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今天渣更,追读很差,心态崩了,明天再改(16)
党超元,本是同州郃阳县(今SX省合阳县)的一位饱读诗书的文人。他生性淡泊,不喜官场的尔虞我诈与世俗的纷纷扰扰,于唐宪宗李纯元和二年(807年),毅然选择隐居在华山东侧罗敷水南岸。这里山清水秀,风景宜人,让他能够静下心来,每日吟诗作画、研读经典,过着宁静而自在的生活。
元和三年腊月十六,夜近二更。这一晚,月色如水,洒在大地上,仿佛给世间披上了一层银纱。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与远处的潺潺流水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首美妙的夜之曲。党超元独自一人在屋里,就着这静谧的夜色读书,沉浸在书海的世界中。忽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党超元微微一愣,心中有些疑惑,这么晚了,会是谁呢?他令伺候自己的小童子去查看。
不一会儿,童子兴奋地跑了回来,说道:“先生,外面是个女子,年方二八,容貌绝美超凡脱俗,身有异香扑面。”党超元不禁惊讶,心中涌起一丝好奇,赶忙请了女子进来。
女子进门后,落落大方地坐下。党超元仔细打量着她,只见她眉如远黛,眼若秋水,肌肤胜雪,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娇艳动人。她的气质高雅,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与这寻常的乡野之地显得格格不入。两人开始闲谈,女子的谈吐更是让党超元暗自惊异。她才思敏捷,出口成章,所谈的道理极其高深,绝非一般女子所能企及。
聊了一会儿,女子笑着问道:“先生可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党超元思索片刻,回答道:“你不像是神仙,却也不是凡俗之人。”女子摇摇头,说道:“不对。嗯,那你知道我来这儿干嘛吗?”党超元一时语塞,心头不禁有些胡思乱想:“莫不是看我长得帅,想来陪我吧?”女子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立即正色说道:“你想得美啊!我看你是正人君子,特来求您一件事呢!我不是什么神仙,当然也不是人了!我是南山荒冢里的一只狐妖,学道多年已成仙业。可是毕竟我是畜生修道,有很多规矩不比你们凡人,非得死一次才行,今合该你来解救我,我来求你,是以性命相托!至于狐妖和凡人男欢女爱以身相许,那都是俗人瞎编的故事,你饱读诗书岂能不知?”党超元不禁脸红,心中的杂念顿时消散,凛然说道:“你既以性命相托,我义不容辞啊!说吧,让我怎么救你?”
女子微微点头,眼中流露出感激之情,说道:“后天,五坊官署的人要来打猎,我命里注定要死于他们的箭下。你只要好酒好菜招待他们,拼命套近乎,然后对他们说,你家人生病,需要抓一只狐狸才能救治,你言辞恳切点,再给他们一些好处,他们一定会答应你的。”说着,女子拿出几匹白绢交给党超元,“这是上等白绢,你到时就送他们吧!他们收了礼物,去猎狐,一定会打死我的,你只要将我的尸身送回我的老巢,我就能飞升成仙得道了,到那个时候,定当厚报!”党超元满口答应,女子很是感动,再三叮咛后,含泪而别。
第二天,党超元早早起床,拿着女子留下的白绢到集市上换了些酒肉回来,然后坐在家中静静等待。傍晚时分,果然有十名五坊官署的猎手策马而来。党超元赶忙上前搭话,热情地邀请他们进屋饮酒畅聊。这些猎手平日里备受冷落,如今见党超元这位世外高人如此看得起他们,心中甚是感动,不一会儿便与党超元成了朋友。
其中一个猎手说道:“我们不过区区猎手,达官贵人从不正眼瞧我们,郎君是世外高人,居然这么看得起我们哥几个,美酒佳肴招待,实不敢当啊!您要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党超元大喜,趁机说道:“好,痛快!兄弟这么豪气干云,我也就实话实说了!我有一个亲戚得了重病,大夫说非得抓一只狐狸做药引子才能治好,我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哪有这个本事啊,所以,还得求哥儿几个了!”猎手们一听,当场表态:“小事一桩啊,哥儿几个,咱们赶紧吧!”
