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寿辰

鹫年一直在怀疑，夜铭玉那般回答，莫非是为了从自己口中多打听鹫泣的过往？

她的双眸透着深深的疑虑，眉头紧蹙，急切地想要弄个明白。

就在鹫年想要刨根问底时，夜铭玉却忽然起身。

他身姿修长，挺拔如松，脸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漠，冷冷说道：“在下想知道的也全知道了，那便不留姑娘了！”

鹫年顿时如鲠在喉，所有到嘴边的话都被生生堵了回去，只能呆呆地望着夜铭玉，半晌说不出话来。

但她终究没有再做纠缠。

鹫年怎会善罢甘休？

她施展仙法隐身，自此，每日如同鬼魅般跟在夜铭玉身后。

而这夜铭玉，整日不是把自己锁在书房，面对着堆积如山的公务；便是在空旷寂寥的院里，挥汗如雨地修炼武功。

就连刘叶和清风云也难得瞧见他的身影，鹫年望着这样孤独而专注的夜铭玉，不禁思绪万千。

“难道是这二人中的一位？”她喃喃自语道，眼神中满是疑惑和探寻。

也不怪鹫年这般想，毕竟夜铭玉平日所见之人当中女的仅有这两位。

“刘叶？不可能，她可比夜铭玉大了十岁！”

鹫年摇了摇头，脑海中浮现出刘叶那历经风霜的面容和眼角的细纹，与夜铭玉的风华正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此，鹫年在心中认定了答案：“那必定是清风云了！”

要说这清风云的容貌虽不及娇兰那般倾国倾城，却也别有一番清新脱俗的韵味。

比起刘叶的沧桑，她更显青春靓丽，更别提与平凡的祈宝相比了。

鹫年越想越觉得，或许在娇兰还没和亲之前，夜铭玉和清风云便已暗生情愫，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往来。

于是，鹫年改变了跟踪的对象，转而紧紧盯着清风云。

清风云如今已是篱城城主，每日在城主府中忙碌不堪，从未与夜铭玉相见。

直到一日，清风云罕见地出了门。

那是一个阳光柔和的午后，海风轻轻吹拂着她的裙摆，发出细微的声响。

她独自一人，脚步匆匆，来到了海边的一处岸礁。

鹫年看向远处的夜铭玉，心中暗想，这两人的关系果然非同一般。

“小国公！”

清风云的声音打破了海边的宁静，她来到夜铭玉跟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夜铭玉却只是淡淡回了她个“嗯”字，脸上依旧毫无表情，仿佛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

“一年了，小国公还没释怀？”

清风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和无奈。

夜铭玉依旧面无表情，冷淡地说道：“东西带来了吗？”

清风云赶忙摸出怀里的短刀，递给了夜铭玉。

夜铭玉接过短刀，瞬间入了神，那双如玉般的眼睛里竟缓缓滴出泪来。

鹫年看到那短刀，心中一惊，这是在凡间自己还是祈宝时皇帝送给自己的礼物，她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错过了太多。

这是她第二次看见夜铭玉落泪，第一次，是在祈宝中毒剑时，那时祈宝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与夜铭玉悲伤告别。

“你知道我是从何时开始知道我喜欢她的吗？”

夜铭玉缓缓坐了下来，面向波澜壮阔的大海，背对着身后站立的清风云，仿佛在诉说着一个遥远而悲伤的故事。

清风云轻声答道：“不知。”

夜铭玉的嗓音愈发低沉，微微颤抖着：“或许是她在这里为我疗伤时，或许是她把我护在破屋时，又或许是她被毒剑所伤快要死了，我去下跪求药时，或许是她求我放过那个灭我满门的皇帝时，或许……”

夜铭玉说到此处，紧紧捏着拳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鹫年听到这儿，不由一惊，下跪求药？那时祈宝被毒剑所伤，夜铭玉求药归来，她竟忘了问他此药从何而来，夜铭玉如此高傲之人竟能为她做到这般地步？

清风云轻轻走到夜铭玉跟前，递给他一个手帕，那是祈宝生前最爱的手帕，上面绣着比翼鸟的图案。

那时祈宝曾时常说：“比翼鸟是祥瑞，我与小国公今日定能碰上！”

“得小国公如此深情，夫人在天有灵知道后定能欣慰！”

鹫年又是一惊，夫人？难道这夜铭玉是娶了祈宝？死后的祈宝？

夜铭玉整理好心情，站起身来，神色严肃地说道：“今日是夫人寿辰，快些回去，莫要她等急了！”

鹫年不可置信地看向清风云，而清风云并未指出夜铭玉话中的不妥，只是顺从地向夜铭玉答道：“是！”

两人一同回了破屋，来到了密室。

只见密室中央的墙上挂着祈宝的画像，画像上的祈宝蒙着面，只露出两颗明亮有神的眼睛，身着华服，那是祈宝还是公主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