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六爷杀人案(二)
“二郎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六爷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嚎哭着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二郎赶忙扶起六爷,让他坐定。二郎沏了壶茶,端过来让六爷喝,六爷喝了两口茶,缓了缓。看神定了,二郎便开始了询问。
“他是谁?为什么会在你的房间里?”
“我,我不知道。”六爷的眼神闪过一丝犹豫。
“是你杀的他?为什么?”
“不,不!我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是谁,更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我房间里!”六爷越说越激动,不自觉的站了起来。
二郎看了看激动的二爷,“他的头没了,你的手里拿着刀。他是谁?威胁过你吗?”
二郎的话,犹如一块石头掉入了沸腾的锅里,锅被掀翻在地。
六爷愣了愣,恍惚间低下头“他是孟粟。我借了他的钱想做生意。可是前天,他突然说不借钱了,要我连本带利的还给他......可是你是知道的。我钱都押了货,还没赚钱怎么连本带利的给他呢?”
“所以你就杀了他?”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二郎一惊,回首看时,蒋都头已经站在身后。
“都头!”二郎看到蒋都头身上还带着伤,马上起身拱手。蒋都头看见二郎身上也带着伤就来办案,笑着拍了拍二郎的肩膀。
“府衙遇袭的事情,陈大人和柳千户都上报朝廷了,你放心,这么大的事情,朝廷一定会派人来查个水落石出的。”
“蒋都头,为什么当晚府衙受袭,守城的将士没有来支援?”二郎说出了他一直觉得奇怪的地方。
蒋都头看了看他脸色渐沉了些“陈大人一开始就打算让守城的军队来支援,可是柳千户非说有他们在万无一失,陈大人也怕贼人声东击西,打府衙是饵调动守军来回援后再有别的举动,于是便信了柳千户,让守军坚守城门和粮仓。本来已经关住了那伙贼人的时候,已经成功了,可是火药炸的时候,陈大人是派了衙役去喊守军支援的,可是守军没收到消息,那个衙役也再没现身。”
许二郎心知此事有蹊跷,怎么会这么大的事情临时叫人去喊守军?哪怕有个信号,放个烟花做信号也能让守军快速来援。但是此刻再多的想法也无济于事,只能以后再问了。
“所以,是你把这个孟粟杀了?”蒋都头没有继续两个人的话题,转而向六爷审问了起来。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床边就有这把刀,我刚拿起刀,就发现他就倒在了那里。”六爷像是有天大的委屈似的诉说,继而又哭出了声来。
蒋都头看了看那尸体又看回了六爷。阴着脸笑了笑“他头都没了,你怎么知道他是猛粟?”
“我认得他的衣服,他总是穿着这身衣服。所以说,觉得是他。”六爷抹了抹泪,懦懦的说。
“你觉得是他?”许二郎问道。
“衣服一样,身形也差不多。应该是他。”
许二郎和蒋都头对视了一眼,知道这个“觉得”、“应该”并不靠谱。
二郎检查了一遍尸体,发现颈部的切口整齐,毫无拖沓,是一刀结果的。衣服看着稍微有些小。
翻过来,二郎发现腿部和鞋跟有拖拽和磨损的痕迹。衣服里面有很多鲜血,但是外面的鲜血却并不多。二郎摸了摸下巴,啧了一下。
“怎么样?发现了什么?”蒋都头和六爷都投来殷切的希冀。
二郎指着他的鞋跟和这裤子后面的摩擦痕迹。“这是被拖过的,说明这个人是被拖到这里的,这里的血不多,可以作为佐证。”
蒋都头看着地上喷射的血迹,有些皱眉。二郎笑了笑。“那都是后来弄的,这里并不是案发现场。”
蒋都头眉头更深了。沉思了片刻,看向二郎“怎么说?”
许二郎指着这具尸体“这身衣服应该也不是他的,在他遇害的时候,他穿的肯定不是这身衣服。”
“为什么?”蒋都头更疑惑了。
“你看他衣服和身体帖着处这里有很多血,但是外面却不多。这是为什么?一定是先杀了他再给他换上的衣服,所以里面的血比较多,而外面不多。”二郎解释说。
“再看他的颈部,这里的伤口十分齐整,干净利索。一刀斩断。这不是一个六爷这样的老人和腿部有伤的人可以做的到的。此外,再看那把刀。”二郎提着刀过来,上面的血早已干涸了。
“这把刀上的血已经干涸了,而这地上的血还有些新鲜,再看外面地上的浮土上凝固的血还能捻开,也是新鲜的。”
“这是什么道理?”六爷抢先一步问道。蒋都头斜了他一眼又看回二郎。
“血在金属上表面积扩大,干涸的快,而综合他衣服上的这些血迹和问题,可以看出,他应该是先在别的地方被杀害,而后又拖过来的。”
六爷也有些好奇,指着地上的血“那这些是?”
“如果真的是在这里斩首,一刀下去,满墙,满屋子,满地都是血了。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小的喷射痕迹呢?”许二郎边说边看着地上许多的喷射血迹。
蒋都头是见过大世面的,闻言默默晗首。确实如此,如果是在这里被斩首,那绝不可能是这样的血迹。
“那这些血迹是怎么弄的呢?”六爷更加好奇了。
二郎看了看旁边,去外面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手里捏着一根芦苇杆。二郎拿着芦苇杆,喝了口茶水,对着芦苇杆一吹,一股喷射的茶水喷射在地。和地上喷射的血迹极为相似。
蒋都头眉毛一挑,嘴角一斜明白了。六爷望着这种方式也是很惊讶。不禁摇起头来。
忽然六爷又转头,“那为什么要陷害我?”
“这个问题,六爷首先要问问你,其次,我们也应该问问这个死者,孟粟先生,毕竟,一个能死后穿着他的衣服躺在这里,他肯定比我们要更清楚原因。”
蒋都头笑了笑,招呼着衙役带着六爷往府衙走去,没有上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