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无限之门，离开
灵族司战者薇恩表情像见了鬼一样，看着一个身材修长皮囊极佳的人类，缓步走来。
她睁大眼睛，很快认出了来人是谁。
眼前这个被她和手下海盗逼入亚空间的人类灵能者，刚刚就那么凭空一捏，轻而易举的毁去了令她窒息到战栗的混沌大魔最后一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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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恩狼狈的坐卧在地，看着远远走向她，也走向她身后大魔的林恩，恍惚的开口道：“你没死。”
林恩没有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
现在还远不是能分心交谈的时候。
他刚刚用粉碎灵能逐一扯断了那头大魔的四只手臂，但是一头真正的混沌大魔并非如低级恶魔一般只是唯一极端情绪的投影。
每一个愤怒、仇恨、欺骗、痛苦、痛苦、快乐和欲望的时刻都能在同一头大魔的混沌力量中得以体现。
林恩最终停在了大魔前方的二十米外，眯起眼凝视这头恐怖狰狞的大魔。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危机有着无以伦比的敏感。
这种警觉，今天并非是第一次体现。
在与灵族海盗的战斗中，他曾多次因为这种警觉躲过了致命的偷袭。
而现在他的最大危机感，就源自眼前这个大魔。
林恩紧锁住恐惧与紧张的情绪，目光冰冷的注视那头开始张牙舞爪无臂大魔，冷冷开口道：“要是不想死，最好跑远一点。”
当林恩冰冷不夹杂一丝情感的声音响起。
薇恩便明白，这是她根本无法插手的战斗。
薇恩狼狈的站起身，缓缓朝着战场的边沿走去。
屠心者大魔眼中出现一道恐怖的裂痕，他凝视前方的人类，并没有因为薇恩的离开而轻举妄动。
作为混沌邪恶的忠诚子嗣，他并未从眼前的人类体内察觉到情绪波动。
这让他内心感到了一丝深深的忌惮。
屠心者强忍着失去四肢的不适，将疼痛抛诸脑后。
当他看见林恩眼中的杀意。
便明白了今天会是个不死不休的结局。
这头色孽大魔，头一次没有想要用语言试图蛊惑敌人，因为他明白，这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他往前冲杀几步，试图将林恩逼退，但是林恩很快释放超大灵能之刃袭向对方。
刀光剑影从四面八方刺来，奥塞拉凝聚起混沌防御盾，感受了一下那些灵能之刃的威力，效果不是很好，大部分的灵能之刃能轻易削开他的防御盾，使得他就像赤身裸体掉进了荆棘丛里。
不过好在，也仅仅只是荆棘一般而已。
林恩的举动惹怒了奥塞拉身体里的声音，他发出战斗的咆哮，愤怒的抬起腿，不管不顾的朝林恩压过去了。
终于，他冲到林恩身边，伸出被混沌灵能防御盾牢牢保护住的大脚，踩向那个渺小的人类。
但是，当又一道熟悉的带着强烈灵能粉碎效果的能量出现时，大魔惊骇的收回了脚，然后灵活的躲开，没有像愚蠢的巨腹恶魔那边无脑硬接。
他是大魔。
哪怕仅仅只是大魔中的低阶存在。
也依旧懂得怎么运用自己的能力。
刚才的进攻只是试探。
当奥塞拉觉得自己彻底摸清了林恩的灵能能力后，他便远远的退到战场一角，嘴里带出一抹嘲弄的冷笑。
“凡人！既然你想在混沌中挑战的死亡，我会让明白什么才叫毁灭之力。”
屠心者冷漠的嘶吼一句，便在不多言。
紧接着他手臂的断裂处，开始有无数黑色气息不断朝外喷涌。
黑色气息的看起来像一只被切开的乌贼，吐出的浓郁墨汁。
屠心者开始不惜代价不断搅动体内的混沌灵能，让体内混沌力量逐渐攀升至顶点。
他要眼前这个凡人死成灰烬！
林恩很快明白过来，同时觉得再想试图用粉碎灵能法术，一点点瓦解对方的恶魔躯体，无异成了痴人说梦。
林恩缓缓收回视线，不去关注那头大魔的举动，将心神全部收归身体之中，同样的开始缓缓在体内积蓄起了灵能。
他把一切希望寄托在了大脑回忆的一角。
“毁灭涡流。”
这是林恩能够从大脑截取出的四种念动系新能力中最难以驾驭，也是能爆发出最强大灵能力量的一种恐怖灵能法术。
