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清点物资

等吕衣率众赶到马邑之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由于并非人人有马，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远没有第一次前来时那么迅捷。

来到张氏坞堡之后，吕衣一行得到了张商等人的热情迎接。

张商不惜为此杀猪宰羊，大肆宴请吕衣等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宴席气氛热烈非常。

“此去塞外沿途苦寒，贤侄今夜一定要吃好喝好休息好。”张商拉着吕衣的手热情不已。

“张叔放心，小侄定然不负张叔所托。”而吕衣也是满面笑容，客气不已。

宴席之上，吕衣和张商喝到兴致，双方间的关系更进一步，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是一对真叔侄呢。

无他，盖因这个世界上最稳固的关系就是利益关系。

而吕衣和张商之间那可是赤裸裸的利益关系。

“张叔，我两日前派人过来托你制作的六十多套成衣以及刀剑弓矢可曾准备妥当？”

吕衣问询道。

“成衣倒是好办，我家中尚存有一些麻布，只是刀剑弓矢朝廷虽然不限制平民拥有，但是六十多套数量太多，一时之间难以全部凑齐，目前仍旧差了五六套……”

张商说着，瞄了一眼一脸关切的吕衣继续道“而且这些物资价格十分昂贵……”

“呵呵，吕衣亦知这些物资昂贵，张叔不必烦恼，这些东西既然是我拜托你搜集的，那便全算在我的账上，等他日行商归来咱们再一并结算！”

吕衣哪能不知道张商的言外之意，立即大方的应承下来。

“贤侄说的哪里话？都是自家的生意倒显得老夫市侩了！”张商埋怨一声接着将胸脯拍的震天响：“贤侄放心，就算不好搜集，我直接从张氏的仓库之中给你补齐，定不教贤侄空手出塞！”

“如此吕衣便代手下的伙计们多谢张叔了！”吕衣闻言大喜立即举杯对张商敬道。

“哈哈，张某也在此预祝贤侄马到成功！”张商亦举杯相迎。

“不知贤侄现在家中还有何人？”一杯饮罢，满面红润的张商问道。

“老父已于三年前弃世，现在家中只有小侄与舍弟吕布二人。”吕衣联想到只有一面之缘的养父不由得也有些惆怅，叹息道。

“贤侄节哀呀，令兄弟如今能有如此武艺名声，想必令先考泉下有知亦会感到欣慰的。”张商连忙安慰两句。

“多谢张叔宽慰。”

“不知令兄弟二人如今可曾婚配？”张商装作随口问道。

“不怕张叔笑话，小侄家中贫寒，我兄弟二人身无长物都未曾娶妻。”吕衣闻言摸着鼻子有些尴尬的说道，打了两辈子光棍的他虽然理论知识异常丰富扎实，深谙各种技巧，但其实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

“嗯？尚未婚配？不错！”

谁知张商闻言脸上笑意更甚连道：“大丈夫何患无妻？贤侄只管用心经营商队，待来日功成而回，说不定就有哪户人家钟意你兄弟二人了呢！”

“张叔的说的是……”吕衣却不知道张商心中的心思，权当他是在开玩笑，并未放在心中。

宴席一直持续到大半夜，毕竟后天就要出塞，吕衣和张商都有意让商队好好放松一下，省的出塞之后神经太过紧张。

次日一早其他伙计还在酣睡之际，吕衣却带着吕布高顺早早起来和张氏交接商队，清点货物。

涉及到他未来的逐鹿大计，吕衣不容自己懈怠哪怕一刻时间。

“吕衣大哥，我父不甚酒力如今尚未清醒，便由我二人和吕衣大哥你交接。”张商长子张汛接待了吕衣三人。

张商一把年纪非要和吕衣吕布这两个猛男兄弟拼酒，没喝死他已经算是吕衣手下留情了，因此吕衣闻言也只是点点头表示理解。

“这位是？”吕衣见到张汛身旁一个容貌和张商有些相似的中年人，有些疑惑的问道。

“吕大侠当面，小人乃是族长的堂弟名叫张贾，奉了家兄之意亦跟随吕大侠一同出塞行商，负责管理十名账房以及商队的货物。”张贾客气不已，一看就是精明之人。

“哦？原来是张叔的兄弟，若是张贾叔不嫌弃的话唤我表字思孝即可。”吕衣闻言了然，这次行商，张氏可是压上了重注，不派遣得力之人跟随看顾反而显得可疑。

不过吕衣原来认为这个人选应该会是张商之子张汛，没想到最后却成了这张贾，看来张商此人虽然市侩贪财，但是却爱子深厚，是个重视亲情的好父亲呐。

双方接过头后，吕衣等人便在张汛张贾的带领下查看清点起商队。

此行，张氏一共准备了30辆辎车。

这些辎车都是汉代常见的单马辎车，车上有着帷盖不仅可以拉货也可以睡人。

车下有双轮，每车可负重两千斤。

这些辎车不光可以拉货，战时也是主要的运粮工具。

此刻每辆辎车旁边都是站着一名车夫，看他们手上的老茧都是惯于驾驭马车的老手。

而车夫旁都是一堆堆的各色物资。

有为穷苦匈奴牧民准备的麻布、粗盐、茶砖、菜刀锅碗瓢盆等物资，亦有为匈奴权贵准备的丝帛、缣、练、精盐、金银铜器、美酒、上好的梁米等奢侈品。

但是最多的却是供给商队使用的谷米。

吕衣和张商已经商量好了，第一次出塞行商但求一个稳妥，预计来回一共不超过三十天。

所以准备了330石接近四万斤的粮食。

这么多的粮食足足要塞满20辆辎车。

只有剩下的10辆辎车才是真正用来装和匈奴贸易的货物的。

虽然粮食很多，但是此行算上吕衣自己共有109人，58匹马。

按一个月算，109人每月最低1.8石的粮食消耗就需要196石多的粮食。

而一个马匹的胃口相当于成年人的七倍，就算可以打些草料喂养，但是每日高强度的拉货至少需要3.3石米豆一个月。

因此58马匹所需的粮食不比109人所需的少多少，足足要191石多。

两者相加足足需要接近400石，靠眼前这些粮食还有几十石的缺口。

不过好在，商队也带了不少铜钱，并且有一段还是在长城以南可以沿途采买一些，另外遇到匈奴部落后也可以在其中买些牛羊肉充作口粮。

检查完了粮食和货物，吕衣又查看起张氏为他准备的刀剑弓矢等武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