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点石成金
李世民问道：“砂石用作何处？”
黄忠一脸古怪回答：“那琉璃……正是沙子烧制而成。”
李世民满眼惊骇！一双虎目瞪的滚圆，目光如炬紧盯着黄忠，只吐出两个字来，再次确认一遍：“当真！”
这，实在太难以置信了！
心中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在李世民王霸之气威压下，王中躬身行礼，郑重其事地答道：“老奴岂敢欺君！百骑所得消息，确实是以沙制琉璃。”
“臭小子！竟还想瞒着朕！”
李世民终于有了个笑脸，嘴上仍不肯服软，却又实在忍不住，笑道：“哈哈，这真是点石成金了！只是这个脾气……”
黄忠欲言又止，李世民一脚踹过去，“你这老狗，有什么话直说。”
黄忠道：“百骑传来消息说，烧琉璃的工匠，殿下从将作监请的人。”
李世民闻言一愣，随后被气笑了，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好小子，占便宜占到朕头上了！”
李世民突然记起一事，问：“那尊观音像可带回来了。”
黄忠与他对视一眼，默契一笑，点了点头。
“走！丽正殿！把那尊观音像带上！”李世民说着，已经动身往殿外走去。
丽正殿。
李世民抵达的时候，长孙皇后正在对镜化妆，是一面从未见过的镜子，镜中人影和真人无异！
他一眼便注意到了，诧异地问：“这是何镜子？竟照的如此清晰！”
“阴妃亲自送来的，说是祐儿孝敬臣妾的，这孩子有心了，还不好意亲自来，让他母妃来送。”
长孙满脸笑意地回答，爱美乃女人之天性，她对这个礼物喜欢极了，所以言语中对李祐多是赞美之意。
“好小子，究竟还能制造多少惊喜？”李世民再无法淡定了，笑言一句。
他愈发对这个儿子好奇起来。
“不错！宫中人人有份，还有一尊琉璃像……”
当然长孙所说的人人，指的是妃子公主之类的贵人。
长孙皇后难掩心中喜爱，她小字“观音婢”，而琉璃乃佛家“七宝”之一，为消病避邪之灵物，这个礼物真是送到心坎上。
李世民顺着长孙所指方向望去，见到一尊供奉起来的观音像，正是以琉璃制成。
这下，他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李祐送的这尊不仅要很多，且占据了先手，自己再送，就有些拾人牙慧的意思，少了很多惊喜。
“陛下有何问题吗？”
长孙注意到李世民脸色问道。
李世民只能低头认了，苦笑道：“那朕本想借花献佛，送观音婢一尊观音像，却没想让那小子抢了先。”
黄忠适时地送上来一个托盘，上面还盖着绸子，本来打算搞个惊喜呢，现在完全没必要了，直接揭下来绸子。
“陛下这是？”
果然，长孙不仅没惊讶，反而有些疑惑。
“哈哈，朕从祐儿那儿得来的。一见此物，朕觉得很配观音婢，便讨要来送给你了。”
长孙立马便懂了，微微一笑，退后一步施了个万福，谢恩道：“谢陛下赏赐！臣妾很喜欢。”
……
几日后。
东市，最繁华的一条街上……
占据最好地段的一间店铺，闭门十多天后，今日终于开门了，门匾上盖着一条红绸，一看便是新店开业。
自天下第一楼这么搞后，东西二市新开业店铺，皆多了这么个仪式。
店铺后院。
萧锐、秦怀道等一般膏粱子弟，得到消息急匆匆地赶来。
相较于追投几人，反而那些没投的更急切。
程处默他们几个追投者，此时只有喜悦，长长松了一口气。
先前看着鸡鸭生意火爆，可钱还没有到手，就已经花出去了，年底别人可能有分润，如何能不忐忑与心疼。
现在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秦怀道等人语气中透着急切和难以置信，问道：“殿下真烧制出琉璃了？”
不用李祐回答，他们已经注意到旁边几尊晶莹剔透的佛像，围了上去。
一个个双眼发亮，宛如在欣赏美人儿，手指小心点触摸着，如同做梦一般，满是不可思议。
“竟如此的纯净！”
“这才多长时间啊？就成功了！”
“琉璃竟还能做镜子，如此清晰得卖多少钱啊？”
“一千贯如何？”李祐笑言一句。
众人一下愣住了，“咕咚”几声，分明个个咽下了口水。
虽不知这佛像、琉璃镜本钱几何，但总投资大家是清楚的，一面镜子卖这个价格，那绝对大赚！
“殿下巧夺天工，我等佩服！”
“先前是我等目光短浅，有眼无珠。”
张大象送上几句马屁，唉声叹气表达后悔，吐露真实意图，“不知我现在后悔可还来得及？”
“望殿下不要怪罪，我等愿溢价十倍，以表歉意。”几人互视一眼说。
“这本王说了可不算，你们得问问大伙儿同意不同意。”
秦怀道看向了萧锐、程处默等人，脸上写满惆怅，他们想起来自己之前说的风凉话。
尉迟宝林不会拐弯抹角，说：“俺不同意！”
“风险不想承担，凭什么来分利润，世上没有这种道理！”
没人是傻子！
为何要溢价十倍，因为能分走利润更多。
李祐摊了摊手说：“那只能下次合作。”
“唉……”
几人叹息一声，颓废地坐下，悔的肠子都悔青了！
目光一直未从琉璃像上挪开，和琉璃的巨大收益相比，之前的投入算个屁。
同时心中暗暗发誓，“日后绝不错任何机会！”
……
店铺外。
匾额罩着红绸，不知是做什么生意的？
奇怪的是，连门口摆的货物，也被红绸遮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哪有这么开业的！
一间新店，之前没有任何风声，连它卖什么的都不知道。
所以，虽然路上行人匆匆，却少有人会在此驻足，有些人顶多瞥一眼，匆匆而过，更多的是视而不见。
同日东升，随着一阵锣鼓喧天，红绸揭开，一道道刺眼的阳光，朝四面八方折射出去。
一时间，店门口璀璨夺目，再无人能够忽略它了！
没办法！
实在太晃眼了，亮的人睁不开眼！
行人目光顿时便被吸引住了，片刻工夫，店外围得水泄不通。
再之后，整整一条街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