“念动者在物质宇宙和亚空间之间撕开一道裂缝，释放全身灵能，消灭任何哪怕数倍高于自身灵能的敌人。”
林恩不知道，他体内剩下因情绪挤压出的灵能，能不能支撑他使用这样哪怕只在大脑中回忆起来，都觉得惊世骇俗的恐怖灵能法术。
但是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林恩站直身体，全身肌肉骨骼紧崩，好似有看不见的能量充斥体内，每一秒钟都在强化自身，又胀又痒。
这种赌上全部灵能的法术，施展时的痛苦过程自不用多说。
还未彻底学会驾驭如此强大灵能的林恩，在凝聚毁灭涡流时。
只觉得全身上下的位置都感觉到一股无以言表的热流。
肌肉酸胀，体内像是有很多蚂蚁在爬动，灵能一瞬间仿佛挤压了他的血液，占据了血管，从全身上下，以极快的速度汇集到了他的手心。
渐渐的。
灵能逐渐在他手心汇集起了一团迷雾。
当林恩眼前刚刚开始浮现出一道隐约可视的灵能涡流时。
“无知的凡人！死吧！”
屠心者奥塞拉却忽然狰狞一笑，率先从自己的恶魔躯体，逼迫出了那股混杂无数种极端情绪的磅礴混沌力量。
奥塞拉晃动没有手臂的身躯。
眼瞳裂开的红色裂纹中，却骤然喷出两道触目惊心的黑色光柱。
两道黑色光柱犹如实质，粗达数米，激射向了林恩。
“你太慢了！凡人！”
大魔淡淡开口，两只刚刚射出混沌灵能的瞳孔，裂纹微微收缩了一下，绽放出的冰冷死亡。
两道混沌射线，朝着林恩直射而来。
速度惊人。
然而，林恩却根本头也不抬，纹丝未动。
当射线中包含的浓郁恶魔气息，几乎扑面而至，混沌的窒息感几乎就要将林恩湮灭时。
林恩也只是眨动了一眼狭长的眸子，表情微动，笔直的身形仍是不动分毫。
就在屠心者认为自己已经成为了唯一赢家时。
林恩缓缓睁眼，终于摊开了掌心的灵能涡流。
“来不及了。”屠心者心中想道。
他甚至能预感到眼前凡人，手中那股涡流一旦被释放出的恐怖情况。
但是庆幸的时候，那个凡人还是低估了他。
~~
“咚咚咚、咚咚……”
有韵律的心跳叩动声响起，林恩感觉全部的情绪在一瞬间有了释放的豁口。
所以的情绪搅动成团。
随着心念一动，就在两道混沌射线几乎离他咫尺之时。
骤然间，仿佛无尽的灵能能量从林恩周身爆裂开来。
轰隆隆！
澎湃灵能涡流，开始涌动。
一缕夺目光芒从林恩双掌间绽放开来。
“砰！”
“砰砰！”
迎面而至的两道恶魔眼棱射线，与毁灭漩涡绽放出的光芒碰撞出巨大声响。
然而，浓烈至极的爆裂声仅仅过了一秒。
声音便陷入了一片失真。
扭曲成了一道空间裂隙的一部分，声音与射线几乎在同一时间，被蜿蜒而出的恐怖裂隙所吞没。
然后，又在下个瞬间，在裂隙上方的光芒中化作两抹浅浅的虚影。
犹如泥牛入海的混沌射线，淹没在灵能涡流产生的巨大空间裂隙之中。
林恩看着眼前延伸出一道狭长的如同通向虚空的……巨大无比的扭曲裂隙。
心中涌起了无比强大的信心。
“毁灭！？”
“不！无知的恶魔。让我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毁灭！”
当黑色射线彻底卷入涡流，消失不见，林恩冰冷的声音仿佛巨舰穿透了屠心者空洞的心脏。
“不！”
“不可能！”
“这里是色孽领域！凡人怎么能毁灭我？凡人怎么敢毁灭我！”
骇人的异光吞噬了屠心者释放出的所有混沌射线，更加强大的异光，紧接着便笼罩在了他惊骇莫名的具象脸上。
原本浑身冒着黑气的大魔身躯被一道狭长的虚空裂隙缓缓吞没。
“杂种，你敢……”
“你竟敢……”
轰！的一声。
然后是轰隆隆隆的一长串爆裂声中。
林恩睁开清澈的眸子，眼看着虚空的裂隙，转瞬合拢。
屠心者奥塞拉恶魔本体，犹如被超度的邪恶。
在他下一个心跳开始前，彻底被裂隙卷入无尽虚空之中。
偌大的一片战斗场面，只留下漫天飘荡的浓郁黑色混沌气息……
~~
当大魔的具象彻底消散在混沌领域中。
面色复杂的薇恩挣扎着缓缓走近，正坐在地上，进入一种冥想状态下的林恩。
她将不知从哪个血肉泥泞里翻出来的恐剑，缓缓插入剑鞘。
“身处混沌领域却能轻易斩杀一头大魔，你是人类眼中的阿尔法级灵能者吧？”薇恩看着眼前林恩的紧闭着眼睛好奇问。
林恩虚弱的摇头，苦笑道：“你管这叫轻易？”
看着林恩有些苍白的脸色，薇恩道：“你现在很虚弱？”
林恩没有隐瞒，语气平淡的点头道：“我失去了全部的灵能，你要是还想杀我，现在可以动手了，我要先睡一会。”
薇恩皱眉道：“睡一会，在这里？”
