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鬼使神差
“沈员外,久仰大名,今日得见,真乃王某之福啊!”王守仁的声音中透露出诚挚和尊重,他的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仿佛春风拂面。他伸出双手,热情地引领沈椿进入了知府衙门的后堂,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他的谦逊和礼貌。
沈椿的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紧张和期待。在王守仁的引导下,他跟随着步入内堂,眼神不时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似乎在寻找某种安慰。
王守仁吩咐王徳用去准备茶点,语气温和而得体,显得颇为自在。同时,他请知府杨逊回避,让他们俩人单独会谈。随着众人的离去,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更加私密和安静。
沈椿清了清嗓子,声音略显沙哑地说:“王大人远来我淮安地界,沈某未曾主动出迎,真乃罪过。”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和尊敬,心中对于王守仁的高官身份深感敬畏,同时也对这次会面充满了期待和焦虑。
王守仁听了连忙摆了摆手,他的表情自然,带着几分歉意和谦逊说道:“哪里哪里,是本官故意不让驿马通报,因为不想搅扰地方民生,员外这是说的哪里话啊……。”他的声音平和,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理解和宽容。
说着,王守仁接过王徳用端来的茶水,双手捧着递给了沈椿。他的动作优雅而谨慎,仿佛在处理一件珍贵的宝物。沈椿接过茶杯,手有些微颤,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和感激,弄得他受宠若惊。
王守仁端坐得笔直,他的目光专注而深邃,显得颇有洞察力。沈椿则显得有些心神不宁,时不时地摩挲着茶杯的边缘,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寒暄过后,王守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和关切:“不知今日王某有什么能为员外效劳的?”他的话语轻柔,显得颇为真诚。
沈椿听了,深深叹了一口气,嗓音沙哑而低沉:“不瞒王大人,老夫今日来此确是有事劳烦大人,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和困扰,显然心中所想颇为复杂。
王守仁的脸上露出一丝关切之色,充满诚意地回答:“哦?只要是王某人力所能及之事,请员外尽管直说。”他的语气坚定,表现出愿意倾听和帮助的姿态。
沈椿摇了摇头,叹息着,声音中充满了无奈:“我的外侄,也就是当今的张国舅,三年前给我在此地购置了一大片地。我们不但兴建了现在的宅院,还将四周的土地改为田庄,雇了一些人来耕种。一开始都好好的,没什么问题,不过从去年开始我就患上了头风,时不时就犯病,痛得没日没夜。”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痛苦和挣扎,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无助。
沈椿的脸上显得更加苍白,他继续说道:“附近的郎中看过好几次,似乎除了开一些舒缓的药方外,他们也没什么主意……”说着,他的眼神变得迷茫,显然对此感到极度困惑和沮丧。
沈椿摇了摇头,像是在努力摆脱心头的阴霾。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
情稍微稳定一些。然后定了定神,举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水,似乎在用这热腾腾的茶水来平息内心的波动。
沈椿的话语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的手颤抖着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助和恐慌:“就在前几日,我的管家说有云游的道士说我家是建在极阴之地上,现在厉鬼已经出来,准备在斋中索命,让我去准备后事……”说着,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微弱,仿佛每个字都是从他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他停顿了一下,深呼吸试图稳定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接着,我管家沈从说晚上看到了满院子都是阴司纸钱,他被直接吓晕在院子里,很多人都看到了。后来我也在院里看到过鬼魅一般的白影和鬼火,再后来我们又在田庄里发现了很多倒塌的墓碑,有上了岁数的佃农说这片地很久以前是一片野坟……”
随着沈椿的叙述,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和恐怖。王守仁听着这些诡异的事件,他的脸色逐渐变得严肃,眼神中充满了思索和担忧。看着沈椿脸色逐渐失去血色,他的瞳孔也不禁放大,全身仿佛被一种莫名的恐惧所笼罩。
沈椿从怀里颤抖着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纸,手指紧紧地握着,似乎这张纸是他最后的希望。他恭敬地递到了王守仁的手上,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恐惧。
王守仁接过符纸,皱着眉头仔细地读完了上面的谶语。他的眼神透露出深深的思考,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显得格外专注。一会儿后,他抬起头,用一种严肃而深沉的口气问道:“沈员外,这就是您来找我帮忙的原因所在吧?”
