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弗兰的靠山
次日，弗兰在饭店二楼接见了一个狂乐信徒。
很快神色匆匆赶到了早已成一片狼藉的欢愉集会地。
弗兰站在包房里，看着眼前帕吉的死亡惨状，脸上的表情阴森扭曲得可怕。
“是异教徒干的？”
一个之前被帕吉派给弗兰的狂热信徒，面露悲伤道：“不知道，也可能是猎魔人。”
“该死的，”弗兰骂了一句，眼神中却没有太多难过，只是觉得待在这里似乎一点都不安全了，帕吉是血肉铸造者，手中还有一件色孽圣物，但他却死的这么凄惨。
这城里有人盯上了他们这些色孽子嗣，想到了这里，弗兰只觉得浑身毛骨悚然，仿佛四周每一个黑暗的角落中都可能藏着一双正凝视着他的目光。
确认欢愉之地里的人都已经死绝后，弗兰片刻也不想多待下去。
“把这里烧了，不要留太多痕迹。”弗兰冷着脸道。
“纵火？”狂热信徒惊讶道，“会引来法务部警察的调查，这样容易暴露。”
弗兰语气森森道：“我说把这里烧了，我是帕吉大人唯一的子嗣，现在我成了要塞城里唯一的求乐信徒之主，你要违背我的意志吗？”
狂热信徒惶恐道：“不敢。弗兰大人。”
“哼，恶臭同样也会引来警察，我们没时间在这里浪费下去。”弗兰对着深低下头的狂热信徒训斥了一句，旋即又语气舒缓道：“记得烧干净点，我想办法让法务部的人，不要太早介入调查。”
“是。”
弗兰转身欲走，忽然停顿了一下又道：“对了，报信的人，有发现帕吉大人的遗物吗？”
“没有，一切有重要价值的物品都遗失了。”
“真是一帮杂碎。”弗兰恨恨的骂道，眼睛中带着火焰，这里的一切原本都将属于自己，现在却要被他亲手化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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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很快燃烧起来。
率先赶来的要塞消防警察开始灭火，但是里面被人添加了大量的易燃尸油，欢愉之地的残骸里注定不会留下太多线索。
但是，法务部里中有比猎狗鼻子还灵敏的帝国调查官，甚至是一位审判庭的异端审判官，也可能会寻味而来。
弗兰面色阴沉，站在街道对面，看着很快就赶来的法务部警察，思索了片刻后，便转消失在了街道拐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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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色孽的教派数量众多。
作为邪神，色孽为信众施以无数的欢愉和不少的疼痛，并能实现各种各样的梦想，他是如此受宠，以至于相当多的帝国精英都将灵魂奉献于他。
弗兰换上了星界军军官服，来到一栋浅色大楼前。
值班的警卫在他走近时举起武器，但当他递过一枚戴着的徽章时，又急忙退到一边，打开了大门。
弗兰徘徊穿过这栋气派大楼外的花园，然后，轻车熟路的来到三楼，轻轻敲开一间办公室屋门。
“进。”
弗兰推开门。
走到一个宽阔的办公桌前，桌子上摆满了老式的要塞城纸质地图。
颗粒状的空中侦察图片被散布在桌子上，突出了不同的要塞城内街区。
一个身穿深蓝警官制服，胸口挂着一串奖章的人抬起头。
这是一个令人生畏的女人，她冰冷的眼睛在她尖顶的帝国法务部徽章帽的边缘下发光。
弗兰刚想问候，但目光触及对方的视线，便很快的低下头去，僵硬地直立在桌前的一个铜制框架旁。
女警官手里握着钢笔，抬起头注视了一会弗兰，目光如同殉道圣人的严厉投影。
“弗兰中尉，你居然胆敢跑到法务部大楼来找我？”
弗兰听出了女官语气中带着强烈的不满情绪，质问的红光甚至从她发红的强化眼睛里闪过。
弗兰下意识的转过头，确认了身后的办公室大门关紧着的，这才语气略带紧张的开口道：“安吉娜大人……我，我没办法。帕吉死的太蹊跷了。”