说罢,十人披挂上马,南行几百步,只见一只狐狸在一座大坟墓附近急急行走。猎人们迅速将它围住,一箭射死,提溜回来交给党超元。党超元再三感谢,又与他们痛饮一场,这才作别。
送走猎手后,党超元赶紧将狐狸尸身洗干净,放在床上晾干,又盖上锦被。夜半时分,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党超元背着狐狸尸体,悄悄来到南山荒冢的洞穴内,用黄土将洞口封好,这才放心地返回。
七日后,夜半时分。党超元正在睡梦中,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他起身开门,只见那女子安然无恙地站在面前,泣拜感激不已:“幸得郎君仗义相救,我才能得道啊!我命中该遭此劫,要是被猎手射死再吃掉,就万劫不复了!郎君义薄云天,留我全尸细心料理,就是粉身碎骨也难报大恩啊!我即将飞升成仙,来日人神有别,仙路遥遥,就很难相见了。我这里有药金(道家所谓用仙药炼成的黄金)五十斤相赠,你千万不要推辞。这种黄金每一两就价值四十缗,每缗一千钱,足够你后半生之用了。不过,千万要记住,不是西域来的客商,你可千万别卖。”女子拿出药金,党超元双手接过,心中既为女子感到高兴,又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她。
女子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又说道:“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有一缕青烟弥散荒冢之上,就是我登仙之时。临行前,我还有几句良言相劝。尘世间多悲苦惆怅爱恨离别,郎君要淡泊明志,宁静致远,笑看功名利禄,方能一世快活无忧,再静修道藏内外兼通,他日仙界,或许我们能有重逢之日。”说罢,那女子飘然离去。
第二天凌晨,党超元早早来到南山荒冢,果然见一缕青烟升腾而起,良久方散去。他兀立良久,心中感慨万千,潸然泪下。
此后,党超元带着药金到集市上售卖,但所有人都说是普通黄金,根本不值一两四十缗钱。党超元牢记女子的嘱托,坚决不卖,待价而沽。几年后,忽然来了一位西域客商,直截了当地说道:“听说你有药金,能给我看看吗?”党超元见是西域来的,必然识货,就都拿了出来。西域客商一见,马上两眼放光,笑道:“这是九天玄女用仙药汁液凝炼而成的黄金,你是从哪儿得来的啊?”党超元笑道:“秘密!”西域客商也不多问,每两四十缗钱全部收购而去,党超元随即大富。
有了这笔财富后,党超元本可以过上奢华的生活,但他始终铭记女子的劝告,依旧过着简单而宁静的日子。他时常拿出书籍研读,参悟道家的经典,心境愈发平和。闲暇之余,他也会帮助附近的村民,修桥补路,施舍钱财,成为了当地备受尊敬的人物。多年后,党超元也不知所踪,有人说他在一个清晨,迎着朝阳,踏上了追寻仙缘的道路,也有人说他隐居到了更深的山林之中,继续修行。但无论如何,他与狐妖的故事,一直在当地流传着,成为了一段传奇。
唐玄宗开元天宝年间,崔书生居住在东都洛阳城外逻谷口。他出生于一个没落的书香世家,自小饱读诗书,心中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虽家境不复往日辉煌,但他生性豁达,并不为物质的匮乏而感到过多的苦恼。
崔书生对花草竹木有着独特的喜爱,他将居所外的空地打造成了一个美丽的花园,遍植各种奇花异草。每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地上,崔书生便会洗漱完毕,漫步于花丛之中,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欣赏着花朵的娇艳与芬芳,感受着大自然赋予的美好。那满园的春色,仿佛是他心灵的慰藉,让他在喧嚣的尘世中找到了一片宁静的港湾。暮春时分,百花争艳,香气四溢,百步之外都能闻到那浓郁的花香,崔书生的花园也成为了附近人们津津乐道的美景。
