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委托商店

技能：传道授业（黑铁）。

效果：被传授技能者学习效率提升百分之二十。

一瞬间，项云端就清楚了自己最新掌握的这个技能的效果。

想要形成技能，必须得先达到一定的水平才行，并不是随便了解一点知识就都能形成技能的。

这个“传道授业”的技能，说实话来的比较突兀，项云端之前都没有想过。

毕竟，他穿越过来这么长时间，可没有进行过类似“老师”这方面的练习。

刚才不过是稍微指点了一下王石头而已，竟然就直接获得了一个全新的技能，他猜测，这可能和他穿越前的经历有关。

他前世是孤儿出身，上大学的时候做过不少兼职，家教就是其中之一，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在“传道授业”这方面已经有了一定的积累，因此才能够在此刻随便指点一下王石头，就获得这个技能。

多了一个技能当然是好事，但这个新技能，作用的却不是他本人，而是他传授技能的对象，这就让他有点儿无语了。

而且这个技能还有一个限制，那就是他只有在传授别人他自己所掌握的“技能”时，才能够发挥作用。

如果是他自己没有掌握的技能以外的知识，那被传授者是不会增加学习效率的。

就比如，项云端会游泳，但水平很一般，甚至没有形成专门的游泳技能，这种情况下，如果他传授别人游泳的知识，那被传授者是不会增加学习效率的。

“石头，很不错嘛，第一次实操，就能够达到这种程度，我看你用不了多久，就能够达到正式屠宰员的水平了！”

了解了新技能的情况，项云端这才将注意力重新拉回现实，只见此刻的王石头，就像是傻了一样，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手掌死死地攥着刀把，皮肤都发白了。

“师傅，我这就算是成了？”

被项云端表扬了一下，王石头这才回过神来，表情有些激动的说道。

“成什么成，杀猪只是第一步而已，接下来该干什么不用我提醒了吧！”项云端笑着说道。

“哦是是是……接下来……剔骨，不对，剃毛，也不对，要先放血啊，我真是……”

王石头自言自语，不过看得出来，情绪相当激动。

说着话，王石头直接将手中的杀猪刀往出一抽，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一下，竟然没有抽出来，刀好像是被卡在了里面。

很显然，刚才杀猪的时候，最后他将刀在猪身体里旋转了一下，可能卡在骨头缝里了。

费了好大劲，王石头才将杀猪刀给取出来，但又有新的问题出现，原本猪血应该顺着刀口哗啦啦流出来，但现在，那个刀口的血滴滴答答的，一点儿也不畅快，就像是上了年纪的老头尿尿一样，有一阵没一阵的。

“你这估计是刚才那一下，将猪脖子的血管和气管食管之类的东西绞在一起了，另割一个口子放血吧！”

项云端在旁边指点道。

很快，王石头重新割了一个出血口，这才将猪血迅速放干净。

“接下来，这头猪，你们两个来解，按照我说的做就行，慢点儿没关系，先熟悉熟悉猪的身体结构再说！”

等王石头和张大河两人将猪毛弄干净，项云端又说道。

张大河就是小张，此刻听见项云端的话，脸上顿时露出兴奋的表情，刚才王石头能够上手杀猪，可是让他羡慕坏了。

“好好干，下一头猪，就换你来杀！”

项云端又特意对着张大河说了一句。

“谢谢你，师傅，我一定好好干！”张大河激动的点了点头。

对于刚才那一份气运，项云端心里有所猜测，他估计，之所以王石头杀猪，他也能够得到气运，很可能是因为王石头的杀猪技能，是他传授的。

接下来，他准备让张大河再试验一下，看看能不能再次获得气运，如果可以的话，那八成就和他猜测的差不多了。

要是果真如此，那他可就要考虑多收一些徒弟，多给一些临时工和学徒工传授屠宰技能了，那样的话，他能够获得的气运数量绝对大大增加的。

毕竟，他一个人就算杀猪杀的再快，那也比不上十个人、百个人一起杀啊。

而且他现在一天拼了老命，也就杀个七头猪左右，如果多收几个徒弟，到时候就用不着这么拼命了，干活干的多了，那也是很累的，特别是杀猪这活，真的不轻松。

虽然知道两个菜鸟的速度不会太快，但让项云端没想到的是，这两个家伙在他的指点下，将一头猪解好，竟然足足用了快三个小时。

而且磕磕绊绊的，解出来的肉也是零零散散，大一块小一块的，看着就糟心，活干的太粗糙了。

眼看着再有一个小时就要下班了，今天杀五头猪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不得已，最后一头猪，项云端只能够亲自上阵。

