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赊账
李凡钻进了手术室，捏着下巴上下打量着收纳口。
许久之后，试探着对着收纳口询问道：“打个商量呗？”
“……”
“咱数值虽然掏空了，但是呢，现在有个赚数值的买卖，就是我得先赊个账，掏点医用物资出来，回头填了发票再给你补回去，你看成么？”
“……”
收纳口并没有任何回应。
李凡试探着将手从收纳口探了进去，在心里默念着需要的物资。
随后，便取出了一大堆的注射器和瓶瓶罐罐装着的药物。
随着这些物资取出，收纳口旁边显示器上的数值飞速的下滑。
李凡又掏了两把之后，显示器上的数值终于归零了。
收纳口里也空空如也了。
“呼……现在就是实验的时候了。”
李凡再度将手伸进了收纳口，嘴里试探着开口道：“我现在开始往外掏了啊，咱不是不签发票，只是先发货再签，就相当于提前预支一下，通融通融啊！拜托了！”
一边说着，李凡一边默念着黑血病的疫苗。
半晌后，收纳口中依旧空空如也。
李凡有些失落。
“还是不行吗……看起来只能用手上这些药物先签着发票，攒够数值了再去赚了……”
可话音还未落下，手术室里的灯光突然闪烁了起来，就像是电压不稳似的，所有的灯光都变得忽明忽暗。
光影急速的变幻，将手术室里的各种设备拉出了一道又一道黑影。
但手术室里却安静得吓人，只能听到墙上的时钟发出的“滴答滴答”声和氧气机发出沉闷的鼻息声，仿佛有着某种庞大的生物在苏醒，滴答声是它的心跳，氧气机是它的呼吸……
突然，手术室里的光源全部熄灭，房间陷入了一片漆黑，像是彻底断电了似的，黑暗中，手术室里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更加闷热。
可短暂的黑暗后，房间里的灯又亮了起来，明晃晃的日光灯清晰的照亮着整个手术室。但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频繁变化有点太过晃眼，李凡脑袋都被晃得有些晕乎。
李凡摇了摇脑袋，那种晕眩的感觉终于缓解了许多。
“手术室怎么会电压不稳？难不成那端连的是阿美瑞克？偷阿美的电那我可就没负罪感了……”
吐槽了一句，李凡四处打量了一下手术室，一切如故。
但下一刻，李凡却发现显示屏上的数字变了。
原本是六条短线段拼凑出的“0”字，前面多出了一根短短的横线。
随后，“0”字开始变化，以极快的速度变到“9”，而后，两根短直线替代了那条短横线的位置，把短横线向前顶了一位。
这是负数。
还没等李凡思索这负数代表着什么的时候，收纳口里再次出现了物资。
随着这些物资出现，显示屏上的负的数值也越变越大……
许久，显示屏上的数字停在了“-1680”上，收纳口的物资也停止出现了。
与物资同时落下的，还有一个小册子。
李凡拿起小册子扫了一眼。
“收付款凭证。”
李凡瞬间懂了这东西是干嘛的，这小册子就是俗称的收据。
开发票不是以客户是否付款为标志，主要看售出的货物是否发出，货物的所有权是否转移，只要确认了收入，就得开具增值税专用发票。
而这次多出来的收据才是收付款的实际凭证。
“看起来，你这个金手指还是懂得随机应变的嘛。”
李凡满意的赞叹了一声，将新出现的一大堆物资收集起来，刚准备出门，却发现医馆内的光亮似乎变得黯淡了一些。
微微皱了皱眉，李凡转过头仔细打量了起来。
这不是错觉。
虽然只有微弱的一丝，但手术室里的那些灯光的确变暗了一些，给李凡的感觉就像是手术室开启了“节能模式”似的。
这让李凡心里隐隐有了个猜测。
自己这种“透支”性的掏物资，对手术室应该是有影响的，并不只是多开了一个收付款凭证这么简单。
“嗯……看起来以后得精打细算一些了，尽量少干这种透支的事。”
手术室是自己穿越来的最大凭仗，可不能出了什么问题。
关上手术室的门，李凡摇了摇头，自嘲一笑：“上辈子攒钱还房贷，这辈子攒钱填数值，人的一生果然都是在还债的路上……”
透支医疗物资是李凡听了姚叔皋的方法后做的一个试探。
先用一些经常要用的药物掏空数值，然后再去掏黑血病的疫苗。
能成功最好，不能成功也没多大影响，毕竟这些常用药物掏出来也不会过期，迟早都能把数值再补回去。
结果很明显，“金手指”并不死板。
“嗯，疫苗有了，现在就是想办法去登州卫把这些疫苗注射给当地的百姓了，不过这事儿应该不难，郑至家里应该就有路子。”
这样想着，李凡又走向了嘉靖帝的病房。
这事儿越早解决越好，同属华夏一脉，李凡自然是不愿意看着黑血病在大明境内肆虐的。
更何况，早点解决这事估计也刚好能赶回医馆过除夕。
过年嘛，自然讲究个年年有余。
荷包是余不了了，但最起码得把显示屏上的数值给余起来，不能大过年的还背着“债”。
……
安南郡，府衙。
看着无生老母收监后，师爷低下头，掩去眼中那一抹复杂的神色，朝着郡守抱拳请示道：“大人，卑职身体有些不适，可否……”
郡守心情极好，医馆将无生老母这么一个天大的功劳在嘉靖陛下面前许给了自己，到时候奖赏必然极大，这让郡守怎么看师爷怎么顺眼。
“无妨，此事你立了大功，便允你一日休沐，养好了身子，本官再为你开庆功宴！”
“谢过郡守大人！”
……
辞别了郡守，师爷凭着“记忆”回到了家中。
推开围过来的妻儿，一把将自己关进了卧室。
脑子里有两股记忆，让师爷有点分不清自己是谁。
“我是严嵩，这身子、这家都是我的，我是严嵩……”
“我是杨玉莲，我被医馆那位抓住了，我施展了移魂的神术，将我的魂魄寄居在了这个师爷身上，我是无生老母……”
两股记忆在师爷脑子里纠葛，庞大的信息让师爷的脑子一阵剧痛。
来自无生老母的记忆和身体并不匹配，但它们的信息太多了，这是无生老母多活了数十年的优势。
逐渐的，这股庞大的信息彻底占据了主导。
师爷猛地睁开了眼，嘴角略微翘起。
“我是严嵩，一个即将入文渊阁，拜武英殿大学士的严嵩。”
……