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唐人蔡总的后悔
周六上午。
谭松云穿着白色外套和天蓝色紧身牛仔裤，脚上穿双白色帆布鞋，齐刘海，齐脖短发，身材娇小，打扮清爽，甜美可人，一路蹦蹦跳跳地朝北电东门行去。
“耿耿，要出去啊？”
“师姐，我不叫耿耿，我叫谭松云。”
“谭松云师姐，我是08级的，你比我大。”
谭松云小脸一囧，打声招呼赶紧开溜。《最好的我们》热播以来，她受到的关注可不小，学校里认识她的人变多了，亲人、朋友、经纪公司、影视公司隔三差五打电话给她，烦恼的同时又有种进入新世界的惊喜感和新奇感，这种被万人追捧的感觉很不错呢。
“老谭。”
一个称呼，瞬间把她从云端打落凡尘。
谭松云抿着薄唇翻白眼扫过去，只见一辆停在不远处的别克GL8商务车打开车门，肖羽探下头就飞快缩回去，跟被人绑架了似地。
“肖羽，我拜托你们不要再叫我老谭了，我一点都不老，叫小谭吧……额，这么多人啊？”谭松云的声音戛然而止。
驾驶座、副驾座上各坐着一个男子，他们友好地冲谭松云点点头。后排坐着一个黄发女孩，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边吃薯片边玩手机，冲谭松云说声“你好”，低下头继续玩手机。
黄发女孩后面那排，除了一身校服阳光帅气的肖羽以外，还坐着个气场很强的女人，眉眼明媚，五官大气，气质优雅，谭松云感觉她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肖羽抬了抬下巴，说道：“老谭，我给你介绍一下啊，我的司机陈峰峰哥，我的助理周小宾宾哥，我的化妆师兼半个造型师任雪畅任姐。我身边这位要隆重介绍，她是陈曦老师，国内著名表演艺术家……”
“去你的。”陈曦推了肖羽一把，对谭松云说道：“松云你好，我是陈曦，毕业于中戏2000级表演系，演过几部戏，但跟著名表演艺术家边都沾不上，暂时担任肖羽的经纪人，你叫我陈姐、曦姐、陈曦都行，千万别叫老师，当不起。”
谭松云认出她来了，有些兴奋地说道：“陈……陈姐，我知道你诶，我看过你演的电视剧。”
肖羽悠悠说道：“陈老师大气着呢，不会和我们斤斤计较，所以老谭你用不着为难自己。”
“我真看过啊，陈姐演了《走出兰水河》里的二少奶奶一枝花，这部剧里还有斯琴高娃老师。”
陈曦连连点头道：“说的没错，松云确实看过，这是我出演的第一部戏，很早了。”
“我记得是02年放的。”
“哎呀，松云你记性真好，我演的我都记不清哪年播的了。”陈曦诧异极了，对谭松云顿生好感，连忙招呼她上车，吩咐道：“峰哥，开车吧。”
“孙墙还没来呢。”
肖羽说道：“孙大圣不在学校，他自己过去找我们。”
谭松云了然，好奇地问道：“陈姐，你不是演员吗，怎么成肖羽的经纪人了呀？”
陈曦眼神古怪道：“这话怎么说呢，我到现在都还迷糊着呢。前几天肖羽打电话给我，我以为他要找我拍戏，就兴冲冲地跑来了，结果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把我说傻了。”
“他说当演员没前途，当你费尽心思争取自己喜欢的角色时，背后有资本有资源的人轻而易举就得到了。台词写得像屎一样，演员必须忍着恶臭一字不差地念出来。”
“反正就是各种贬低演员，然后话音一转，说我不适合当演员，要我转行当经纪人和制片人。简直莫名其妙，我脑子也是进水了，竟然觉得他的胡说八道还挺有道理的。”
谭松云乐不可支道：“陈姐，肖羽他忽悠你呢，后面是不是给你画大饼了？”
“是啊，他说先让我当执行制片人，跟个电视剧项目，明年再运作部小成本电影，慢慢积累经验，大后年放开手脚干，十年后绝对能成为中国第一女制片人。”
“嗯，味太对了，是肖羽的作风，当初他就是这么忽悠我的。”
肖羽不高兴道：“喂，什么叫忽悠啊，我说让你当女主角，做到了吗？”
“做到了呀。”
陈曦看了两人一眼，似笑非笑道：“我怎么感觉你俩唱双簧，给我灌迷魂汤啊？”
“陈姐冰雪聪明，天底下谁能糊弄你？说服你的不是我的胡说八道，而是你自己。尝试一下吧，说不定你会喜欢上这份新工作。”
陈曦沉吟不语，谭松云隐隐明白了什么，转移话题道：“肖羽，你签约经纪公司了？”
“我卖身巅峰影视了。”
