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犬吠示警

面上排查工作迅速展开，姜桥村现有村民357户，1752人。其中男性913人，女性839人。大部分青壮年都外出打工，留守在村里的男性青壮年13人。在这13人中间有重点人口5人，其中盗窃3人，侮辱妇女2人。

10月13日早上，村民吴新成、吴新建突然离家出走。这2个人都是重点人口，曾经因为调戏侮辱妇女被行政拘留处罚。

吴新成，男，26岁，初中文化，姜桥村农民。吴新成与受害人姜宜芸是初中同学，一直追求姜宜芸，因为吴新成平时流里流气的，姜宜芸根本就看不上他，不愿意与他有任何交往。

在学校期间，吴新成曾经几次在上学的路上拦截姜宜芸，后来被学校开除。

走上社会以后，吴新成仍然贼心不死，逼迫长辈到姜宜芸家提亲，遭到拒绝就扬言要报复。1988年吴新成因为在村里侮辱调戏妇女被行政拘留15天。

吴新建，男，24岁，小学文化，姜桥村人，是姜宜芸的又一个追求者。因为公开写情书给姜宜芸，与姜宜芸的男朋友朱钦业发生斗殴，吴新建把朱钦业打伤住院，赔偿医疗费850元。

吴新建是村里远近闻名的小泼皮，敲小寡妇的窗户，翻墙头偷看小姑娘洗澡，村里有许多女孩都曾经遭到他的袭扰。因为调戏侮辱妇女，吴新建被派出所行政拘留2次。

这两个有劣迹的人突然离家出走肯定有情况。

在调查走访的时候，许多村民都反映在12号夜里11时30分到12时10分这段时间里，听到村里有一群狗在狂叫。

村里的老农告诉侦查员：“狗是非常通人性的，在一般的情况下，夜间很少连片地吼叫。

如果发现有小动物经过，也只是单只狗轻轻地叫一二声，不会引起群叫。只有当发现有可能威胁到它或者是它的主人的时候，它才会狂叫。这种吼叫就会引起许多狗响应，引发群叫。

这样才能促使狗的主人及时出来予以制止。晚上狗的叫声，一定是有人在外面非正常地走动，触动了狗的神经。

在这个时间段里，村里一定发生了一些事情。只要经过调查就可以弄清楚了。”

经过调查还发现在11时30分左右的时候，狗的叫声基本上都集中在村子中间部位。12时10分左右的时候，狗的叫声集中在村子的西面。

村子中间狗叫的声音短一些，村西面的狗叫声音要长一些。而这两个时间段，正是10.12案件发生的时候，犬吠正是向人们示警。

这两个时间段人员走动情况应该是我们调查的重点。

村民李常武对沈军说：“我家住在村子中间，大概在夜里十一点半的时候，我就听到附近的狗在狂叫，我就赶忙从床上爬起来，跑到院子里。

因为这几天我家刚买了一个小猪崽，害怕被村里几个毛手毛脚的家伙给偷走了。因此夜里睡觉我特别警惕，就害怕出事情，稍微有一些动静都要起来看看。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隔壁的小寡妇的叫骂声：‘你是谁呀？深更半夜地到我们家干什么？你给我赶快滚，你再胡闹我要喊人了。’紧接着就听到关门的声音。

我就看见有人影一晃就不见了，没有看清楚是谁。我就骂了一句：‘是哪家的兔崽子，半夜三更地还出来胡闹，要是被我撞到，我会把他的皮都给扒了。’

我说这个话，就是想吓唬一下那个准备干坏事的家伙。这个时候附近的狗叫得更凶了。”

沈军问：“你隔壁的邻居叫什么名字？人品怎么样？”

李常武回答：“隔壁的邻居叫赵月鲜是一个寡妇，外乡人。4年前丈夫出车祸去世了，一直没有改嫁。赵月鲜为人不错，村里人对她反映很好。

赵月鲜因为长得有几分姿色，经常会引来一些不正经的男人的纠缠。赵月鲜对这些人根本就不予理睬，从来都没有好脸色，尽管是这样，仍然有不少好事的人还会找上门去惹事。这就是寡妇门前是非多啊？

听说村里的吴新成曾经想对赵月鲜动粗，是村民及时赶到制止了悲剧的发生。吴新成被扭送到派出所行政拘留了10天。

吴新成就是村里的小霸王，就单身一个人，整天不是与人打架，就是到处寻找女人开心。是一个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小无赖。

村民曾经自发地组织起来教训他，没有多长时间老毛病又犯了。我看吴新成就是个牢坯子，迟早都要进去的。

昨天晚上遇害的那个姑娘，如果是被吴新成撞到了，那家伙肯定是什么坏事都能干出来的。”

沈军紧接着来到赵月鲜的家里。

沈军将警官证递给赵月鲜说：“我们是刑警队的，因为村里发生凶杀案件，需要了解有关情况，请你配合。”

赵月鲜仔细地看了一会警官证才回答：“好的，我一定配合，有什么你们就问吧。”

沈军问：“听说你家昨天晚上好像闹出些动静？是怎么回事情？”

