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深渊残魂
听到赵河的言语，清澜变得不可思议：“压制天道？诛杀寻常生灵能压制天道？”
赵河苦笑道：“此事说起来，不好解释。”
宁忧见状，沉思一会才开口：“天道，维持天地运转，至公且无情，然而你可知，天道，因何而来。”
清澜微微摇头。
“因天地生灵而存。”
停顿少许，宁忧看向苍穹：“天道，因众生所存而存，因众生所灭而灭，天道的力量，则来源于天地万千生灵……”
蚂蚁也好，巨人也罢，乃至于山川河流一草一木，但凡天地所存，都是天道的力量源泉。
故而，对天地而言，众生尽皆平等，天地偏爱的气运之子和天命之子，哪怕为宁忧所斩，惊鸿界天道也不会去故意针对，便是因此而来。
只为毁灭而毁灭，便能压制天道的力量。
清澜却愈发困惑：“如此说来……天地生灵，倾轧不休，天道之力势必会因此不断被削弱，天道哪怕没有灵智，本能也应该有所动作吧？”
“不一样……一界之内，无论如何厮杀毁灭，其中本质，依旧还在世界之内，于天道，无损。”
言语落，宁忧又摇头：“你如今修为不够，言语无益……待你来日突破武圣，感悟天心，自然也就明白了。”
其中道理，宁忧虽然明白，可大概是言语的匮乏，说不清，道不明。
玄之又玄，只能修为到了才能明悟。
清澜不再追问：“哦……然后呢？天玄界赢了？”
赵河闻言，神色一怔。
许久，才带着些许轻叹出声：“按照记载，我天玄界，的确是赢了……”
据记载，昔年两界强者，借助天道锁定坐标，纷纷跨界袭杀，那是一个，很黑暗的时代。
另外一个世界没有具体的记载，可天玄界自身……那一战，天玄界本土，被另一个世界的强者，毁灭了接近三分之一的天地山河，
更是有大半区域，被拖入空间内乱之中。
普通人？没有普通人！
那一次倾轧，两界的普通人，普通野兽，几乎死绝！
再无可轻松毁灭的事物，两界强者开始对决……那一战，强者死伤无数，最终，天玄界胜了。
胜利者，得到一切！
天玄界天道开始吞噬另外一界的天道，天玄界也开始吞噬另外一界的天地宛如融入天玄界……若一切顺利，得到此次滋养，天玄界势必更加强大。
可惜，后来又发生了变故。
宁忧这才来了兴致：“那变故，应该就是深渊形成的原因……是什么变故？”
赵河却摇头：“不知道。”
随即又补充道：“具体的，并没有记载，古籍只言，原本一切都颇为顺利，可是数十年后，那个世界，忽然有绝世妖孽出世，不知道那妖孽做了什么，融合的进程被减缓无数，那妖孽抵达巅峰后，更是以未知的手段，献祭自身化道，彻底断绝了吞噬的进程。”
绝世妖孽？救世？浓浓的，救世主天命之子的既视感！
赵河面容变得复杂：“可惜，那个世界的天道本源被吞噬了太多太多，天地失衡，再也无法正常运转……哪怕脱离险境，却也再无法生存，自那后，那个世界便化作了深渊，无人能找到深渊在哪里。”
大概是因为深渊本身的来历，若是有人机缘巧合坠入深渊，便再也无法活着出去。
也因此，深渊被称之为，绝望深渊！亦或者，嚎哭深渊！
“嚎哭深渊？”宁忧瞬间出声。
赵河急忙解释：“的确如此，知道深渊的人，都知道这两个称呼亘古传下来的称呼……只是因为没人能找到深渊，故而，其实很多人，都不太相信当真有深渊的存在。”
“原是如此。”宁忧没有多言。
眼眸却悄然一闪，他若没记错……林浩的气运加持，有一个就是嚎哭深渊！
曾坠落无尽黑暗，向死而生……前一句，刚好完美诠释之前坠落深渊的过程。
后一句，大概就是离开深渊的办法！
不一会。
清澜轻语：“少主，深渊以嚎哭和绝望为名，恐怕很难离开……我们，或许应该去找林浩。”
赵河也来了精神：“清澜姑娘说得不错，林浩那贼子既然能召唤深渊入口……当年的传闻说，他曾经坠落深渊又归去，此事必定是真，若能找得到，必定就能找到离开深渊的办法！”
宁忧沉思一会，开口：“按你所言，深渊原本是庞大的世界，浩大无边……我们此刻灵力被禁锢难以感应，神念更是几乎无法离体，想要找到林浩，比大海捞针恐怕都难无数。”
赵河神色顿时一僵，垂头丧气……的确，去哪里找林浩？天知道林浩去哪里了！
很快，赵河双眼又一亮：“看宁少主的模样，应该是已有对策？”
在他看来，宁忧没有丝毫慌乱，成竹在胸！
宁忧笑了笑……办法，他又不是天命之子，他能够有什么办法。
他只是完全不担心无法离开而已……他如今又攒下了过千天命值，当真没办法的时候，借助系统跨界回归惊鸿界便是。
不过此时，不至于如此。
他和林浩的仇恨，很稳了，妥妥的大反派。
一起坠落深渊，接下来，正常来讲，大概有两种结局。
其一，他肯定会碰到林浩，却因为各种缘故，各种因素，惨败在林浩之手，当场死亡，或者痛哭流涕，被废掉一切修为，生不如死的在深渊渡过残生。
其二，或许林浩会直接离开深渊，他则会一直困在这里直到死也无法出去。
两种走向，可能性，对半分。
沉思一会，宁忧有了决定……三个月！
他会在这深渊溜达三个月，若是三个月找不到林浩，便带着清澜回惊鸿界，以后天命值充裕了，再回天玄界收拾林浩。
若是能找到的话……这个鬼地方，天玄界的天道可插不进手！
一念至此，宁忧压下思绪：“先随意选个方向，看看能不能找到林浩。”
清澜和赵河异口同声：“北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