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情报
“刘书宁，是肥蛇集团的老总刘书宁制造了这起大车祸，而且明天他还要召集几百个打手，在庆江市四处纵火，纵火用的燃烧弹都堆在‘肥蛇玻璃厂’里，你们快去抓他吧。”马炼将自己收集到的情报如实上报。
“……”
陈凡一阵沉默，摸着胡茬，看看门外忙得热火朝天的同事，又看看自己办公室堆积如山的文件资料。
“陈叔？”马炼不明所以。
“是那位老九告诉你的？你能打通他电话？我打怎么是关机？”陈凡想了想，开口。
“九哥吗？不是，我也打不通，是……”
马炼说完，停顿一下，这才发现自己没有准备好说辞。
怎么说？
今天遇到个道士，这道士用定身术和真言术抓了一个刘书宁手底下的司机问出来的？
我能信，这固执的中年人能信？
一旦这么讲出去，这电话说挂就挂，自己还彻底没了信誉。
眼看拿九哥当借口的路子也被对方堵死，马炼急中生智开口：“肚子饿了出来吃宵夜，偷听到隔壁喝醉司机们讲的……至少是一条线索对吧，派点人去玻璃厂查一查不就知道了吗？”
“问题就是现在根本就派不出人来，”陈凡哭笑不得，叹口气，将外套脱下，挽起袖子，翻看着桌上文件继续说道，“马大侄，不是当叔的不信你，我都先不说要逮捕这位庆江市知名企业家刘书宁需要申请多少道手续，需要多少实质性的证据，我只说现在，从车祸发生开始，光是我们所就已经收到了上百个实名提供的‘重要线索’，已经有二三十个主动来自首承认自己是车祸发起者的‘犯罪嫌疑人’，我们所有警力现在处于超负荷状态……”
陈凡掐灭香烟，放下手里一堆真假难辨的“线索”，揉揉鼻梁，觉得头很痛。
这些线索提供者全都是实名举报，而举报的“嫌疑人”更是离谱，从国家领导到街边小商贩通通都有。
那些投案自首的家伙全是有前科的刑满释放人员，嘴里更是半句真话没有，胡编乱造各种匪夷所思的犯罪动机，扰乱警方视听。
核实消息、上街维持秩序、跟进调查……
整个庆江市如今乱成一锅粥，人手严重不足，市长甚至已经考虑向军方求援。
老狐狸如陈凡当然知道有能力搞出这种事的人，来头肯定小不了，也绝对有更大的阴谋，但警方办案从来不靠猜测，任何事情都得按照流程一步一步来。
“……如果是那位老九给的情报，叔肯定派人去查，但现在需要跟进的线索实在太多，你在宵夜摊听醉汉们说的话优先级太低，真调不出人手……但叔答应你，这边但凡抽出一点空，立马叫人过去看看，还有，你赶紧回家，现在外面不安全，听话……”
“行吧。”马炼挂断电话。
“行吧？喂？”
陈凡看着手机屏幕，心里涌出一丝不安。
这平时最爱多管闲事的小兔崽子今天咋这么好说话？
不行。
刚准备播电话回去问个清楚，王助理便急急忙忙跑进来汇报工作，这事也就暂时搁下。
“得咱们自己干了。”马炼收好手机，看向袁真宝。
该做的事情他都做了，没人管。
那只能他管了呗。
“马兄如此说来，必是已经想好对策，小道定当全力协助。”袁真宝作揖。
“人一时半会抓不到，但能去放燃烧弹的地方搞搞破坏，至少先把犯罪工具没收，”马炼做了个扇风的手势，神神秘秘看着袁真宝，“这些易燃品应该最怕水，一浇就歇菜，懂我意思吧？”
“呼风唤雨属咒法至高境的‘心咒’，是麻烦一些，但小道下山也并非全无准备……”袁真宝会意挑挑眉，从背包拿出个塞着好几层纱布有一瓶矿泉水大小的竹罐子，“此乃太和山洞天福地的‘灵气’，吸上这么一罐，加之马兄今日款待的‘肯德基’，唤一场大雨，不在话下。”
“等会等会，两位小兄弟，你们真的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吗？”张哥全程听二人聊天，终于忍不住打断，一抹嘴，放下酒瓶。
“什么意思？”马炼不解。
“这次车祸全城撞坏了500台出租车，加上500个司机的奖金，这里就是好几千万，再加上搞垮整个城市的治安，上下疏通关系……这些我不是很清楚，但保守估计，至少是上亿甚至更多的投入……”张哥搬着手指头算着，越说越激动。
“所以呢？”马炼还是不解。
“所以？这个姓刘的杂碎黑白两道通吃，手眼通天，大把钞票大把人手，就算你们真的有本事，能够破坏燃烧弹工厂，但捣乱破坏他这么大一个局，要是被他事后查出来，后果……”张哥很着急，善意提醒。
“大叔你好啰嗦。”
马炼听得不耐烦，摆摆手高声打断道。
“救人做好事行侠仗义从什么时候起需要考虑后果了？我光是想到这个王八蛋干这么大个坏事被我们阻止，我就兴奋得睡不着觉！真宝！走！”
“妥。”
袁真宝拎起背包，一脸欣慰的看着马炼，对这位新交的朋友很是满意。
而张哥被马炼的话说得一时愣住。
回忆如潮水般袭来，那段年轻时候不顾生死，为保护街坊组织治安巡逻队对抗帮派的经历，仿佛是上辈子发生的事。
这真是……
英雄出少年。
“啪。”
张哥猛一拍桌子，指着马炼，给马炼吓一跳。
“你是不是想去肥蛇玻璃厂，那里的路不好找，库房还多，我知道存放燃烧弹的具体位置，开车送你们去。”
马炼看看袁真宝，后者点点头。
真言术还没有解除，眼前大叔没有说谎。
“大叔，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但真没必要参与进来，有家有室的……”
“废话，我参与个屁，我就是送你们到门口，给你们指地方，然后就回来喝酒，今晚你们不管干了什么，都不关我的事。”
张哥站起身，掏出车钥匙。
他本就是海量，现在越喝越精神。
“但你完全可以不送我们。”马炼乐道。
“闭嘴，小兔崽子，我干这件事就不是为你们。”
张哥拎起桌上半瓶酒，一饮而尽，随后将瓶子摔到地上，咬牙切齿的说道。
“老子就是……”
“如果今晚不做点什么，下半辈子每天都要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