一日,阳光明媚,微风轻拂。崔书生如同往常一样在花园中赏玩,突然听到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位妙龄女郎策马而来,身后跟着一群青衣仆从和丫鬟小厮。女郎国色天香,眉如远黛,眼若秋水,肌肤胜雪,一头乌黑的长发随风飘舞,胯下的骏马神骏非常。那一瞬间,崔书生仿佛看到了一幅绝美的画卷,整个人都呆住了,竟忘记了移开目光。等他回过神来,女郎早已策马而过,只留下一抹淡淡的倩影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从那以后,崔书生的心中便多了一份牵挂。他每日都在期盼着能再次见到那位女郎,甚至在花丛中铺设了佳肴美酒,翘首以盼。终于,在数日后,女郎一行人再次经过。崔书生赶忙迎上前去,深深一拜,说道:“姑娘远来辛苦!我姓崔,生性爱好花木,此园也是我亲手栽培的,如今百花争艳,颇值得一看,我已经准备好美酒佳肴,请姑娘和贵家人稍作歇息如何?”然而,女郎却冷若冰霜,理都不理,策马而过。身后的一个小厮笑着说道:“你这儿真不错,还有好吃好喝的,何愁我们不来呢?”女郎在前面回身斥责道:“大胆!敢跟生人说话?”说罢,娇叱一声,策马疾驰而去,随从们也紧紧追随。
崔书生并没有因此而气馁,他坚信自己与女郎之间有着某种缘分。又过了一天,他不但准备了好酒食,还特意备了一匹好马。当女郎一行再次出现时,他毫不犹豫地打马追赶。一直追到自己的别墅前才追上,崔书生下马再次诚恳地邀请道:“姑娘,请下马暂歇片刻又有何妨?”这一次,一位老妈子上前说道:“姑娘,连日奔波人困马乏,不妨歇息一下再走吧?再说,这位公子骨骼清奇、雅量高致,一看就不是凡品,认识一下吧。”女郎沉默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崔书生喜出望外,赶紧上去为女郎牵马,带着大家进入别墅歇息。他热情地款待着众人,不断地讲述着自己种植花草的心得和趣事,试图引起女郎的注意。女郎虽然依旧话不多,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了一丝好奇。老妈子悄然对崔书生说道:“公子看来不曾婚配,我为我家小姐保媒,嫁给你如何?”崔书生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当即跪拜称谢。老妈子接着说道:“那就这么定了,十五日后是良辰吉日,公子准备好婚礼所需即可。我家小姐的姐姐病了,就住在不远处逻谷内,我们这就得去探望了。十五日后,小姐和她姐姐都会如期而至,您就放心吧!”
崔书生满心欢喜,开始倾尽所有准备婚礼。他亲自挑选了最漂亮的喜服,布置了温馨的新房,还准备了丰盛的酒席。在等待的日子里,他既兴奋又紧张,每天都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终于,良辰吉日到了,女郎和她姐姐一行人按时赶来。姐俩都是绝代佳丽,美艳不可方物,一出现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婚礼进行得非常顺利,崔书生和女郎在众人的祝福下,步入了洞房,成为了夫妻。
婚后的日子里,崔书生和女郎相敬如宾,恩爱有加。女郎事母至孝,大方得体,崔母一开始也对这个儿媳妇很满意。然而,一个月后,一件事情打破了这份宁静。有一天,有人给女郎送来一个食盒,盒子一打开,异香扑鼻。崔母撞见后,女郎居然极力掩饰,把食盒藏了起来。崔母心中顿时生起了疑虑,她觉得这个儿媳妇来历不明,整日神神叨叨的,背后一定有鬼,没准她自己就是个妖精。于是,崔母整日忧愁满面,唉声叹气。
崔书生见母亲如此,不禁询问原因。崔母说道:“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就指望你养老送终了!可你倒好,背着我娶媳妇,还谎称娶妾。娶就娶了吧,只要儿媳妇是好人家也就罢了,可你看看她长得,太漂亮了!我就是在画儿上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啊!再说,她整日神神叨叨的,背后一定有鬼,没准她自己就是个妖精也未可知!你要跟她这么过下去,肯定不得好死!你让为娘的怎么办啊?我能不忧愁吗?”崔书生听了母亲的话,心中也不禁有些狐疑,但他又不愿意相信自己深爱的妻子会是妖精。
他进内室见妻子,妻子泪如雨下,说道:“我以为你是至诚君子,品性高雅,这才委身于你,原想白首到老的,可没想到,令堂见疑,认定我是狐媚妖精,如此,我们这日子还怎么过啊?算了,明日一早我就走了,你多保重吧!”崔书生苦苦哀求,但妻子主意已定,态度极为坚决。
第二天一大早,有马车车队来到门外。女郎登上马车,崔书生策马跟随,依依不舍。进入逻谷三十多里,山间有处平地,奇花异草茂林修竹,殿台楼阁广厦千间,好像皇宫一般雄伟奢华。青衣丫鬟百余人两侧排开,纷纷下拜说道:“有请小娘子!”崔书生惊呆了,赶紧搀扶娘子下马车,却早被丫鬟推开,喝道:“你这负心人,无德无行的穷酸书生,还敢碰我家小娘子?滚开!”