不过，杀猪的那一刀，还是张大河捅的。

果不其然，在他的指点下，张大河将猪杀了之后，他又获得了一团气运。

这一下，项云端彻底相信，之前那一团气运并不是个例，心中想要大肆收徒的想法再也按捺不住。

不过，收徒没有问题，但他必须得先将王石头和张大河教出师才行。

就是不知道这两个家伙的学习能力怎么样？别在自己“传道授业”的技能加持下，还好几个月学不会，那可就太差劲了。

还是得先观察观察，要是实在不行，那到时候就得想办法提高一下“传道授业”的技能等级了，黑铁级别就有提升百分之二十学习效率的效果，那如果升到青铜甚至白银级别，想来教徒弟出师的时间就会大大缩短。

……

下班之后，项云端没有着急回家，而是朝东单溜达过去。

他准备买一辆自行车。

他要经常回家，来来回回的每次都要坐公交车，车费贵先不说，主要是那个车坐的实在不舒服，每次车上都有很多人，挤来挤去的，路又很颠簸，还经常有人因为晕车而呕吐。

正是因为如此，项云端才决定买个自行车，他其实早就想买了，奈何之前一直囊中羞涩，现在倒是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毕竟弟弟的工作问题也算是解决了。

先不说那一箱子银元加金条，就是之前卖蜂蜜就得了将近一百四十块钱，买个自行车还是可以的。

当然，他要买的是二手自行车，而不是新车。

新车要自行车票，这个他现在根本没有，而且新车的价格也不便宜，所以还是买二手的划算。

好在现在买二手东西很方便，有专门经营二手货物买卖的地方，名为委托商店，也叫信托行或者委托行。

委托商店其实解放前就已经有了，但真正成规模，还是在解放以后。

这其实和一件事情有关，那就是取缔当铺。

去过当铺的人都知道，当铺绝对是最黑心的地方，低买高卖几乎到了发狂的地步。

别管你去当铺当什么东西，当铺的鉴定人都会一口咬定，你这东西就是一破烂，根本不值钱。

哪怕你是新买的皮袄，穿都没穿过，只要转头一进当铺，那准能得一句“光板无毛、虫吃鼠咬、破烂皮袄一件”的评价，然后十成的价值给你砍到一成，就这，你还得说谢谢呢。

正是因为当铺实在是劣迹斑斑，简直比九出十三归的高利贷还恶心，所以解放之后，很快将所有的当铺给取消了。

但人总有个着急用钱的时候，关键时刻确实存在变卖家产的需求，当铺没了，那就该有另外的机构承担起这样的社会功能，因此，委托商店迎来了蓬勃发展。

与当铺不同的是，委托商店的价格要透明的多，而且现在的委托商店全都公私合营了，就更不存在故意压价甚至欺诈的行为了。

一般在委托商店卖东西，有两种模式，一种是直接卖，另外一种就是寄托售卖，寄托售卖的时候，卖主会和商店商量出一个价钱来，然后让商店代售，售出之后，商店收取一定的手续费，大概是货物的百分之四到百分之七。

正是因为委托商店收取的费用比较低，所以很多人都愿意将自己用不上的东西拿到委托商店来卖。

所以，委托商店相比当铺，除了更加的公平之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货物非常的杂，从相机、手表、留声机、旧家具、古董等等这些高端产品，到毛衣、皮袄、旧鞋旧被褥这些低端大众货物，都能够在委托商店找到。