沈椿急忙点了点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急切:“是的,是的,王大人!还请大人发发慈悲,救救我一家老小吧!”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的光芒,仿佛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王守仁的身上。
王守仁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而认真。他点了点头,显得决心十足:“放心,我会尽力而为。”说着,他转身叫来了王徳用,低声对他耳语了几句。
王徳用点头应声,快步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他手中抱着一堆文书,步履匆匆地回到了后堂,将文书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然后默默地退了出去。
文书堆放在桌上,王守仁认真地翻阅起来,每一页都透露着重要和紧急。沈椿静静地坐在一旁,他的眼神紧张地注视着王守仁的每一个动作,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期待。
王守仁拿起一册文书,在沈椿面前晃了一下,脸上带着一丝微笑,仿佛已经抓到了什么线索:“沈员外莫急,这驱鬼降魔的方法应该就在这些文书之中。”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信和宽慰。
沈椿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他的眼睛呆呆地盯着这堆凌乱且泛黄的文书,内心充满了疑惑和不安。好一会儿后,他才吞吞吐吐地开口问道:“王大人,这都是些什么书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困惑和好奇。
王守仁打开其中一本文书,用手指着某一页,语气变得严肃:“李家庄,位于淮安府北部,属淮安县管辖。总户数为52户,而总人丁有214人,其中男性成年为102人,女性成年为98人,儿童(未满16岁)有14人,耕地总面积约150亩,其中稻田100亩,麦田30亩,蔬菜地10亩,其他用地为10亩。这是否是你的宅邸所在的地方啊?”他的眼神透露出一种探索的光芒。
沈椿定睛看了一下文书,木纳地点了点头,心中更是一片迷茫。王守仁的声音再次传来,更加严肃:“不过据一年前的县里备案来看,目前李家庄仅剩下12户人家,丁口也只有97人,其中男性45人,女性52人,还不包括几个未成年的孩童。这是为什么,沈员外知道吗?”
沈椿此时真的是一头雾水,他感觉自己被卷入了一个无法理解的谜团中。他一边用丝巾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瞪大了眼睛看着王守仁,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困惑和焦虑。
见沈椿没有反应,王守仁继续翻阅着那本泛黄的册子,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严肃:“那是弘治十年,张国舅花银子买下了大半个李家庄,为员外盖起了这座府邸。很多原来世代居住在此的农户被迁走,但他们的祖坟却搬不走,许多人因此留在了田庄为员外耕种,但还是有不少人选择离去,任凭先祖的坟头被施工的队伍给铲平……”王守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似乎在暗示着什么不祥之事。
他停了一下,然后凑到沈椿面前,用一种神秘且严肃的语气说:“员外……难不成这就是那厉鬼的出处?”说完,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下颌上新留出的胡须也在微微颤动,显得格外严肃。
沈椿被王守仁的话语和神情震撼了,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他的声音颤抖,带着一种几近哀求的口气对王守仁说道:“王大人,还请您大人有大量,救救我吧!这都是张国舅一手安排的,和老夫一家没有关系啊……”说着,沈椿的眼泪开始无声地滑落,情绪激动,显得极其绝望。
王守仁眼神深邃,面对沈椿这种绝望和困惑的情绪,他展现出了一种沉着冷静的姿态。他摸着下巴,深思熟虑,同时用一种充满同情和怜悯的目光看着沈椿:“办法倒是有,但估计员外不会答应啊……”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遗憾,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沈椿可能的反应。
沈椿听到这里,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只要能保住我一家老小的性命,沈某什么都能答应!”他的声音急切且坚决,显示出他对家人安全的极度担忧。话一出口,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故作镇静地咳嗽了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焦虑。
王守仁点点头,他的表情变得严肃:“那好吧……既然员外都这么说,那本官就直说了。”说着,他调整了一下坐姿,清了清嗓子,然后缓缓说道:“这事说到底是因为张国舅买地建宅院时不小心拆了原有住民的祖坟,惊动了他们的祖先,这些魂灵于是化为厉鬼来向居住在此的沈员外索命。那么,以本官愚见,最好的方式就是将这些土地退回给那些农民,他们世代居住于此,或许早已得到了此地土地神的护佑,如果强行将其迁走,便会招来鬼神的报复……。”
沈椿听后,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和矛盾。他的眉毛紧紧皱成一个团,嘴角不自觉地颤抖着:“可老夫如何去向那张国舅解释呢?他毕竟也是一片好心,想孝敬我这个姑父,才购置的这田产……”他的声音低沉,似乎正陷入深深的思索中,不知如何是好。
王守仁的表情变得越来越严肃,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难得张国舅如此孝心,但殊不知这份孝心却几乎要了员外的性命啊……”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这件事情复杂性的理解。
沈椿听着王守仁的话,似乎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挠着鬓角的头发,脸上的表情显得极其纠结,眼神中充满了犹豫和深思,仿佛在内心深处与自己进行着一场激烈的辩论。
王守仁见状,并没有打扰沈椿的思考,只是安静地翻看着眼前的册子。随着他翻阅的页面越来越多,他的眉头紧皱,脸上露出了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奇怪?张国舅明明早在弘治十年就买下了李家庄85亩的土地,但我在弘治十二年的黄册备案中没有看到任何的户籍变动,这真是奇怪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和不解。
这番话惊醒了一旁陷入深思的沈椿。他用一种好奇的口气反问王守仁:“王大人,你刚刚说的是什么啊?”沈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似乎在寻找着解决问题的线索。
王守仁从自言自语中醒转过来,他定了定神,将那本书册拿在手里,指着上面的内容说:“沈员外,这本弘治十二年黄册备案上明明写着李家庄仍有52户人家,各家的田产和人口数也没有变动,我也没在其中看到张国舅和员外的名字。难道是县里的文吏疏忽大意了?不对啊……这不是小数目,应该不至于如此粗心吧?”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疑问,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探究的光芒。
沈椿听到这些,眼中的困惑更甚。他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声音微微颤抖:“那……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人故意隐瞒了这些信息?”