木卫三要塞法务部首席执法官安吉娜，闻言弯起嘴角，她在笑，但是笑容却让弗兰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这里是法务部，你知不知道，这里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就是调查异端行径。”
安吉娜说着莫名奇妙的话，可弗兰还是能听懂她话语里的森冷含义。
“是，我也是迫于无奈，否则我不会打搅您的工作。”
安吉娜仿佛没有听见，而是自顾自的继续道：“异端审判庭的审判官阿拉贝尔·桑切斯大人，最近正在木卫三检查工作。”
弗兰脱下星界军军帽，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是，我知道……”
“两周前，木星有一家矿业公司，因为在采矿时瞒报了矿物中的异己元素，而袭击了一位监察员，造成了五名帝国矿物局工作人员四死一疯的惨案，那件事我才刚刚替摆平。”
“安吉娜大人，很抱歉，但是这次真的需要您的……”
“我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弗兰中尉。”
安吉娜忽然站起身，将钢笔重重拍在桌案上，发出砰的一声重响，语气冰寒的破口骂道：“自从我在木卫三任职以来，就一直忙碌于你们的愚蠢，你是觉得关于你们的麻烦报告，我听的太少了吗？”
钢笔从她身前的桌子滑落在地，滚过光滑的地板，滑到中尉脚边。
弗兰沉默片刻后，还是道：“不管怎么样，我们目标是一致的，再给我几天时间我就能找到花豆芽，现在帕吉死了，找到的豆芽都归您所有。”
安吉娜缓缓坐下，冷冷道：“我当初在神圣泰拉的大人们面前，替你说好话，让你当上星界军连长，之后……我让你跟在帕吉身边，帮我监视好他，并不是让你真的成为那些异端者的一部分。”
“我……”
“既然事情败露了，你自己想办法离开不就行，还是你以为，凭你一个异端也能攀咬我？”
弗兰脸色难看至极，咬着牙，沉默了许久。
过了一会，他忽然抬起头，将自己的衣领扯开一角，露出锁骨上的黑色鳞片状腐化肌肤，语气也变得格外坚硬起来。
“我没有退路了，你也没有，安吉娜大人。”
安吉娜扫了一眼弗兰领口下的腐烂肌肤，冷冷地回答：“威胁我？你可真是个糟糕的东西。”
“不敢，但是我之所以成为求乐信徒。”弗兰说。“都是为了给您更好的工作，而做出的牺牲。”
“那好。”安吉娜靠在桌子后的椅子上，语气玩味说，“从现在开始我不需要你为我工作了，法务部即将在木卫三进行打击异端者的行动，我劝你尽快离开这座要塞城，否则我也保不了你。”
弗兰苍白的脸色加深了。“但这一次我真的能抓住花豆芽，神圣泰拉的大人们说过，只要将豆芽送去，会将我晋升为一名帝国边疆区的军团长。”
安吉娜冷笑起来，“一名信仰色孽的帝国军团长？你是怎么想的？”
“只要我远离审判庭，就没人会知道。我保证。”弗兰额头刺痛了一下，还是压下激动的情绪，缓缓说道，“安吉娜大人。难道你放弃了吗？事情成功了，你才是受益最大的那位。神圣泰拉帝国中央执法官，不是你梦寐以求的职位吗？”
安吉娜坐正了一些，看着眼前桌案上小到可怜的要塞地图。
眼角流露出一丝犹豫。
安吉娜努力控制了自己的脾气，觉得自己已经陷的足够深了，再这样下去，她可能连执法这么一小片区域的资格都没用。
她提醒着自己，但是最终还是道：“我再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内，你要是再交不出花豆芽，我不保证审判庭的审判官阿拉贝尔·桑切斯大人，不会亲自找上你的军团长。”
弗兰眼光闪烁了一下，旋即拉上领口，戴正军帽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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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弗兰·莫里斯的背影消失不见。
木卫三法务部最高执法官安吉娜弯腰捡起刚刚滚落在地的钢笔，缓缓站直身子，用光滑细腻的手指转动一下笔身，然后对着空荡荡的办公室，无故的发着冷笑。
“一个异端的梦想居然是当军团长。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