。
堂堂天子,口口声声称自己的皇子小王八蛋。
朱标也是满脸无奈。
自己这个父皇毕竟出身草莽。
发起火来难免不管不顾。
就拿老朱一口一个“咱”自称。
当年自己的老师,大儒宋濂就没少跟父皇提这事。
天子要有天子的称呼。
自从始皇帝以来,做了皇帝,都要自称朕的。
像大宋那种得国不正的,因为心虚才自称官家或者寡人。
而有史以来,得国之正,无过于大明。
父皇若是自称朕,比谁都理直气壮。
偏偏他就说自己自称咱习惯了,完全不理睬大儒宋濂在一旁吹胡子瞪眼。
所谓的天子礼仪是指望不上的。
至于这种动辄骂娘、王八蛋之类的事情,虽然不多见,但朱标还是可以理解的。
朱标只是好奇,十弟朱檀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竟然惹得父皇如此大发雷霆。
接过皇帝递来的奏本,朱标粗略看了一眼,顿时瞪大了眼睛。
“荒唐!简直岂有此理!十弟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事实上,朱标早就知道这件事情。
朱檀服下丹药昏迷的时候,就是朱标为他请的太医。
本想着瞒住老朱,将事情压下去。
没想到,兖州知府一点面子没给,直接将这件事踢爆了。
朱元璋怒道:“刚刚就藩!刚刚就藩啊!他去兖州做藩王,代表的可是咱!可是皇家!阉割100名男童,亏他想得出来!这个王八蛋,这不是毁咱老朱家吗?
太子,你去叫人把老十绑回来!咱要砍了他的脑袋给兖州百姓出气!”
朱标忍不住苦笑一声。
自己这个父皇,对外人或许能做到如此铁面无私,雷厉风行。
对待自家人,那是绝无可能的。
也就是嘴上骂的凶,恨铁不成钢罢了。
更何况十弟朱檀在老朱跟前的地位,跟其他兄弟还是不一样的。
朱檀的母亲是郭宁妃。
在父皇还是贫贱之时,郭宁妃的父亲郭山甫就一眼看中父皇的长相。
口中直说“公相贵不可言!”
从那以后,郭山甫先送女儿,嫁给父皇为妻,再送儿子。
他的两个儿子,郭兴和郭英先后追随父皇。
起于微末之际,最终帮助父皇打天下立下了汗马功劳。
二人也先后被封为侯爵,成为父皇淮西24将的核心成员。
而其父亲郭山甫,更是被追封为营国公。
如今,马皇后已经薨了,郭宁妃更是已经成为了实际上的后宫之主,执掌后宫。
子凭母贵,作为郭宁妃唯一的儿子,十弟朱檀自然也很得老朱宠爱。
若说父皇因为这件事情就要杀朱檀的头,朱标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罢了,父皇跟自己说这事,那这个台阶,就得自己给他下。
朱标对朱元璋诚恳道:“父皇,这奏本说的是十弟在兖州放纵手下抢掠男童,据说是要阉割100个用去炼丹,但到底练没练丹,捉没捉这一百个男童,奏本中可是语焉不详的。
儿臣建议父皇还是详查之后再做决断。”
朱元璋哼道:“若查实了呢?”
朱标笑道:“查实了也未必便是十弟的罪过!他的王妃是否引诱十弟炼丹?他的王府中不是配着左右长史吗?这些人为什么不阻拦十弟?所谓君有过而臣不言,是臣不忠,这些人也有责任!父皇要重罚可以,但皇家体面不能丢啊!”
老朱听到这话,神色稍缓。
他和太子都是顶尖的权谋高手。
话说到这个份上,老朱已经明白太子的意思了。
老十有罪。
但不能让他受过。
若真查实了老十做下如此大的罪孽,那受过的只能是王妃和王府的一众官员!
没办法,得保老十的命,更得保住皇家的脸面!
尽管事情算是说开了,但朱元璋还是恨的牙根痒痒。
“他娘的,求长生!咱看他是疯了!咱当了皇帝也没想过研究长生的事,他小小一个亲王竟然敢如此行事,简直荒唐!”
朱标苦笑道:“十弟年纪尚幼,难免受人蛊惑,做下错事。还是先请人查实再说吧...”
朱元璋哼了一声。
查实?
兖州知府一个五品官,都敢如此明目张胆,弹劾老十,这种误会他朱元璋打心眼儿里不信。
不过查一查也是好的,起码看看该让谁背锅...
很快。
锦衣卫指挥使蒋瓛赶到。
朱元璋吩咐下去。
查明兖州鲁王朱檀强抢男童做药引一事!
......
兖州。
鲁王府。
刘三被绑在床上,双目圆瞪。
四周满是泼皮高喊“不要”的声音。
老太监孙巨根满脸阴笑,一下一下地磨着手中的小刀。
“别怕,别怕...伸头是一刀,缩头,咱家也不让你们缩头!怎么都是一刀!”
说着。
孙老太监吹了吹手中的小刀,刀身轻振,发出一声轻鸣。
随后。
唰唰唰——!
三刀!
杀鸡取卵,干脆利落。
口中喊着“不要”的泼皮爆发出一声高亢的惨叫。
声音陡然尖利,随后断了气息,不知生死。
刘三看的浑身颤栗,恐慌到了极点!
杀鸡取卵,实在是太残忍了!
不远处。
尹绍拎着小锤阴恻恻地走了进来。
“诸位还没交出身子底下这玩意的!
现在有两种阉割的法子!出银子的,用刀子阉,没银子的,就用本官手里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