王守仁沉默了片刻,思索着可能的答案。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像是在试图看穿这背后隐藏的秘密。
沈椿听着王守仁的话,一时间脑海中一片混乱,他的心跳加速,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崩塌。他的声音颤抖着,急切地问道:“王大人,您刚刚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啊?”
王守仁认真地看着沈椿,他的表情凝重,然后清了清嗓子,缓缓解释道:“员外,是这样的,根据这黄册备案上的说法,这田产依然是属于那些农户的,里面没有任何关于张国舅变更田产信息的记录。但县里的内部备忘上确有这个记录。这样有两个可能,一是文吏在整理相关记录的时候疏忽,没有将最新的记录登录到黄册之中;另一种则是有人故意不该写信息,这样这块田产的赋税都仍然需要那些农户来承担。”
沈椿听着这番话,脸色越来越苍白,他感觉到一阵晕眩。王守仁看到沈椿的反应,用一种更加温和的声音继续说道:“按照弘治十年的黄册备案上说,您现在的十三块甲田和二十三块乙田以及一片宅基地,一共是85亩,理应缴纳粮食63石,丝绢20匹和茶20斤,外加人丁银五百七十七两三钱银子,这三年下来一共是……”
沈椿听到这里,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他的脸色由红变白,最后变得惨白如纸,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我……我怎么可能承担得起这么多的赋税……”
沈椿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与王守仁辞行,又如何被沈从领着回到自己府邸的,他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望着满屋子明亮的烛火,眼神显得有些空洞无神。他的思绪在这瞬间被扯得四分五裂,一方面,他真是无法忍受这个厉鬼的迫害,自己的精神和肉体都已经达到了极限。另一方面,他不敢轻易答应王守仁的提议,毕竟购置这房产的人是张延龄,他可不想得罪这个有权有势的外侄。
沈椿的拳头不自觉地紧握,他感到一阵无力和愤懑。首先是张延龄从未说过这个宅邸是在坟地上盖起来的,如果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住进去的;其次,这个外侄只是将农民签名画押的地契交给了他,却从来没有向官府申报备案,导致自己居然拖欠那么多的赋税。
就在沈椿愤怒地思考时,他突然感到头痛欲裂,整个屋子似乎在旋转。他的眼前模糊,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那些农户怨恨的眼神,那些未得安息的亡灵在他的耳边低语。
突然间,脚下的地面震动了一下,接着头顶高悬的灯笼也随即摇晃起来。沈椿的心跳加速,恐惧开始蔓延。又过了几个呼吸,地面又震颤了一下,这次更加强烈。挂在正堂的一处牌匾随之歪斜了一下,显得摇摇欲坠。
沈椿的脸色苍白,他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怖。他努力稳住自己的呼吸,但内心的恐惧如同洪水一般无法抑制。他现在彻底相信了那个道士的话,这座府邸确实是建在了极阴之地上,而那些被惊扰的亡魂正等待着向他们索命。
他站起身,脚步踉跄,想要呼唤仆人,但他的嗓子好像被什么卡住了,发不出声音。四周的灯光忽明忽暗,伴随着牌匾的摇晃和微风中传来的呢喃,整个房间充满了诡异的气氛。
沈椿艰难地移动着脚步,试图走到门口,但每一步都像是在抵抗着无形的重力。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王守仁的话和那个道士的预言,他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老爷,成千上万的村民正聚集在府邸四周,他们打着招魂的番旗,分别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将这里围住,说是要为员外安慰他们祖先的亡魂。”沈从气喘吁吁地跑到了沈椿的跟前,大惊失色地说道。
沈椿的心跳在沈从气喘吁吁的报告下急剧加速,他的脑海中充斥着混乱和恐慌。他迅速跟随沈从和家丁跑向前院,一路上他的思绪像狂风中的风筝,无法控制。当他们冲到院子时,眼前的场景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
成千上万的村民聚集在府邸四周,手持白色的番旗,仿佛一场无声的抗议。他们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构成了一种沉重的氛围。沈椿凝视着这一切,心中既感动又惊恐,他没想到村民们会来这里进行驱鬼仪式。