林恩颇没礼貌，也不回答，在沉默良久后，他又逐渐陷入了某种半昏迷半冥想的状态。
片刻后。
薇恩眨巴一下眼睛，小声呼唤道：“喂！”
没有人回答。
很快，这炼狱一般杀机四伏的色孽领域中，出现了唯一的温柔画面。
一个灵族女人小心翼翼的安静坐在一个人类男子的对面。
嘴角弯起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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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
林恩从深沉的昏睡中缓缓醒来。
他没有睁开眼，而是有些迷茫的感觉了一下体内中的情况。
原本空虚的身体中，竟然有了一丝灵能补充。
微微有些诧异的林恩，用心感悟，很快便察觉到那是一股缓慢流动着黑色灵能。
“黑色灵能？”
“难得我昏迷的时候，身体不自觉的吸收了那头大魔的部分混沌灵能？”
林恩神情肃穆，沉思片刻后，最终确认了这股并不充沛的灵能来自而处。
林恩叹了口气，缓缓睁开眼。
那个灵族女人此刻就坐在他对面，眉眼低垂似乎正在闭目养神。
“我睡了多久？”林恩轻声道。
薇恩闻言睁开眼，她并非在休息，而是在奋力抗拒亚空间的低语。
她的精神受到大魔的侵蚀，好在此时意识仍然保持基本的清醒。
“没有多久，但是你可以一直睡下去，反正我们出不去了。”
薇恩甚至刚刚还在想，在亚空间里有这么一个人类男人陪着自己一起遁入疯狂，也不是不可接受的。
林恩没有回答，他缓缓起身。
薇恩也跟着起身。
林恩看看四周，周围的几头巨腹恶魔已经被他杀死，但是更远一点的地方不清楚会不会有恶魔会随时过来。
想了想，林恩叹道：“我倒是有一个出去的办法，不过好像需要一处就近物质世界的坐标。”
“你会亚空间传送？”薇恩欣喜起来，无精打采的神情微微有些振奋道。
无限之门。
这是林恩从脑海记忆中截取的四种念动系灵能能力中的最后一种法术。
当灵能者进入亚空间，他可以操控精神能量，凝聚出一扇可以导入坐标的传送之门，在灵能耗尽之前，灵能者可以通过这扇传送之门，在物质宇宙中眨眼间便可抵达哪怕很远的坐标地点。
但眼下，除了体内的那股黑色灵能外，他原本因情绪挤压出的灵能早已经耗尽。
林恩不清楚自己身体自我吸收的混沌灵能，能不能拿来使用，而且他也没有物理世界的任何一处坐标。
况且就算有，要是坐标距离太远，就算借用那股混沌灵能，估计也是无法抵达。
“难道我真的要在这混沌世界中入魔？”
就在林恩胡思乱想的时候。
薇恩忽然嘴唇微弯，道：“如果物质世界，也包括你乘坐的那艘人类侦查飞船的话，那坐标的问题，我可以帮你。”
~~
片刻后。
林恩整个人缓缓沉静于一种超然的状态中，四周空气鼓荡，灵能化作旋涡，缓缓凝结成团。
他开始正在用体内的混沌灵能能量，试图拉出一道无限之门。
看着忙碌的林恩。
精神饱受亚空间低语折磨的灵族女人，有些恍惚的开了口：“凡人真能在亚空间杀死一头大魔，还能这么拍拍屁股走人？”
林恩没有回话。
而是在缓缓尝试调动那股并不属于他的黑色灵能。
“你怎么不说话？”
“闭嘴。”
“你叫什么名字？”
“闭嘴。”
“你知道吗？在我们灵族……”
这个女人好烦，林恩皱起眉心想，旋即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了烦躁情绪。
在亚空间中，这不是一个好预兆。
也许当他唤醒并使用体内的混沌灵能时，原本被压抑的各种情绪便开始萦绕上了大脑。
林恩甚至可以隐隐听见，他从未听过的亚空间低语在耳畔响起。
“你们的世界会在主动挣扎中毁灭。凡人，留下来陪我好吗？”
“没有希望！没有救赎！只有欢愉……”
“陪我折磨于这个慢慢长夜！”
诱惑的低语中，林恩甚至不敢闭上眼，害怕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又一张表情像猛兽般狰狞的恶魔脸庞。
时间一点点过去。
当林恩也不知道多久耳边不再传来薇恩的聒噪声时。
终于。
林恩的设想还是成功了。
当一扇灵能旋涡聚集而出的幽暗无限大门最终出现在了面前。
林恩总算有机会呼出一口浊气，稍稍驱散脑海中的不安与烦躁的情绪。
“好了，告诉我坐标。”林恩望向眉头紧锁的薇恩道。
