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路途漫漫
“你是谁?”花满楼拼命地压制住自己有点发颤的牙齿问。
“公子,奴婢是蓬莱阁的接引宫女。”这女子还是笑语盈盈地说。
“你一直都在这里吗?”花满楼还是鼓起勇气问了出来。
“是呀!奴婢是奉阁主之命来接公子的。”听声音这应该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
“那陆小凤呢?”花满楼有点担心。
“陆大侠已经先走了,我们阁主特意为了公子准备的华盖马车,所以奴婢们到晚了一步。”说完这女子就给花满楼手里塞了一杯茶,一杯热茶。
花满楼双手紧紧地抓住这只茶碗,好像是抓到了一棵救命的稻草。发自内心的寒颤才逐渐地缓和下来。
之后花满楼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这杯热茶还是滚烫的,足以说明这车厢里面还有很大的空间,还能放得下一个茶炉煮茶,为什么自己连这个都没有感觉到呢?今晚这是怎么了?如此奇怪。
“公子,你怎么了?”这名女子很是关切的询问着。
花满楼想到这里微微笑了一下,默不作声,细细品起了手中的茶。这是一杯上等的雀舌,这个季节能喝到这样的好茶,真是不容易呢。
“我们不是在马车里面吧。”花满楼淡淡地问,脸上的表情却云淡风轻一般若无其事。
身旁的女子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惜的是花满楼不能凭借一个人的表情来判断这个人此时此刻的内心了,因为他毕竟是个瞎子,失明许久的瞎子。
身旁的女人这个时候轻轻笑了一下:“公子说笑了,我们当然是在马车里面了,不然我们怎么能去蓬莱阁呢。”
花满楼这个时候也轻轻地笑了一下说:“你们虽然用毒的本事很高明,我居然完全没有察觉到这是什么毒,不过破绽还是有的。”
“公子说笑了,我们好端端地,干嘛对公子下毒呢。”
“因为蓬莱阁根本就不存在啊。”花满楼眼睛虽然看不见了,可是依旧炯炯有神。
“公子真是会逗人呢,这是从何说起呢。”显然这女子并没有因为花满楼的质疑而慌神,毕竟众所周知的事情,花满楼根本就看不见。
“就是因为这俩马车啊。”这个时候花满楼抬起手来轻轻地向四周摸去,这里空间实在是很大很大,可是对于一个盲人摸象的人来说,他不能真实的感知自己所处的位置,他这次根本就没有触摸到车厢的箱体。
“呵呵。”那女子又开始浅浅地笑了一下。
“就是因为公子摸不到这车厢吗?这理由未免太牵强了吧。”
只见这个时候花满楼默不作声,用右手轻轻一挥,一股气浪朝着他身旁冲了过去。虽然灵犀一指是陆小凤的独门绝学,不过花满楼也是略懂一二的。
并没有什么奇迹出现,很快地外面就传来了一声惨叫,哎呦。
花满楼愣住了,身旁一个人很快的就和花满楼擦身而过,花满楼这次清晰的感知到了车厢门帘掀开的声音,一股寒气直接冲了进来,让花满楼又开始忍不住打着颤。
“怎么了?”说话的是一直在车厢里面陪着花满楼的女子。
“不知道怎么回事,翠红突然摔倒了。我们检查过了,她也没有受伤。”外面显然还有好多个女子,声音嘈杂纷乱。
花满楼这个时候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人间一般,眼前的光亮突然消失不见了,抬起自己刚才运功的手来,这次什么也没看到,周遭似乎又陷入了那熟悉的黑暗之中,这才是正常的吧,这才是花满楼的世界。
“没受伤就好,快点赶路吧,阁主还等着花公子呢。”那女子说完就回身坐回了车厢里面来,这一次花满楼还闻到了一股淡淡地橘子香气,浓郁的橘子香气,想必是这个女子身上的香粉气吧。
“抱歉,是我鲁莽了。”花满楼歉意地说。
“公子想必是马车坐的时间太久了,人也困乏了,很正常的事情,公子切莫放在心里。”这女子倒是很会宽慰人。
“我坐了很久的马车了吗?”花满楼很是疑惑的问。
“是的,公子,我们从你的小院出发,足足已经走了四个时辰了呢。”这女子回到。(8个小时)
“四个时辰了吗?现在已经天光大亮了吗?”花满楼问。
“那倒是没有的,今日似乎天气阴冷,好像会下雨吧,所以日头还没有出来呢。”这女子说完似乎是掀开了车厢里面的窗帘往外看去,边看边回答花满楼的问题。
更加神奇的是花满楼这个时候感觉到了车厢的移动,可以感觉得到前面拉车的马匹是上等的好马,跑起来轻盈地很,车厢的颠簸感也不强烈,而且他已经能感觉到了马车厢的四壁,还有他身边的的确确坐了一个人,而且只有这一个人而已。
这多多少少的让花满楼心里轻松了许多,毕竟一个瞎子如果连感觉都没有了,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还有多远才能到你们的蓬莱阁呢?”花满楼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快了,快了,等会儿到了码头我们换上大船,一切顺利的话,再走上两个时辰就差不多到了。”这女子微笑着说。
“原来这蓬莱阁真的是在海上的仙山吗?”花满楼调侃着问。
“必然是在仙山上的啊,毕竟我们阁主是能和神仙交流的人呢。”这女子每每提及蓬莱阁主都是一幅虔诚崇拜的口吻。
“那你们阁主为什么会邀请我们去参加盂兰盆节呢?”花满楼还是不理解的问。
“公子你和陆大侠,还有西门大侠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人才,我们阁主想结交一下,这也是人之常情的事情啊。”这女子说话总是滴水不漏,毫无破绽。
“据我所知,你们阁主的结交,不是得万两黄金起步吗?”花满楼很诚实的说。
只听到旁边的女子噗嗤一声笑得不行了。
“各位大侠和花公子是什么人物,怎是那些个粗鄙之人所能攀得上的呢。”这女子眼里,当朝的国舅爷只不过是粗鄙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