“巅峰影视啊？”谭松云喜道：“你帮我问问人家要不要我，我也想签。”
“拍完写真跟我回公司，你先了解一下再做决定。”
“嗯啊。”
陈曦问道：“答应这么快，不怕他把你卖了啊？”
“我相信肖羽。”
肖羽心里一暖，笑道：“忘了跟你说，阚青紫、朱哥、鹰哥都签约巅峰影视了。”
“什么时候啊？”
“前几天吧，我的另一位经纪人廖利廖哥签的。”
“孙墙和高汶锋他们没签吗？”
“孙大圣有自己的职业规划，人家以后想当表演学家，著书立言那种。狗头老高想进单位，我只能祝福他们了。二哈老爸是业内大佬，我哪敢从人家手里抢人啊。”
谭松云惊叹道：“他们真厉害，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现在好迷茫啊，不知道将来的路该怎么走。”
肖羽安慰道：“慢慢想，不着急。签约以后，廖哥会帮你决策定位、包装造型、接广告商演，维持着热度。你沉下心好好打磨演技，等你毕业我再送你个女主角。”
听到这话，谭松云整个人都轻松了，笑眯眯地点头。
陈曦听了二人的对话，忽然觉得他们很像自己和好友潘月明，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心思又定了一分。曾经幻想过的演员梦是如此难以实现，而且自己的性格确实不太适合当演员，换份新工作似乎很有挑战性，要不试试？
别克MPV停在中学门口，肖羽、谭松云下车与孙墙、摄影工作室的人汇合，开始选景拍摄。
肖羽很宠粉丝的，同一个地方，他和谭松云拍了，一定会让孙墙和谭松云拍一张一模一样的，方便CP粉们买回去偷着乐。
正当三人忙于拍摄写真之际，《一闪一闪亮星星》选角团队开始给候选女演员发送女主角试镜邀请，演员副导演也在各个渠道发布组迅通告。
魔都。
周六在家休息的唐人老板蔡一浓接到公司经纪业务负责人的电话，相当重视地问道：“《一闪一闪亮星星》剧组想请施施演女主角？这部剧是哪个公司拍的？”
“京城巅峰影视的项目，试镜邀请上说《一闪一闪亮星星》是热播剧《最好的我们》姊妹篇，由巅峰影视和青影厂电视剧部联合制作联合出品。”
“《最好的我们》……”
蔡一浓看向电视机，电视上正在重播《最好的我们》，她一直关注这部剧，对收视率了若指掌，虽然还有四集就播完了，但平均收视率破2.5已成板上钉钉的事情。
不为外人所知地是，早在07年就有某位靓仔拿着几集剧本来找过蔡一浓，当时蔡一浓看了剧本，觉得写的还行，想以新人价买下剧本版权。
肖羽讨价还价，希望饰演其中的某一个主要角色，蔡一浓看肖羽形象不错，还是北电学生，打算签他，说只要肖羽肯签约唐人，就答应他参演，主要角色不行，得请有名气的人来演。
操作没问题，但肖羽无法接受“苛刻到极点”的经纪合同，认为未来没有保证，希望修改部分条款，蔡一浓没答应，自然就谈崩了。
事后蔡一浓也没放在心上，直到寒假期间《最好的我们》在京城卫视试播，收视率爆炸，她听到消息才想起来，忍不住关注这条漏网之鱼的进展。
“平均收视率破2，最高收视率破3，这种势头和央视开年大戏《走西口》太像了，隐隐有锁定卫视年度收视冠军的架势，我看走眼了……”
“K总？”
蔡一浓回神，压下心头那一丝丝悔意和酸意，十二分重视地问道：“给剧本了吗？”
“没有剧本，只有一段相当简洁的人物小传，要求试镜当天穿振华中学的校服，演一段学生时代遇到过的绝望事件，眼神戏必须过关。”
“眼神戏啊……”
蔡一浓目露迟疑，问道：“时间地点。”
“4月15号，京城飘HOME酒店……”
“给施施请位表演老师，一定要将这部剧拿下来，到时候我亲自带施施去京城。”
“K总，这部剧和《白蛇后传》的档期冲突了。”
“不影响，准备《一闪一闪亮星星》试镜。”
“好的，K总。”
挂断电话，蔡一浓接着拨通一个号码，询问了几句后神情越发苦涩，“巅峰影视是肖羽开的公司啊……”
这一刻，她忽然怀疑肖羽给刘施施发试镜邀请的动机不纯，是想借题发挥吗？
“他根基尚浅，应该不会主动交恶唐人。”
蔡一浓对唐人的影响力非常自信，渐渐放下心来，又打起了《最好的我们》参演演员的主意，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
“订两张明天上午飞京城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