薇恩瘫坐在林恩面前的空地上，从一堆腐肉中重新捞出的恐剑就这么搭在她腿上。
女人成熟且曼妙的肉体微微扭动，浑身仿佛正陷入某种奇妙的躁动与不安。
抵抗的意志正逐渐被侵蚀，大脑有了更多局促，懊恼，烦躁，紧张，甚至是一丝想要欢愉期待的情绪——
在无数种情绪缠裹下，薇恩涨红了脸，燥热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
看着眼前无动于衷的灵族女人，一抹烦躁的情绪再次涌上林恩心头，显然混沌灵能的使用，有着严重的副作用。
“快点，坐标。”林恩提了高嗓音道。
女人终于有了反应，她缓缓开口，动听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可说出来的话，却无关要紧。
“我叫薇恩，今年18……在我们灵族，我年纪其实还很……”
林恩额头紧皱，喝道：“我问的是帝国战舰‘劫掠者’号的飞船坐标。”
薇恩娇躯微微一颤，总算清醒了几分。
她开始缓缓报出一串代码数字。
“TO:564-3/……”
这串飞船坐标，是由与他们勾连已久的帝国海军守卫军连长偷偷传输给黑水海盗团的。
她微微张开红唇，舔了舔发苦发干的嘴角，继续开口，“CB:875-……4”
林恩目光灼灼的瞧着这个脸上带着丰富的表情，眉眼中都已经开始拉出丝线来的灵族女人。
直到对方将全部数据念诵完毕。
林恩才问，“就这些？”
“是，就这些。”
林恩先是快速的将这串坐标在口中读了几遍，然后马不停蹄的试着将其熟背在心。
如果在传送时，大脑一旦有片刻丢失目标坐标的情况。鬼知道到时候会被传送到银河边际哪个角落去。
为了更快的记忆，林恩甚至尝试着用使用前世用过的艾宾浩斯记忆法。
“TO:564-3/CB:875-4。”
林恩正默默背诵。
忽然。
一只水光柔滑的手掌猛地攀住了他的胳膊。
薇恩颤抖着手，恳求目光的望向林恩。
“你想不想要……”
林恩颇为烦躁的瞪了薇恩一眼，将手甩开，好心的提醒道：“你要是不想堕入混沌，不如试着用你怀里的剑给自己清醒清醒。”
薇恩闻言目光微顿，她没有过多犹豫，果断拿起恐剑开始给自己白皙的皮肤，增加一道道细口子。
疼痛给她带去了片刻的清晰。
但是并不能维持太久。
“还要多久，我有些坚持不住了！”
“快了，你先闭嘴，不要打搅我。”
薇恩嗯了一声，但渐渐的，她开始一边伤害自己，一边露出了惨淡的笑容。
然后时不时发出崩溃的大声嚎哭。
“别丢下我，好不好，不要丢下我！”
“不！不能离开！这是对色孽的亵渎！”
薇恩觉得耳中低语开始转变成令人恐惧的惊叫。
她极力否认她并不是这个空间中唯一个产生这种情绪的人。
不仅是耳朵，连她的视线也开始出现问题。
她想不出到底是恶魔世界上发出的光线撕裂了虚空的帷幕，就像一名占卜师用匕首切割血肉那样将现实扭曲撕裂；
还是从某片故意的遥远虚空中射来的神秘银色能量形成的触须切开了现实。
一道闪闪发光的光束在她眼前的裂口中喷出，光柱高耸仿佛没有尽头。
她周围的恶魔世界逐渐朦胧起来，
她如同身处于一片深邃的漩涡中心，整个人随着旋涡而转动、扭曲、开合、拧转起来。
薇恩感到咽喉中有东西在涌动，她的感官也背叛了她。
她不得不移开目光，伸出一只控制不住颤抖的手让自己稳住身体。
可不管视线移向哪儿，那道该死的恶魔光束都会如影随形的跟随着她。
很快，薇恩已经懒得担心光的问题了。
潜意识里，她觉得自己应该临近疯掉了。
就在这时，一道身材高大，身影修长的人类影子忽然遮住了那道令人目眩的强光。
令她不情愿地将自己的投影找回来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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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薇恩已经开始意识涣散，眼神迷茫，甚至开始咿咿呀呀的胡言乱语时。
林恩一把抓住了她继续往身上割破一道道口子的白皙手掌，叹道：“臭娘们，你对自己也真够狠的！走！咱们离开这个鬼地方！”
色孽领域中。
有两道身影跨入无限之门，一闪即逝，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