崔书生傻眼了,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妻子被搀进宫中,自己则在殿外守候。不一会儿,一个丫鬟出来,说道:“我家大娘子很生气,原本要乱棍赶你出谷,可小娘子宅心仁厚,说你们闹分手,责任不在你,完全是你老娘那个糊涂虫捣的鬼!小娘子说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今将诀别,备下酒食待你,你跟我来吧!”崔书生跟着进入大殿,殿内富丽堂皇,令人眼花缭乱。妻子和她姐姐高坐正中,也不理睬他。崔书生不敢说话,拜伏于地,痛哭流涕。姐姐怒斥他,骂得他理屈词穷,唯唯诺诺,只得磕头如捣蒜。
女郎看不过去了,便请崔某起身安坐,酒食款待,又令歌女表演歌舞。然而,崔书生哪里看得下去,心中只在暗骂自己有眼无珠,老娘昏聩糊涂。宴席完毕,姐姐说道:“崔郎也该回去了,以后再莫相见了!我妹妹心善,说还有信物相赠,你且收好了,权当留个念想吧!”女郎含泪捧着一个白玉盒子送给崔书生,转身而去。崔书生号哭不已,女郎也没回头看上一眼。丫鬟将崔某推了出去,万般无奈之下,崔某只得上马返回,一路之上呜咽不止,泪如泉涌。
回到家中,崔书生茶饭不思,郁结难消,整日怀揣白玉盒子黯然泪下。老娘也不敢劝解,心中却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怀疑。忽然有一天,一位胡僧登门拜望,说道:“君有绝世珍宝,拿出来给我看看行吗?”崔书生没好气地说道:“我一个穷酸书生,哪来的宝贝?”胡僧笑道:“公子再想想,有没有什么异人送给你的物什?珍宝就在此间,我是望气而来,决不会有错的!”崔书生恍然大悟,赶紧把女郎送的白玉盒子拿了出来。胡僧一看,两眼放光,把玩良久,赞不绝口。胡僧要拿出一百万钱买这个盒子,崔某一开始有些犹豫,但想到自己与女郎已经不可能再续前缘,便答应了。
收了钱,交接完毕,胡僧就要走,崔某一把拉住,询问女郎究竟何人。胡僧笑道:“公子都娶了人家,却不知人家底细吗?小娘子乃是西王母第三个女儿玉卮娘子啊!她们姐妹几人在仙界都是赫赫有名的绝世美女,何况在人间呢?可叹公子和你娘肉眼凡胎,当面错过,要是玉卮娘子在你家住上一年,你们全家都能飞升仙界了!可叹可惜啊!”胡僧拿着白玉盒子志得意满而去,崔某则是叹息怨恨,咬牙切齿,狂抽自己好几个大耳刮子,却也无补于事了。
从那以后,崔书生的心中始终无法释怀,他常常独自一人来到逻谷口,望着山谷深处,回忆着与女郎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后悔自己没有坚定地相信妻子,也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地珍惜那段美好的时光。然而,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那段美好的爱情终究成为了他心中永远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