而且委托商店里售卖的东西，都是手续齐全的，买了之后，不用担心有什么隐患，这可比私下里交易要安全的多。

实际上，现在的委托商店也算是“特殊行业”，如果在委托商店售卖来路不明的东西，很快就会被公安盯上的。

最近这段时间，项云端也一直在了解城里的委托商店，数量是真的不少，不过很多委托商店的规模都不大，主要售卖一些日常用品。

真正称得上有规模的，有四处，分别是位于东单、西四、北新桥、菜市口四个地方的委托商店。

项云端因为距离东单的这个委托商店最近，所以最先光顾的自然是这里，如果在这里找不到他想要的东西，那他才会去其它几个地方。

不过一般来说，像二手自行车这种不太高端但也不低端的东西，东单委托商店肯定是有的。

到了地方，项云端一看，地方还真不小，前面临街的门面就很大，大概有四五间房子那么大，而门面后面，还有一个院子，专门改成了仓库，里面放着的，都是一大件。

此时商店里面，顾客倒是不太多，但门口趴着许多半大小子，一个个的就往里面瞧，他们当然买不起什么东西，但在这里，却能够看个新鲜。

店里的营业员有好几个，不过此刻正在和其他几个顾客交谈，项云端瞅着里面柜台后面坐着个带着瓜皮帽子的老头，手里正拿着一本线装的古书看的津津有味，便走了过去。

“呃！”

那老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要紧处，都没有发现项云端的到来，他不得不重重的哼了一声提醒老头。

老头被这一声惊醒，抬头的瞬间，下意识的将书给合上，不过项云端眼尖，还是看到了一些内容，像什么“西门大官人”、“金莲”之类的字眼，好像还有一个插图画着“葡萄架”和“秋千”，颇有意境的样子。

“哟，爷们，这是想要踅么些什么货啊？还是说，有什么东西要出手啊？”

老头将书压在柜台后面，面带笑容的对着项云端问道。

一看这老头的做派，项云端大概就知道，这老头大概率是公私合营之后，被收编的没什么恶劣行迹的“打小鼓儿”的。

所谓“打小鼓儿”的，其实就是以前那些走街串巷专门上门收购旧货的人，后世也有类似的，比如收头发、旧手机旧电脑等等。

因为这些人走街串巷手中都会拿一个小拨浪鼓，只要一敲，人在家里听见这个鼓声，就知道收旧货的来了，也因此，得了这么个名号。

当然，这些“打小鼓儿”的，也不都是正经做生意的人，有白天收货兼职踩点儿，然后晚上过来偷东西的，也有趁大人不注意，拐小孩的。

解放后，对这些打小鼓儿的，也是有过一番甄别的，没什么劣迹的，才会安排进入委托商店里继续工作。

这些人实际上本事还是有的，一件旧货物大概是什么价位，他们实际上最清楚，有些厉害的，对那些高档的物品比如名贵旗袍、貂狐皮草等等，也是能够准确鉴定价值的，眼光相当厉害。

眼前这个老头，大概率就是如此，其应该就是这家委托商店的鉴定师了。

“您老手里这本书，我倒是有点兴趣，就是不知道您老是否肯割爱啊！”

项云端也乐呵呵的说道，倒是没有着急说自行车的事。

有人说过，看这本书，就像看蒙拉丽莎的微笑，不同人有不同的解读。

心生怜悯者，菩萨也；心生畏惧者，君子也；心生欢喜者，小人也；心生效法者，禽兽耳。

项云端开口想要买这本书，倒不是想要验证自己是菩萨小人还是君子禽兽，就单纯的是看见这样承载世间百态、喜怒哀乐的古书，忍不住想要收藏罢了。

当然，如果是在一个大雪漫天的夜晚，和心爱的人儿在床头点上一根蜡烛，掖着被窝，品味一番书中的景象，顺便和“屋中术”互相应证一下的话，应该也是不错的消遣。

………………………

ps：自行车票和手表票在四九城的具体出现时间是59年7月份之后，文中剧情需要，稍微提前了一下。

另外，自行车票64年之后取消了，一直到七十年代又重新发行。

很多票证的具体出现与取消时间不太好查，我实在查不到的话，只能按照一般情况普遍处理，望大家谅解，这方面的知识如果有硬伤的话，欢迎大家留言指正，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