赵月鲜开始犹豫了好长时间也不肯开口。过了一会才低着头小声地说：“我们孤儿寡母的，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会有人说我们的闲话，我看还是不说了吧？说了也没有用，那样的人就是关起来也没有用，放出来还是那样，我是不敢惹的。不要黄鼠狼没有抓到，反而再惹得一身骚来。”

沈军说：“不要害怕，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他做了违法的事情，我们都会按照法律严格处理的。

这些事情今天发生在你身上，明天就可能又发生在别人的身上。对于这样的坏人如果不及早地把他绳之以法，他就可能会祸害更多的人。

昨天夜里在你们村头又发生了凶杀案件，这两者之间有没有联系，需要你如实反映昨天晚上在你家发生的事情。

希望你能够有这个觉悟，配合公安机关进行调查。对你所反映的情况我们也会严格依法进行保密，你不需要有什么害怕和担心。”

赵月鲜又犹豫了一会，才颤颤巍巍地说：“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是如实说吧？

昨天夜里11时30分左右，我在睡梦中就感觉到有一个人压在我的身上，使我喘不过气来。开始以为是我做噩梦了，眼睛一睁，就看见有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压在我的身上。

我拼命地反抗，并且大声地呼救。那个家伙用手捂住我的嘴，恶狠狠地说：‘不要叫，再叫就卡死你。’

听到来人的讲话声音，我就知道这个人是吴新成，他曾经几次调戏过我。想和我做那些事情，我都没有同意，并且请乡亲们帮忙教训过他。

这时候武新成用手捂住我的嘴，让我喊不出声音来。我死命地摇着头，趁武新成的手指放在我的嘴边时，上去就是一口，死命地咬着不放。

那家伙护痛就把手从我的嘴里缩了回去。一拳打在我的脑袋上，紧接着就动手撕我的内衣、内裤。我拼命地用脚对吴新成的下身蹬了过去。吴新成一下子被踹到地上，捂住肚子大叫。

我顺势从床上坐了起来说：‘吴新成不要以为你戴了一个口罩我就不知道你是谁？

今天你要再对我动粗，我就是拼死也要到公安局去告你。你还年轻，不要因为一时糊涂而毁了自己的一生。只要我不死，我是不会让你的。’

吴新成说：‘赵寡妇，不要假装自己是什么正经人，你和村里人的事情谁不知道？你能和他们睡为什么就不能和我睡？我哪一点不如他们啦？’

我骂道：‘你放屁，你看见老娘跟谁睡了？你说不出来就是你妈跟人睡了。’

说话间吴新成又朝我扑了过来，我突然急中生智缓了一下语气说：‘吴新成我是一个妇道人家，也知道抗不过你们这些年轻小伙子。

你既然要做就做吧，但是今天晚上不行，我生病已经好几天了，身体很弱，如果你要干那事会出人命的。’

吴新成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下。趁这个机会我就跑到门外，正准备呼救，吴新成跟上来就把我的嘴捂住。并且把我朝屋子里拖，吴新成说：‘不做就不做，我走还不行吗？不要再喊了。’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隔壁有开门的声音。李老头站在院子里自言自语地说：‘哪家的兔崽子大半夜地还出来胡闹，还让不让人睡觉。要是被我给逮着了，非把他的皮给扒了不可。’

吴新成听到动静就翻墙头跑了，外面又响起了许多狗的叫声。”

沈军问：“你是怎么把吴新成认出来的？”

赵月鲜回答：“吴新成那个家伙就是烧成灰我也能认出来。因为他曾经多次上门找我的麻烦，对我还动手动脚的，所以我一眼就认出他来。正是因为我把他认出来了，他才没有敢跟我继续动粗。”

沈军问：“吴新成以前欺负过你吗？”

赵月鲜回答：“吴新成对人就是会动手动脚地想占便宜，我知道吴新成不是好人，只要见到他我都躲着，不理睬他。

有几次他想动粗都没有得逞。我们的邻居是一个好人，只要我这边有动静，他都会过来帮忙。有几次都是他们的帮助我才摆脱那些坏家伙的纠缠。”

沈军问：“你们村里还有这样的人吗？”

赵月鲜回答：“我们村里还有一个叫吴新建，和吴新成一样坏，听说村里有几个姑娘被他给祸害了。”

沈军问：“吴新成是怎么跑到你房间里的？”

赵月鲜回答：“吴新成是从窗户里爬进去的，因为我家的房子里只有一扇窗户。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感到很闷，有时晚上我就会把窗户打开，吴新成就是从窗户里钻进来的。早上起来我看见窗户上有许多泥土，后来我把它擦掉了。”

沈军问：“你是怎么确定发生事情的时间的？”

赵月鲜回答：“我的床头有一个小闹钟，吴新成跑掉的时候我看了一下时间。是夜里11时36分。”

在赵月鲜家里提取了被吴新成撕坏的内衣、内裤。沈军来到距离赵月鲜家有80米的姜建奇家。

姜建奇对沈军说：“昨天夜里11点多钟，我在睡梦中被狗的叫声惊醒。还听到有人在敲隔壁邻居马素华家的窗户。

紧接着就听到马素华的叫骂声：‘哪家不要脸的东西，深更半夜地敲人家的窗户，不得好死！’

