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老来谈资
“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相公尽管问，我一定尽可能地知而不言，言而不尽。”
“尽可能？”穆钰抓住了重点。
秦音儿颔首道：“没错，尽可能。”
“为什么你能封住我的穴道让我不能动，但是大夫来看又没人看得出问题？而且昨天晚上你封了我的穴道，我尚且能自己用内力冲开，但现在就不行了。”
“因为这是两回事。”秦音儿淡淡地说，“昨天晚上我是太着急了，不想等时间，不然我通常会用香包，而不是封住你的穴道。我知道你们这些习武之人都有一股劲儿，都有不服输的精神，很有可能会把穴道冲开，不比用药保险。”
“所以昨天竟然还不是第一次了？”
秦音儿愣了一下。
她刚才竟然一不小心说错话了？
不过不要紧，她扬起笑容试图蒙混过关。
“相公你肯定是听错了，不然就是我随口一说说错了。”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昨天是我帮了你，如果我昨天不在，你可就……”
“相公说的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可不能让你白救了我这条命。”
“但愿如此。不过前面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我现在为什么不能冲开穴道？”
“现在我封住的不只是你的穴道，还有你的全身经络。这种情况如果有大夫来看，最多会说一句血脉不通，在脉象上不会有太多显示。”
“果然如此。”
“怎么，莫非相公你之前也听说过？”
“我是听说过，不过我还听说这是一门已经失传的医术，这甚至不只是医术……”
“也许吧。这确实很难学，我也学了很久才学会。”
“是谁教你的？”
秦音儿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我自己自学成才。我无非就是找到了几本书，然后跟着学了学。”
“那书呢？”
“烧了。”秦音儿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烧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你竟然烧了？”
“那当然了。连相公你都说这是一门已经失传的技艺了，我要是不烧了，让这门技术流传了下去，以后岂不都是封人家经络的人了？那不是乱了套吗？”
穆钰深吸一口气，苦笑着说：“这门技艺都已经失传了，没想到竟然还能被用在我的身上，我真不知道是该 高兴还是该难过。”
“相公当然应该高兴。万一以后再有谁用上了，到时候相公你还能以过来人的身份和他们好好说道说道，说不定这也能成为老来谈资。”
“呵，真是有意思的谈资。”
……
霍勇前一天才刚死了个一个妾室，第二天他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带着东西去下聘了。
原本下聘这种事有媒婆做就行了，不过霍勇是亲自去的。
他的理由是，这样可以显得自己有诚意。
秦家人见到霍勇之后都不是很热情，除了秦老爷子。
“二姐，你真要嫁给秦勇吗？”秦琅拉着秦青说，“你不能去啊！那个秦勇他昨天才刚死了一个妾室！你知道吗？他竟然又死了一个妾室！这都是第几个了？娘到底在想什么啊？她怎么能让你嫁给那样的人？”
秦青拍了拍秦琅的手，安抚着秦琅的情绪。
“好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本来迟早都要嫁人，随便嫁给谁也都没什么区别。”
“怎么能叫没什么区别？不管是嫁给谁，只要不是霍勇就行！”
“可是这种事怎么能由我说了算呢？这是父亲的意思，母亲也同意了，那我就只有嫁过去才行。而且……”秦青苦笑着说，“你也不是不知道那霍家是什么家族，那霍勇又是什么身份。光是他们的身份就已经让父亲笑得合不拢嘴了。”
“可那霍家简直就是有进没出！那么多妻子，那么多妾室，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霍勇命中带煞！”
“可是我也没好到哪儿去。其实不止是父亲和母亲，就连外面的人都觉得我嫁给秦勇最是合适。他们都觉得如果我嫁给秦勇，说不定就能改变秦勇克妻的现状。”
“这是他们以为，可他们也不能拿你的性命开玩笑啊！”
“你放心，我没关系的。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对我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我都这个年纪了，连五妹都成亲了，我要是再不成亲、再拖下去，反倒成了父亲和母亲的负担。”
“你怎么能和秦音儿比？秦音儿是什么东西？她就是一个庶女，你可是嫡女！”
“那又怎么样呢？不管是庶女还是嫡女，都只是女人罢了。”秦青语重心长地对秦琅说，“等我出嫁之后你也不要在家里任性了。如果秦音儿回来，你也不要总想着和她吵架，她毕竟是将军夫人，这一点你是比不上的。”
“大姐，都这时候了你还只知道帮秦音儿说话！”秦琅生气地说。
“我不是帮秦音儿说话，我是在帮你找后路。我现在在你身边，多少还能帮衬着你。但是将来我出嫁了，我万一……”秦青又叹了口气，“你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大姐！我不准你这么说！你不会有事的！”
秦琅一把抱住了秦青。
秦青拍着秦琅的后背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我觉得这就是我的命。希望你能好好的，不要重走我的老路。不过你也不要太信任父亲，哪怕是母亲一样。我们是做女儿的，对他们来说女儿就就只是利用的工具罢了。”
秦青的话刚说完，前面就有人来叫，说要她出去见见那霍家大公子。
秦琅不让秦青去，秦青也不想反抗，只想赶紧去见人，免得让父亲和母亲生气。
秦琅还要跟着一起去，不过让秦青拦住了。
“现在那霍家大少爷看中的是我，如果你出去了，他连你也一起相中了，难道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嫁给霍勇吗？”
刚才秦琅还是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结果秦青一说这话，秦琅马上放开了拉着她的手，还往后退了几步，一步都不肯再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