伴随着一个沉闷的鼓点声,四周的踏地声开始有规律地响起,像是一支无形的军队在进行阵型演练。每一下脚步声都重重地敲击着沈椿的心脏,让他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地面的震动伴随着这种节奏,让他感到一种强烈的不安。
随着“嗒!嗒!嗒!咚!”的节奏,整个沈府都在有节奏地震颤,弄得府里的仆役们以为是地震,纷纷从房间里逃了出来。沈椿看着院墙上的裂痕不断扩大,假山上的石头崩落,书房里的瓷瓶落地粉碎的声音,他的心像被重重地锤击。
这种压抑、恐怖的氛围,让沈椿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他感到自己的精神在这种重复而单调的节奏中被无情地抽离,一种绝望的感觉在他心中蔓延。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发抖,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
他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乌云密布,仿佛即将降下一场暴风雨,手脚冰凉,似乎还在不停地颤抖着。
沈椿疯狂地跑回书房,狂乱地翻找着,手抖着从一个古旧木盒中抽出一大叠泛黄的文书,上面盖有红色的印章。他的心跳加速,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回到前院的正门前,沈椿让沈从用颤抖的手缓缓打开府门。外面的人群看到他出来,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火把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
沈椿先是沉着地朝人群拱了拱手,他的声音带着歉意,但也难掩颤抖:“各位乡亲,沈某实在不知这片田产上竟然有你们的祖坟……如今,我每日为各位祖灵所扰,不堪重负,我愿意将这些土地还给你们,回到我老宅去居住,还望乡亲们原谅……”
正当沈椿话音刚落,人群中突然走出了一位身着官袍的人,正是王守仁。他的出现引起了轻微的骚动,但很快安静了下来。王守仁对沈椿拱了拱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慰藉:“沈员外,您怎么出来了?我今日审案,和几个百姓诉说了您的苦衷。没想到百姓们竟然主动提议为您举行古来的驱邪仪式,用来安慰他们的祖先,看来员外深受当地百姓的拥戴啊……这不,本官刚刚办完公务,特地前来看看。”
沈椿听罢,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感激,他激动地抓住王守仁的手:“王大人,我今日就要将这些地契还给这些土地原来的主人,我再也不敢住在这里了。不过,那个拖欠的赋税……”
王守仁轻轻握着沈椿的手,语气坚定而温和:“沈员外,这片土地既然是张国舅买的,那就算看在他老人家的面子上,我也不能再向您讨要赋税了,您说是不是?”说着,他用一种真诚和理解的眼神凝视着沈椿,眼前的人群也开始欢呼,一片声声感激:“谢谢沈员外的大恩大德!”声浪一波接一波,回荡在夜空中。
沈椿呆愣地站在那里,听着周围的欢呼声,抬起头感受着从空中飘落的雨点,他的心似乎终于得到了某种解脱和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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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册,一种在中国历史上重要的地方行政记录册,起源于唐朝,到了明朝时期成为了重要的地方行政和税收管理工具。黄册是地方官府用于记录户籍、土地和税收的详细资料,包括每户的人口、耕地面积、产出等信息。这些资料对于地方官府来说非常重要,因为它们直接关系到地方的税收和赋税的公平性。
在明朝,黄册的管理和使用是严格控制的。地方官员会定期更新黄册中的信息,以确保税收的准确性和公平性。黄册的信息还会被用来评估地方官员的绩效,作为考核其政绩的一个重要依据。
在沈椿的案例中,王守仁借用黄册备案来说服沈椿,这是基于黄册记录的权威性和准确性。通过查阅黄册中的记录,王守仁能够准确地了解沈椿府邸所在地的真实土地所有权状况,包括谁是土地的合法所有者、是否有改变土地使用权的正式记录等。这样的信息对于解决沈椿面临的问题是非常关键的,因为它直接涉及到土地的合法使用权。此外,黄册中的信息还涉及到沈椿是否按照明朝律令缴纳了相应的土地税赋,这对于明确他是否承担责任以及如何解决问题也具有决定性的影响。
综上所述,王守仁利用黄册的备案来说服沈椿,是依据黄册的权威性、详尽性以及对于解决问题的直接相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