听到关窗户的声音以后。我就走到院子里，想看一下究竟是谁在半夜里还在这里闹事。

只看见一个人影从墙头翻出去，一会儿就不见了。从那个人的身材来看，很像村东边的吴新建。

吴新建是单身汉，在村里名声很不好，他经常会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被人唾骂。而且还会调戏侮辱妇女，他曾经爬墙头偷看妇女洗澡，被人抓到打个半死，但是总是恶习不改，3次被派出所拘留。

马素华丈夫常年在外地打工。吴新建早就想打马素华的坏心思，有几次正在动手的时候，都被村民发现及时地制止了。今晚的事情应该是吴新建贼心不死，仍然企图强奸马素华，被人发现才吓得跑了。”

沈军问：“马素华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姜建奇回答：“马素华平时待人接物做得不错，一个人在家很少有风言风语的，大家对她的印象都很好。因为她是我的侄儿媳妇，所以我们对她家也很关照。”

沈军在村治保主任姜建宏的带领下，来到马素华的家里。

姜建宏对马素华说：“这位是公安局的同志，听说昨天夜里你的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想找你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马素华说：“好的，你们需要了解什么事情就问吧。”

沈军问：“村民们反映昨天夜里有人到你家闹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情？”

马素华回答：“昨天快到下半夜，我已经睡着了，突然听到窗户边有沙沙的响声，开始我也没有注意，就以为是老鼠在啃木头。谁知道声音越来越大了，我就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户前向外看了一眼，发现有一个人趴在那里撬窗户。

我从门后拿起顶门棍，走到窗户前，把窗户猛地一推，在那个人还没有站稳的时候跟上去就是一棍，把他打倒。被打倒的人嘴里骂骂咧咧的，站起来还要朝窗户前靠。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到隔壁的姜建奇在骂道：‘是谁家的小王八蛋，深更半夜的还跑到人家来胡闹，看我过来不打断你的狗腿。’

那个人听到姜建奇的声音，转头就跑，翻过墙头很快就消失不见了。我对邻居说了声谢谢，关好窗户就休息了。这时外面又响起一片狗叫声。”

沈军问：“昨天夜里到你家撬窗户的人你认识吗？他深更半夜地朝你家跑想干什么？”

马素华回答：“那个人叫吴新建，住在村西头，那家伙一直想打我的坏主意，我根本就不理睬他，我还把吴新建胡闹的事情告诉了他的父母，如果他们不严加管教，我就要到公安局报案了。

村干部也出面对吴新建进行训话，没有几天就还是原来的老样子。村里年轻的女孩子见到他，就像看到瘟神一样都躲着他，昨天夜里过来肯定是想干坏事的。”

沈军问：“武新建以前到你家来胡闹过吗？”

马素华回答：“以前来过两次，都是白天。动手动脚地想占我的便宜，都被我撵走了。夜间过来闹事昨晚是第一次。”

沈军对马素华家检查了一遍，发现在窗户边上确实有新鲜的撬压痕迹。窗户外的地面上有踩踏痕迹。

沈军转身对姜建宏说：“姜主任，吴新建、吴新成这两个人在吗？”

姜建宏回答：“这两个人现在都不在家，村里只要出事情我们首先就会想到这两个人。早上我到他们家找人都不在。家里人说从昨天晚上出去就没有回来，不知道又到哪里作孽去了。”

姜建宏紧接着继续说：“昨天夜里11点多钟的时候，我也听到村子中间有狗叫的声音，而且声音很大也很集中。

根据多年的经验我就知道在这个时候肯定有人在外面走动。于是我就准备起床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当我走到院子的时候，狗叫的声音却停止了，我看了一下手表时间是夜里11时40分。

我回到房间继续休息，还没有睡着就听到又有一群狗在我家的附近狂叫，我走出去，就看见有十几条狗都朝村子西南方向狂叫，就是朝那个水塘方向。我又看了一下时间，是夜里12时12分。

我顺着狗叫的方向朝远方看了一会，没有发现什么动静，感到很奇怪，怎么今天夜里狗这么狂躁，很有可能要出事情了。

果然不出所料，一大早就发现有人被害抛尸在水塘里。我马上组织好村里的基干民兵保护好现场，同时对昨天晚上村里人的走动情况进行排查。

许多村民都在夜里听到了狗叫的声音，时间大概在11点钟，同时还听到村里有人走动的声音。

村民怀疑的焦点基本上集中在吴新建、吴新成两人身上。当村主任在广播里要求村民都不要外出的时候，我就带人去找吴新建、吴新成，准备把他们两人先控制起来，等待公安机关调查处理。

当我赶到他们家的时候，人早已经跑掉了。什么时候走的家里人也说不清楚。”

犬吠示警，将两起侮辱妇女案件显现出来，犯罪嫌疑人在作案未遂逃离现场的途中，是否继续作案，侦查工作仍然在继续进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